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孺人在晉王府中頗受晉王的寵愛,其容貌嬌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這位王孺人是曾經侍候在晉王身側的貼身婢女。
自小的情宜,自是要比那些從外娶進王府中,無一絲感情的姬妾要強得多。
而且王孺人的身份不低,其兄長王敬文從軍十年,在軍中很有一番作爲,深受晉王之兄,大月國皇帝始元帝的器重。
李青慕站在桌子上不停的打量王孺人,她詫異王孺人身上淡雅的氣質,就如一朵靜靜綻放的蓮花一般。
王孺人感覺到了李青慕審視的目光,不由得在嬌美的臉上露出了一些淡然的微笑。
她提裙走進房間內,對站在桌子上的李青慕伸出白皙嫩滑的手,笑道,“好妹妹,桌几不牢靠,快扶着姐姐的手下來。”
李青慕掃了眼王孺人,又看了看柳嬤嬤和吳滕。
柳嬤嬤一聲輕咳,將臉別到一邊去了。
柳嬤嬤與王孺人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在宮中時,王孺人是晉王身側的一等大宮女,而柳嬤嬤不過是院落一個打雜的。
吳滕則低下了頭,臉色越加的蒼白。
論等級,她只是王府裡的四等姬妾,比不上王孺人。論寵愛,王孺人與晉王一直琴瑟和鳴,就連晉王妃也是自嘆不如。
如今王孺人對着李青慕叫妹妹,只能說明李青慕是真的要成爲她們的‘妹妹’了。
王孺人見李青慕看柳嬤嬤和吳滕兩人,對李青慕柔柔的笑道,“好妹妹別怕,柳嬤嬤是個面冷心善的人,你看她現在這樣,其實是在心裡擔心着你呢。”
柳嬤嬤見王孺人這樣給她臉面,忙掉轉過身子,對李青慕笑道,“啞奴,王孺人說的沒錯,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快下來吧。”
李青慕嘴角挑起一絲冷笑,輕蔑的看了柳嬤嬤一眼。
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把門關上抓她,口口聲聲的要將她送到刑房去?
王孺人又看了眼吳滕,好看的眉眼彎成了新月,對李青慕道,“至於吳滕,她更是個口快心直的人,你們之間可能有些小誤會,你下來,說一說也便開了。”
柳嬤嬤見李青慕還死死抱着燭臺不肯下來,不由得在王孺人的身後對李青慕怒了臉色,可說出的話語氣卻特別的柔和,“啞奴,王孺人也是一片好心,你快下來,莫要再擰下去了。”
李青慕又瞪了柳嬤嬤一眼,把手中的燭臺放在了一側後,將小手放到了王孺人白皙的掌心中。
王孺人見李青慕將手遞給她,臉上柔美的笑容變得燦爛。她剛起招呼身側的婢女上前將李青慕扶下來,李青慕已是一縱身從桌几上跳了下來,然後將身子躲在了她的身後。
“王孺人,她的膽子還真是小呢。”王孺人的貼身婢女巧兒笑着對王孺人道。
“被嚇到了。”王孺人今年也不過是十七歲的年齡,並不比李青慕高多少。她用手護着李青慕,對巧兒笑道,“帶她回去吧,沐浴後找身乾淨的衣服換上……”
說話間王孺人的手撫上了李青慕的額頭,無視了李青慕眉心的傷疤,笑道,“妹妹長得真是周正,王爺好眼光,好福氣。”
“是王孺人好眼光,好福氣吧。”房門外傳來一聲清冷的譏諷,晉王妃扶着婢女的手正站在那裡。晉王妃略清冷的目光在李青慕的臉上掃過,嗤笑道,“王爺還未說什麼呢,王孺人倒是先着了急。王孺人的規矩不是守得緊嗎?這個時候守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