“你跟那個女大學生要結婚了?”霍雲亭話中多少還帶着一些不可思議。
這事兒老張怎麼沒跟他說啊?
“霍哥,我這個可不算違約啊,在籤合同之前我就已經和人家訂婚了,我這可是都報備過的。”
霍雲亭眉頭微皺,打了個電話,把樓下的張總叫了上來。
“我說老張,保強已經要結婚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這話一說,張德邦額頭就開始冒汗了。
之前選錯助理的事兒就已經讓霍哥敲打一頓了,今天要是還出岔子,那他這個張經理乾脆給他擼了得了。
“霍哥,保強要結婚的事兒我是知道的,我也標註了啊,就在咱那劇本上。”
“是嗎?”
霍雲亭想了想,那一大堆個人簡歷他還真沒怎麼仔細看。
主要是他對王保強這人有一定的認知,知道他這人大致是個什麼情況,也就沒放在心上。
“哦,那是我的問題。麻煩你了老張,你先下去吧。”
大清早的給自己來了一趟過山車,張德邦扭頭呲牙咧嘴的離開。
霍雲亭雙手交叉頂在下巴上,仔細想了一會兒,隨後一臉嚴肅的開口,“你和這個馬絨的婚事沒啥問題,但是我要求你們兩個隱婚,這個沒問題吧?”
說來也有些詭異,王保強的粉絲除了那些粉他草根崛起的事蹟之外,還有一部分人是衝着他的顏值去的。
霍雲亭是不太理解這種情況,不過人的性取向是自由的,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這個沒問題,就算霍哥你不說,我也是打算和絨絨隱婚的不對外公佈。”一提到絨絨兩個字,王保強的表情笑得極其燦爛,“絨絨跟我說她不是很喜歡在公衆面前太出頭了。”
他笑得很幸福,也很燦爛,但是霍雲亭卻有些沉默。
這小子真能把他未婚妻拿捏住?
網上有句流行語說的很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未來幾年之內,至少在王保強和西亭籤的這三年時間裡,他是公司裡的臺柱子。霍雲亭只希望他未婚妻不是這臺柱子身上的蛀蟲。
送走王保強之後,霍雲亭又在公司待了一個多小時,隨後就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回去的路上從自己全新的智能手機裡面看着新聞,心中不由得讚歎,這是真方便啊。
倒退十年年人手一塊兒小磚頭,除了打電話發短信,頂多也就是玩玩貪吃蛇和俄羅斯方塊。
現在這手機是越做越薄,屏幕也是越來越大,甚至能用手指觸屏。像他手裡這款HTC,還沒有巴掌大。
霍雲亭一路看着新聞來到樓下,司機老侯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娛樂圈上了車就往家趕。
公司現在剛位於起步階段,是大事沒有小事不斷。不過好在還有張德邦這個中老年再就業勞模。
從公司忙活了一個禮拜,最後給老爺子和老太太忙完頭七的事兒,霍雲亭就準備收拾着去拍片子了。
逝者已逝,可生者終究還是要往後走。
不過這拍片子歸拍片子,去哪兒則是成了另一個問題。
究竟是去北普陀影視基地拍《一代宗師》,還是去赤坎古鎮拍《讓子彈飛》?
霍雲亭正想打電話問問沈滕,結果按住撥號鍵的手指又停住。差點忘了,沈滕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助理了。
這小子現在去幹嘛了着?哦,對,在拍話劇。
本來霍雲亭是想借着自己的人脈安排他接幾部武俠劇。雖說現在武俠劇隱隱約約已經有了走向末路的趨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去演武俠劇還能趕上一波末班車。
而且沈滕本身模樣就不錯,這些年雖說一直給他當助理,但是在片場上也沒停下學習的腳步,時不時也和他請教一些演技上的問題。可以說很是用心了。
要不然霍雲亭也不會放心讓他去當演員。
只不過他這邊安排的挺好,但是沈滕卻忽然變了卦,想去演一出話劇。
霍雲亭心裡納悶的很,他不是一直對娛樂圈感興趣嗎,要不然也不會給自己幹好些年的助理。
現在總算是把媳婦兒熬成婆了,怎麼又開始推三阻四上了。
沈滕吞吞吐吐,最終道出實情,“霍哥,我有個老朋友想請我去演他一出話劇。”
“哦?什麼話劇啊?詳細說說。”
“叫《烏龍山伯爵》,是我以前在開心麻花的時候認識一朋友,叫閆飛。他之前還演過《瘋狂的石頭》話劇版呢。霍哥,你當時還在現場啊。”
霍雲亭雙眼微咪,很快腦子裡就有了對應的人臉,“臉挺白的,那個瘦瘦高高的?”
“對,就是他。霍哥,我能去不?”
沈滕那邊眼巴巴瞧着,霍雲亭靠在辦公椅上翹着二郎腿,手指尖有節奏的敲着桌子。
沈滕是從開心麻花跳槽來他這兒的,這會兒再回舊東家那可有些意思。就因爲一個老朋友,把自己未來前程的事兒暫且剎住腳剎?他可有些不信。
“你演這話劇什麼角色啊?”
“男主。”
“薪酬多少啊?”
“也不多,就幾萬塊錢吧。”
要是他之前沒從開心麻花跳槽,這些年繼續演話劇,興許現在的片酬就是六位數起步了。
不過幹助理這些年,隱形了這麼久,以往的名氣早就耗沒了。除了一身被霍雲亭認可的演技之外再無他物。
霍雲亭摩挲着下巴,“女主演是誰啊?”
“…馬莉。”
“哦?馬莉。”一聽這名字,他來了興趣。
以前沈滕可沒少跟他說過馬莉這人,兩人也算得上是黃金搭檔了,就像是趙笨山和宋單單。
平日裡閒暇之時,沈滕時不時就和他說到這個名字。
兩人也是貧困之交啊。
好嘛,難怪他腳剎前程也要去演,原因在這兒呢。
看着霍雲亭那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沈滕心中暗叫一聲不妙,“霍哥,你別瞎想啊,我跟馬莉只是單純的朋友。”
“我知道。”霍雲亭頓了頓,“我跟茜茜一開始也是朋友。”
沈滕有些急了,“純朋友,我倆都好幾年沒見過面兒了。”
“我跟茜茜也有段時間是好久不見面啊。”霍雲亭擺擺手,“行了,去吧,我沒啥意見。”
沈滕嘴角蠕動,最終還是略過了這個話題,“霍哥你放心,我人雖然在開心麻花,但我內心一直在西亭。”
“行了行了,都說了我不反對這事兒。”
他不是很在乎沈滕到底是去演話劇還是去演片子,他的情義到了,那就夠了。
而且雖說西亭是一家剛成立的公司,但是霍家班和他自己的人脈肯定要比開心麻花好不少。
這兩年開心麻花也是從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發展成了話劇標杆之一,也排出過幾部爆款的話劇,最經典的代表就是《瘋狂的石頭》。不過話劇的受衆和電影,電視劇相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終究還是太小了。
“對了,這話劇的劇本有沒有?”
“有,霍哥我去給你拿。”
“老闆,到地方嘞。”老侯的聲音忽然響起,回憶被打斷。
霍雲亭看了看自家別墅,點點頭,“辛苦了。”
“沒事兒,老闆,我隨叫隨到。”
“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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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一進玄關,就聞到淡淡的香氣,越往廚房走這香味兒越濃,隱隱約約帶着一股餃子的味道。
到了廚房一看,果不其然,熱氣瀰漫。劉亦霏滿手的麪粉,正一隻只往鍋裡下着餃子。
霍雲亭先把抽菸機打開,“怎麼忽然想到做餃子?”
“上車餃子下車面嘛。”劉亦霏笑了笑,“過幾天你又該去拍戲了吧,估計有的忙了。”
“喏,那邊有剛煮好的一盤。”
霍雲亭捏起一隻塞到嘴裡,“嚯,西紅柿雞蛋餡兒的?這我還真是頭一回吃着。怎麼想到弄這麼另類的餡兒的?”
“因爲我會做西紅柿炒雞蛋啊。”
端着手裡的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餡餃子,霍雲亭到餐桌上,給張德邦打過去電話。
別說,這味道還不錯。
“老張,我的助理和經紀人都找到了嗎?”
“霍哥,經紀人還是我來幹吧,換了別人我不放心。”
“能忙得過來嗎?”
“這都是小事兒,就憑你現在的名氣地位,那都是牛逼的活兒主動找上門來。我就從這些牛逼的活兒裡面撿最牛逼的就得了。”
說話間的功夫,霍雲亭已經又塞了兩個餃子,“那助理呢?”
說到關於助理的問題,張德邦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實話實說,“沒找到合適的呢。”
該說不說,在助理這一方面,沈滕確實是認真幹了,這些年逐漸幹成了一流水準。
所以問題也就出在這兒,怕招來的人能力不如沈滕啊。
那些剛畢業的楞頭青他是不敢要了,再一個霍哥要的是已成型的助理,不是再從頭培養新人。
但是那些入行有些年頭的老油條,人家也不願意屈尊來幹,再像沈滕這種年輕有爲的大傻子找不到了。
霍雲亭滿臉詫異,“咱這公司再次也不至於連個助理都招不到吧?”
“助理肯定是能招的。就是吧,沒有合適的。怕這個能力比不上沈滕。”
霍雲亭仔細一想,咂咂嘴,“那算了吧,沒有特別合適的就不要這助理了,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是不行。”
“霍哥你放心,找合適的助理這件事我肯定儘早給你安排上。”
“對了,還有啊,那我是去演《一代宗師》還是《讓子彈飛》啊?你幫我問過沒?”
“《讓子彈飛》。我聽他倆那意思是王導敗下陣了。”
江文雖說多少也有些拖沓,但是尚在接受範圍之內。至於王嘉衛,他是個拖延症的老慣犯了。既然願意給他投資,心裡肯定也已經做好了賠本的打算。
霍雲亭覺得這兩人私底下應該是爲了他到底先去拍哪部片子爭論了好久。
八月下旬左右,霍雲亭再次來到了位於赤坎古鎮的《讓子彈飛》劇組。
也不知江文是不是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劇組衆人見了他都小心翼翼的。
“江導,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江文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張開嘴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拍戲吧。”
按照正常情況來講,《讓子彈飛》最多拍到今年十一月份左右就可以殺青了。
不過在9月初的時候又殺出個程咬金來,是諾蘭·克里斯托夫。
“霍,九月中的時候《盜夢空間》就要上映了,來和我去做幾場宣發吧。”
“雖說你是特別出演,但你畢竟也是劇組的編劇,我覺得你的出場還是比較重要的。而且在亞洲市場那邊,尤其是東亞,至少在中韓兩國,我覺得你還是有很高的知名度。”
“諾蘭先生,我在拍戲呢,你跟我導演商量吧,我把他電話號給你。”
過了沒兩個小時,霍雲亭就瞧見江文蹲在地上抽悶煙。
“霍老弟,你怎麼比我事兒還多啊?”
霍雲亭聳聳肩,“文哥,這不能怪我啊,都趕一塊兒去了。”
這剛回來幾天啊,一個月還不到呢,人又要走了。
江文苦着臉,最終還是同意了。
人家好歹也是國際知名大導演,不好駁他面子。
不過在他和諾蘭據理力爭之下,把霍雲亭參與宣發的國家減少到四個。
中,美,英,韓。
也就是這四個國家他的知名度比較高了。
第一場宣發在美國,也是全球範圍內上映最早的一個國家。
他和諾蘭約定好了在舊金山碰面,導演,編劇還有主演們全都到齊。
除了女主演瑪麗昂,她在拍《午夜巴黎》,抽不出時間來。
“好久不見,霍。”
“好久不見,諾蘭先生。”
兩人簡單問候一下,便朝着酒店駛去。
路上的時候霍雲亭忽然想起一件事兒,“諾蘭先生,我記得不是說不是說還要補拍嗎?怎麼沒再招呼我啊。”
“後期草剪了一下,發現用不到那些鏡頭,現有的就夠用了。”
“咯吱——”
車停在紅綠燈路口,霍雲亭無意間向窗外一瞥,發現了街角有一家店。
上面碩大的招牌寫着三個漢字:尚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