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靖不知道原來結婚後的夏雨琳並不快樂,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們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他還是常常只要有空就會給她驚喜,而她也學着做一個妻子,但是赫連太太這個角色,她顯然在外勝任的比較好,即便是她學習過做菜,但是實在是不滿意。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和母親之間的間隙,原來都是他誤會她了嗎?恨了她八年,都是誤會嗎?她帶給他的傷痛源自他給她的傷痛。因爲在他在的時候,她和母親的關係一直都維繫的很好。
讓他完全錯愕,他的手甚至有些發抖,爲什麼還會發生自殺的事情,那時候他剛剛進集團學習,事情多的焦頭爛額,常常只能打個電話而已,並不像是熱戀中一樣,粘的不能分開,那時候,夏雨琳也總是說能體諒他,理解他,但是他從沒有關心過她過的好不好?“爲什麼……不告訴……我!”赫連靖的聲音沙啞。
低沉地發不出任何高亢的聲音。
夏雨琳的淚水落下來:“我怕你夾在我和你母親之間爲難,赫連集團也需要你,我不能要求你天天都陪在我的身邊,我不能出門,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我出不了門,我要去哪裡都有人跟着我,我像是見不得人似的,有時候一天都不出房門半步,只有我和我自己在對話,有了孩子之後我中斷了心理治療,喬伊斯是我的經紀人,她知道我的狀況,她不止一次勸我不要放棄事業,因爲事業才能讓我煥發出熱情和新的生命力,她說我就是一朵焉掉了的花,那時候我就覺得孩子是一種負累,後來我聽了喬伊斯的話,因爲我的情緒性抑鬱症,不僅會傷害我自己,還會傷害我愛的人,所以我只能放棄這裡一切,我本以爲我可以去外國休養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
她所有的一切,對於躺在一張牀上的他來說,一無所知。
夏雨琳抽泣着,夾雜着沙啞的聲音,這是她所有的一切不爲人知的過往。“我只能裝作冷漠地離開這裡,喬伊斯帶我去了美國,心理醫生讓我專心治療,我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來治療我的抑鬱症,病情終於緩解,我高興地要回國來與你們團聚,但是喬伊斯告訴我,當初帶我離開,她出的所有費用都需要我簽訂的合同來抵債,而在美國我必須要發展五年,無奈之下,我就開始拼命接工作,爲的是五年後的這天快點到來,我得了影后,我得了很多的掌聲,但是我並不快樂,因爲都沒有你分享,直到今年,我終於完成了合約,不用聽從安排!”
八年的時光,他過的不好,夏雨琳自然也過的並不好,赫連靖難以想象這八年在美國,她並不像是外表那麼風風光光,他無法想象,她到底怎麼樣熬過這些日子。
因爲這八年,他過的就是度日如年。每當看到赫連陽一點點長大,就明白,她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切都只是年輕時候彼此的不瞭解,當了解之後,他們已經錯過了彼此,眼球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
思維衝擊着他,他一點都無法思考。
當夏雨琳脫下了左手腕上的手錶的時候,明顯的一條傷痕,讓一切都是那麼真實的存在在眼前,心一陣被抽搐的痛楚,赫連靖覺得自己好無能,當初連自己那麼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在那裡談所謂的愛情,八年了,他已經忘記了愛人的感覺是什麼樣。
觸目驚心的傷痕:“靖,這就是我對你的愛,十年來,從第一次遇見你到現在,我都沒有改變過,即便是和我鬧緋聞的對象都沒有,因爲我的心裡從來就容不下別人!”
“可是,我們都回不去了,即便我辜負了你,我也不能再辜負她了!”想到柳聞櫻,爲了彌補對夏雨琳的虧欠,他也是不能放下。、
已經錯了一次,難道他還要再錯一次麼,他不知道……
夏雨琳抱着赫連靖的手臂,激動難耐,“爲什麼,爲什麼,靖,我哪裡比不上她,我都可以改,她能爲你做的,我都可以,爲什麼不能給我一個重新的機會,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
赫連靖的手順着夏雨琳的方向,想讓她冷靜下來,可是夏雨琳一點都穩定不了情緒,哭得妝容已經全部花掉,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妝容,因爲在她的世界裡,什麼都是完美。
夏雨琳抓住赫連靖的方向盤,“爲什麼,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我苦苦守候的愛情,會是這樣的結果,上帝啊,你要這樣對我,那麼讓我們都不要活了,靖,如果你願意,讓我陪你一塊而死吧!”
赫連靖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推開:“雨琳,你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說!”
“不,我不能好好說,我不要你離開我,靖,我愛你,我愛你!”夏雨琳推着他的身體,赫連靖身體一斜,夏雨琳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推開了他的方向盤,赫連靖不能強制讓她停止,他的腳步沒有踩住剎車。
一道觸目驚心的燈光掃過。
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世界好像就要停止下來,不知道在哪裡纔是終止的地方,是地獄嗎?還是天堂,還是一步之遙的境地。
都不知道,只感覺到有一個溫熱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上,任由破碎的玻璃砸過身體,有一種穿透身體的痛楚,從天而降。
……………………
急救的呼叫聲,響徹到這條街道,警車與救護車交互着,行人紛紛停留下來,瞭解這件事情。
急促的腳步聲,奔跑進來,柳聞櫻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答案很簡單,讓她趕快到醫院來,赫連靖出了車禍,柳聞櫻幾乎是手機掉落,她覺得耳朵出現了耳鳴一點聲音都沒有,世界好像要癱倒一般。
癱瘓了,她不能倒下,從接到電話到現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她好像過了一生之久,趕到醫院的時候,赫連靖與夏雨琳的救護車剛剛抵達,“阿靖,阿靖!”柳聞櫻焦急地上前去看他。
赫連靖在白色的擔架上,左邊的擔架上一名女子,是夏雨琳,他們兩個在一起,出了車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夏雨琳的臉上都是血跡,已經分不清楚是誰的血跡,只看得到都是血,夏雨琳的手緊緊抓住了赫連靖的手
。
護士告訴醫生,怎麼都分不開他們的手。
這意味着什麼,柳聞櫻現在已經沒有了想象的空間,她只是捂住嘴巴,無助地看着他們被推進急症室。
從外面調下來的自然是主治醫生張彥峰,“彥峰,彥峰,是阿靖,阿靖,需要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還這麼年輕,不能就這樣出事!”柳聞櫻拖住了張彥峰的手,幾乎身體要癱倒下來。
如果她的世界缺少了赫連靖那麼她該怎麼辦。
“嫂子,嫂子,你別擔心,交給我,我不會讓他有事情的,你現在這裡等一下!”張彥峰馬上戴上手套和口罩往裡面走去,做了一個基礎的檢查,是夏雨琳,他們的手握在一起,到底這場車禍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不得而知。
“嫣然,把他們的手分開!”張彥峰吩咐道。
“張醫師,我們試過了,可是就是分不開他們!”護士解釋道。
“我來,你們都會沒事的,鬆開手,才能救你們,你不希望他有事吧?如果爲了他好,那麼就放手吧!”榮嫣然將她的手握住,然後一點一點地將他們分開。
“赫連靖,只是有輕微的骨折,手上有些劃破,給他照個x光和磁共振,看一下有沒有腦震盪的問題,先推出去!夏雨琳,右腳神經受傷,現在準備開刀,後背被劃破,需要縫合,現在準備手術室,先做手術!”張彥峰像是打仗一般,噼裡啪啦說道。
“是,張醫師!”井井有條地安排着。
柳聞櫻時刻都跟着他們:“嫂子不用擔心,靖傷得不重,檢查了沒事,一會兒就醒過來,護士會安排他住院觀察!”
柳聞櫻繼續問道:“那麼她呢,夏小姐,她會不會出事?”
“她傷的比較嚴重,我現在安排手術,你和我一起過來吧,需要家屬簽字,現在是緊急狀況,她的家屬也聯繫不到
!”張彥峰交代道,柳聞櫻接受:“好,我馬上跟着你過去!”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不希望他們出事情,如果他們出事情,那麼陽陽該要怎麼辦,尤其是失去母親的感覺,她經歷過,曾經,她送走了自己的母親,這冰冷的病牀,讓她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她絕對不能讓赫連陽再一次經歷。
夏雨琳,你也不許有事情,作爲陽陽的母親,你不許,柳聞櫻向着上天祈禱着。
手術室裡的燈亮了起來,緊張地手術正在進行中,護士走進走出,紅燈緊急地亮着,“現在血庫沒有b型血,你通知夏雨琳的家人來這裡輸血!”
護士告知柳聞櫻。
柳聞櫻伸出手來:“護士,抽我的,我是b型血,只要能救她,一定要救她。”
柳聞櫻被帶進了手術室,
張彥峰低低地說道:“嫣然會把你的血輸到夏雨琳的那裡,嫂子,你累的話,可以先睡一下,不要太激動,要不然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彥峰,請你一定要保證她相安無事,好嗎?答應我這個要求!”柳聞櫻乞求着。
“放心吧,嫂子,救每一個病人都是我們做醫生的職責,我會救活她的,放心吧!”張彥峰迴到了手術檯上,繼續手術。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才結束這個手術。
夏雨琳被推進了普通病房,爲了方便照應,把夏雨琳和赫連靖安排在同一間病房裡面。
“手術很順利,但是她傷到的是腳神經,短期之內,是不能走路,不過康復之後做復建就能恢復過來,背上的傷疤,是有些大,一大塊玻璃砸下來,不過我也很奇怪,明明是靖在開車,爲什麼夏雨琳受傷比較嚴重,她那麼追求完美,那麼難看一塊疤,估計醒來之後會接受不了?”張彥峰推測。
柳聞櫻已經能大體猜到,只是張彥峰沒有戳穿而已:“是她替他擋了,只有這樣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