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懷孕的妃嬪中,除去月份大了的珍娘子外,文充媛的身孕時間是最久的,將近三個月。
樂充容的身孕兩個月多一些,芸容華,剛滿兩個月。
姚遠將幾個人的狀況一點點對李青慕說完後,李青慕彎眸一笑,掐起手指,道,“未來的六個月中,後宮要熱鬧了……”
姚遠低頭,語氣裡帶了三分得意,七分惋惜,“奴才無能,柳昭容和溫昭儀的宮殿安插不進小宮女,無法將那些避孕的東西找出來換掉。”
“這樣已是很好了。”李青慕從髮髻上拔上一根羊脂玉的髮簪,遞給姚遠後,笑道,“姚遠,這次你立的是大功。”
“主子,奴才給主子做事,不用賞賜……”姚遠連連搖頭。
“公主讓你拿着,你便拿着。”採香看到李青慕遞的眼色,接過髮簪塞給姚遠,笑道,“公主一向賞罰分明,這次的事你有功,得賞是應該的。”
姚遠不再推脫,將髮簪接過來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袖擺中,心中樂的甜滋滋的。
他對李青慕又低下頭,恭敬的道,“主子,奴才先行告退,去打聽下皇后和玉夫人給文充媛,芸容華下什麼賞。”
李青慕一點頭,姚遠轉身出去了。
“石蕊。”李青慕對站在遠處面無表情的石蕊招招手,笑道,“還記得本宮吩咐你的事嗎?去做吧……”
石蕊點點頭,福身退下了。
石蕊也走後,李青慕依在美人榻上,自語的笑道,“不是要玩嗎,那便好好玩吧……”
宮中一下子有四位身懷龍嗣的妃嬪,着實讓皇宮裡喜慶了一番。建寧帝止不住臉上的笑意,自他登基後,後宮便從未這樣熱鬧過。
彈指間,時間來到了建寧帝三年的八月初。
經過一個月的搜尋,秦皇后終於認清巫星已經離宮而去,不再爲她效命的事實。
巫星不是秦皇后的奴才,她願意幫秦皇后,是因爲已經去世的巫霞。
所幫之事,便是尋找真正的鳳骨。
自秦皇后從巫霞口中得鳳骨爲後這一天定命理後,便對鳳骨兩字極爲憂心。
沒有人會將到手的權勢拱手讓人,特別這權勢還關係到謝秦兩族的榮耀,關係到身前死後名。
建寧三年的中秋佳節,因宮中有四位有孕妃嬪而過得異常的熱鬧。
賞月臺上,四位有孕的妃嬪被恩准坐在主位下方,建寧帝的那一側。而玉夫人,李青慕,溫昭儀則坐到秦皇后的下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青慕笑盈盈的將美眸遞向了對面懷着身孕的四個人。
珍娘子的位份居然低,卻因帶着六個月的身孕而坐在首位,足見建寧帝對皇嗣的看重。她穿了身淡紫色的寬身宮裝,只簪了兩隻玉簪,未帶沉重的髮飾。人胖了一圈,紅光滿面,臉上洋溢着要爲人母的喜悅。
文充媛坐在珍娘子的身側,穿了身水綠色的寬身宮裝,髮髻上只簪了兩隻珠花,連簪子步搖都未戴。此時她的身孕已有四個月,小腹微隆了起來。
因誕下過小公主,文充媛是四位妃嬪中爲人母經驗最多的。因此珍娘子席間總是拉着文充媛的手細語,討教一些經驗。
文充媛再往下,坐着的則是樂充容和芸容華。
樂充容年紀偏小,臉上還帶着稚氣。她穿了身水藍色的寬身宮裝,髮髻上除了三隻小巧的薔薇珠花外,簪了一隻白玉製成的滴水步搖。
芸容華平日裡喜好奢華,因帶着身子,裝扮也是難得的精簡。她穿了身寬鬆的月色的抹胸宮裝,髮髻上簪了兩隻玉簪,外加一隻赤金鳳凰步搖。
樂充容與芸容華的身孕相差二十天,本應該樂充容的小腹看起來大些,可芸容華的小腹卻先隆了起來。遠遠看去,倒與文充媛的相近。
因平日裡不喜芸容華的爲人,所以樂充容也只彎着身子,細聽文充媛講一些子育兒經,將芸容華撂在了一邊兒。
秦皇后舉杯同玉夫人,李青慕,溫昭儀同飲過後,看着坐在最末位,明顯被孤立了的芸容華笑道,“芸容華,可是菜品不合胃口?”
因身懷龍嗣,四人的菜品與別人的不同。少了生冷之物,酒水也用養身的溫湯代替。
芸容華低下螓首對秦皇后柔柔一笑,道,“臣妾這幾日胃裡反酸的厲害,見什麼都沒有胃口。和菜品倒是無關……”
玉夫人對秦皇后笑道,“有了身子的確是這樣,不吃餓得慌,吃了便想吐。”
“朕見樂充容的胃口倒是要好上許多。”建寧帝將目光從李青慕的身上收回,看着正持着銀筷夾菜吃的樂充容笑道。
樂充容將口中的菜品嚥下,拿起錦帕輕拭了下脣角,笑着回道,“回皇上的話,臣妾上些日子也是胃酸不已。這幾日倒是好上了許多,胃口也好了,特愛吃些子酸的東西。”
“恭喜樂充容。”芸容華回眸對樂充容挑眉一笑,“聽嬤嬤們說酸兒辣女,樂充容定是能誕下位小皇子。”
樂充容眼眸輕掃了下珍娘子和文充媛隆起的小腹,對樂充容笑道,“借芸容華吉言,本宮定是能爲皇上誕下一位小皇子。”
建寧帝聞言大筆,對樂充容伸出手,道,“你過來,到朕身邊來。”
樂充容起身,右手護着小腹,輕移蓮步走到了建寧帝的身側。把手交給建寧帝,在建寧帝的身側坐了下去。
建寧帝指着自己席面上的菜品,對樂充容笑道,“可有你喜歡吃的?”
呂識躬身在樂充容的面前佈下玉碗銀筷。
樂充容美眸在建寧帝的席面上一掃,看着一道酸味的醃魚流出了口水。她不好意思的對建寧帝一笑,建寧帝拿起銀筷,夾了一塊放到了樂充容面前碗中。
樂充容對建寧帝頷首,道,“臣妾謝皇上……”
話,因口水要流出來嘎然而止。
秦皇后和玉夫人紛紛輕笑出了聲。溫昭儀對李青慕笑道,“看看樂充容,哈哈。”
李青慕手中持着白玉酒盞,歪着頭對樂充容逗趣道,“樂充容,可是饞壞了吧。”
樂充容吞下口水,回眸對李青慕害羞的道,“昭月夫人,竟是會打趣嬪妾的……”
“還說,還說。”李青慕誇張的道,“再不吃,口水就流出來了。”
這回,坐在附近的妃嬪皆是笑出聲了。
珍娘子臉上也帶着笑,不過卻同別人的不一樣。她右手輕撫着肚子,柳眉一挑一挑的。
她腹中的胎兒在動。
每動一下,珍娘子臉上的笑便加大一分。待到她將手從小腹上拿下,已是眉開眼笑。
衆人的歡聲笑語中,樂充容已是回到了自己的席面上。建寧帝席面上的那道酸魚,移到了樂充容的面前。
李青慕的目光,從建寧帝的身上滑過,落在了秦皇后的身上,看向她赤色宮裝下平坦的小腹。
她,迫切的期待着秦皇后腹中傳出喜訊。
芸容華看向李青慕,挑眉笑道,“昭月夫人,您在看什麼?”
“本宮在看皇后娘娘。”李青慕輕飲了一小口酒,對芸容華笑道,“皇后娘娘近來氣色要比以往紅潤上許多。”
“近來宮中喜事多。”秦皇后擡眸掃了珍娘子四人一眼,對李青慕笑道,“本宮的心情好,氣色自然要好上許多。”
不管這四個人哪一個誕下皇子,都會被立爲太子,然後抱到她的宮中,助長謝家的權勢。
“自是喜事多。”李青慕捂脣一笑,將目光收回去了。
秦皇后端起酒盞輕飲一口,放下後環視了在坐的妃嬪一週。淺笑後對李青慕道,“昭月夫人,你到本宮這裡來。”
李青慕微愣,擡起頭看向秦皇后。
“你過來。”秦皇后對李青慕柔柔的擺手,笑道,“到本宮這裡來。”
李青慕放下酒盞從席面上起身,盈盈走到秦皇后的前面,福了下身子,笑道,“皇后娘娘,喚臣妾何事?”
“到本宮身側來。”秦皇后對李青慕伸出手。
李青慕起身,狐疑的看了秦皇后一眼,不知秦皇后到底想做什麼。
走到秦皇后的身側,順着秦皇后的手勢半蹲下,李青慕仰起頭不解的看秦皇后。
建寧帝亦是回頭疑惑的看着秦皇后。
秦皇后將手撫上李青慕的髮髻,笑道,“倒是本宮眼花了,遠遠看着,以爲昭月夫人的髮髻亂了……”
李青慕看了眼建寧帝,對秦皇后柔柔的笑道,“臣妾何德何能,讓皇后娘娘爲臣妾擾發。”
秦皇后的手沒拿下去,李青慕只能半蹲着,不敢站起來。
“自家姐妹,不用這樣客套。”秦皇后盯着李青慕眉心梅花樣式的花鈿細看,突然,將手從李青慕的額頭上滑了下去,按在了那朵花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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