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坐在正廳的主位之上,視線極佳,她早就看到李青慕和桃姬緩步走了進來。
可她一直未動,直到聽了朱嬤嬤的話,才笑意盈盈的對桃姬道,“早在丞相府時便聽說王爺新得了兩位美人,一位名桃一位名竹。竹姬我剛剛見過了,的確是位清秀佳人,當得起那個竹字。這桃……”
晉王妃畫得細長的眉眼微微挑起,仔細打量了桃姬片刻後,彎起嘴角笑道,“這桃字,你亦是當得起。面色粉嫩得如春日裡新開的桃花,是王爺的好福氣。”
桃姬聽晉王妃這樣評價於她,微微低下螓首,面色含羞的回道,“妾身不敢當,妾身不過是蒲柳之姿,怎比得上王妃的花容月貌?便是連竹妹妹,妾身也是比不上的……”
“人長得好看,性子竟也是這般的好。”晉王妃拉住桃姬的嫩滑的玉手,引着桃姬在自己身側的雕花小几上坐下,笑道,“到底是宮中調教出來的,看着就是不一樣。”
桃姬的臉更紅了,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王妃過譽了……”
李青慕獨自站在一衆坐着的姬妾中,面上雖然無異,雙眸中卻是生出一絲厭煩。李青慕明白這是晉王妃在給她難看,這還只是開始,難堪的,還在後頭。
李青慕眼中的那絲厭煩,落在別人的眼中成了怨懟。
此時已是有人在心中樂得暢快,想看晉王妃與晉王最爲寵愛的姬妾如何鬥法爭寵。
王孺人坐在離晉王妃略遠的地方,見晉王妃這樣給李青慕難堪,笑着對李青慕擺了擺手。
李青慕輕眨雙眸,在看向王孺人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王孺人見李青慕站在那裡不動,便站起身走到李青慕的身側,柔笑道,“幾日未見,妹妹長得越發的出挑了。”
李青慕聞言低下了頭,伸出小手捉住了王孺人的袖擺輕晃,盡顯親暱之態。
王孺人的話音一落,晉王妃才如剛看到李青慕一般,對李青慕笑道,“原來梅姬也來了,那就別站着了,去落坐吧。”
纖手一指,晉王妃的手指向了正廳最爲角落的位置。
位置,代表的是身份。晉王妃給李青慕指得那個位置,連王府內最爲不受寵的滕都不如。
王孺人美眸一掃,回頭對晉王妃笑道,“妾身幾日未與梅姬好好的說說話了,王妃這一指,倒是要讓妾身與梅姬隔着一屋子的人喊話了。”
“說話?”晉王妃的嘴角挑起一絲嘲諷,看向李青慕問道,“梅姬會說話?本王妃怎麼不知道?”
“就是不會說話才爲難啊。”王孺人看着李青慕無一絲異樣的小臉,打趣自己道,“梅姬若是能回妾身一句,妾身便是喊上一天也知足了。可隔着那樣遠的距離,只有妾身一個人在那兒喊啊喊的,倒是讓妾身尷尬了。這知道的人自是明白其中的原由,不知道的,還以爲妾身患了什麼頑疾,要遣回孃家細細調養呢?”
待王孺人將話一字一句,輕聲慢語的說完,晉王妃已是暗暗咬起了銀牙。王孺人話裡話都在外諷刺她回孃家之事,她怎會聽不出來?三更,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