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靖走到了鋼琴的面前,雙手放在了鋼琴的琴鍵上,流暢的音符,遊走的旋律,那麼熟悉,比起自己的曲調,赫連靖的雙手更富有力量,每一個音符都好像充滿了情感的韻律。
但是,他彈奏的居然是《夢中的婚禮》。他好像非常熟悉這首曲子,因爲他彈奏的時候,幾乎是閉着眼睛,用心在感受這首曲子,都知道,慕言擎蒼的音樂動人,從來不知道,原來赫連靖的鋼琴彈得也是這樣好。
最後一個琴鍵按下,就像是一場唯美的電影落幕了一樣。
睜開那雙銳利的眼睛,柳聞櫻好像還沉浸在他的音樂裡面,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來,手指不敢往鋼琴上放。
輕輕靠在他的肩頭:“你彈得很好聽,我不知道你的鋼琴彈得這樣好!”
“這是我們的曲子!《夢中的婚禮》曾經是我們最喜歡的鋼琴曲,我們曾經在這裡四手聯彈這首曲子!”當赫連靖平和安靜,一點起伏都沒有地說出來的時候,柳聞櫻的手卻遲遲離不開這個琴鍵了。
原來這是一段美好的回憶,所以這樣的美好,是不允許被人打破,所以連她也不可以嗎?
原來在他的心中,還保留着這一份美好,他從來沒有提及過的美好,他居然用這樣的語氣闡述着。
“她……你……”柳聞櫻幾乎是結巴了,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赫連靖站了起來,“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些往事,也不過就是一場過往,我想來想去,你該知道一切,因爲你有權利!”他要告訴她全部的故事。
“好,謝謝你相信我!”柳聞櫻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說我們的故事的時候,她的心是酸澀的,她容不得他心裡有別的‘女’人的位置,這就是愛嗎?
這就是,她聽到王梓域和陸天儀結婚消息的時候,只是哀嘆一下過往,或者說是祝福他們,而沒有那種酸澀的原因嗎?
“與其讓別人告訴你,還不如我自己告訴你,要不是你彈起了這首曲子,我永遠都不想提及她,也不想讓你知道!”淡定地說道,赫連靖的手‘插’在了‘褲’袋裡。
冷靜的表情裡看不到任何的‘波’瀾起伏。
“你問過我,我這輩子談過多少次戀愛,我的答案是一次,因爲一次是刻苦銘心,我都以爲我和她是一生一世,她很出‘色’,很美麗,像是衆人‘豔’羨的‘女’神一般出現在我的身邊,第一次悸動,所以我纔會愛上她,發誓只愛她一個人一輩子,這輩子心裡都容不下別的‘女’人,所以在我們戀愛的時候,我纔會砍了我最愛的櫻‘花’樹,因爲她排斥櫻‘花’,見到櫻‘花’,她就過敏,爲了她,我割捨了最愛,大學畢業,在他們都嘲笑我餓時候,我們毅然決定結婚,夢中的婚禮是我們最喜歡的曲子,也是因爲這首曲子我認識她,所以在我們婚禮的時候,我們四手聯彈了這首曲子,當然我們之間遭到了父母的反對,可是我堅持,那時候年少輕狂,覺得一定要抗戰到底,後來想想,當初真傻,她放下了自己的演藝事業,努力做一個好老婆,好媳‘婦’,可是始終得不到我父母的肯定,而我的工作越來越忙,甚至都沒有時間陪她,她越來越鬱鬱寡歡,我卻始終不知道,她想要回去演藝圈,遭到了我們的反對,這時候,她懷孕了,她堅持不要孩子,而我們卻要留下孩子,起了爭執,她沒有辦法生下孩子,我們之間除了爭吵還是爭吵,在陽陽還沒有滿月的時候,她給我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她說她不能放棄自己的演繹之路,說我們的婚姻從頭到尾就是個錯誤,所以她去了好萊塢發展,甚至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沒有取,就離開了!”斷斷續續好像在回憶一段故事情節一般。
柳聞櫻聽着這個故事,好像她也穿越到裡面,目睹了一切,目睹了他們之間轟轟烈烈的愛情,目睹了,他們穿着婚禮的禮服,四手聯彈,目睹了,他親手砍掉櫻‘花’只爲博得她一笑的場景,更加目睹,或者感同身受,她在大家族中的冷言冷語,但是她也始終都‘弄’不清楚,這段愛情之中。
到底是誰對誰錯,他們之間到底是因爲什麼。
“你們都彼此相愛!”柳聞櫻不敢上前了,面對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怎麼能用這樣簡單的話語概括呢,她能想象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往,曾經那麼刻骨地存在在他的生命裡。
“可是,我們都抵不過世事,我今天告訴你這一切,不過想讓你明白,我想要的妻子不是以事業心爲重,我要的妻子是能照顧到家,整個家,她是一個值得愛的‘女’人,卻不是一位好妻子,好母親,她甚至都沒有看到陽陽滿月出院,或許這也是我一直都耿耿於懷,不能原諒她的原因!”赫連靖始終都沒有提及她的名字,這些過往,他說出來的時候,發現壓抑在心口好像空了一樣,瞬間輕鬆了不少。
在她的面前,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勇氣袒‘露’一切。
柳聞櫻不敢去質問他,不敢去詢問他,不敢上前去問他,他的心裡,快十年過去了,她還有位置嗎?是不是依舊保留着這一份刻骨銘心的位置。
那麼她柳聞櫻呢,她是不是一個好妻子呢?
“原諒她吧,原諒她當初還年少輕狂,或許她之後就後悔了,在風光的外表都抵不過親人,阿靖,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我現在心裡的想法,說我不吃味,不嫉妒是假的,畢竟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多麼希望你心裡有我的位置,我多麼希望自己是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女’人,但是她存在過,當然會在你的心裡,你看看我,這是怎麼了?語無倫次了不是!”帶着哭腔,一邊抹眼淚,一邊還要假裝着微笑。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明明心裡那麼不是滋味,卻還要假裝自己很堅強。
“你不是她,你永遠都不會了解她當時是怎麼想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她!”憤恨,他怎麼可能原諒一個當年拋棄他們父子的‘女’人呢?
難道事業真的比他們還要重要嗎?難道影后真的比得上還沒有滿月的兒子嗎?
柳聞櫻從他的臉上看得出來,他還沒有忘懷那段往事,對那個‘女’人的恨意,是不是因爲他曾經那麼深愛過那個‘女’人,還是因爲到現在他還是放不下。
“原諒一個人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就像是愛上一個人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阿靖,有些事情,你不要放在心裡,你可以告訴我!”柳聞櫻並不覺得自己在他心裡即使是毫無地位,她都不想看到他臉上那種孤寂。
冷漠的,好像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
上前,握住他的大手,赫連靖不知道自己在幹嗎,幹嗎說這些過往的有的沒有的,但是說出來的時候,心裡卻好像不是那麼沉重,不是那麼有負擔了,眼前這個‘女’孩,不是當年的她,他怎麼能‘混’爲一談呢,夢中的婚禮也是她最愛的曲子。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
背抵着鋼琴的背,她的手環抱着他的腰,雖然在他的面前,她是屬於嬌小玲瓏的,但是她的手臂卻死死地抓住他。“我不放你走好不好?”
赫連靖撫‘摸’着她的頭髮,他還沉溺在過去的那段往事面前幹嗎,眼前的‘女’孩纔是要和他走一生的妻子,他早就該把這一切都給了她,但是除了愛。
輕撫着她柔順的黑髮,‘吻’了‘吻’她的頭頂,清淚洗過的臉頰,微微紅潤中透着一絲的冰涼,赫連靖擡起她的下顎,讓她的臉呈現在他的面前。
輕薄的粉‘色’紅‘脣’,淚水劃過,顯得清亮清亮,他的手指劃過了她的嘴‘脣’,甚至能拂過溼潤的‘脣’瓣,一隻手掠過她的細腰,將她‘逼’近了三角鋼琴架子,俯下自己的身體,讓他離她越來越近。
呼吸急促起來。
柳聞櫻的臉上有些燥熱,她分不清眼前的是什麼,只能潛意識地抱住他的腰桿,就因爲這個小動作,讓赫連靖的‘脣’覆蓋住了她的,蜻蜓點水地掠過,冰涼的‘脣’瓣與之‘交’替,這一次,他很溫柔。
溫柔得像是清風掃過,只能記得他的柔軟與清甜。
這甜的味道是屬於他的還是她的,已經分不清楚。
白‘色’的天‘花’板,好像開始選裝起來,眼睛一片模糊,柳聞櫻睜開着眼睛,雙手越發收緊了些,赫連靖另一隻手托住了她的腦袋,輕笑而過,“和我接‘吻’的時候,記得閉上眼睛,要不然我會以爲,你不情願呢!”
他輕佻的話語掃過耳根子,讓柳聞櫻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爲什麼他可以說的這樣輕描淡寫,而她卻已經落到了他的圈套裡面。
闔上了雙眸,靜靜地享受着他這個溫柔的親‘吻’,他的‘吻’細膩地像是盛開在枝頭的櫻‘花’,而此刻應該是晚櫻,那麼撲朔‘迷’離,卻那麼清甜動人。
被他的身體一帶,她離開了鋼琴架子,她以爲自己就要失去了支撐點,會就這樣癱倒下來。而他恰恰相反,不過是換了一個姿勢,讓他自己靠在了鋼琴架子上,而讓柳聞櫻負在他的身體上,他更享受這樣的姿勢。
意猶未盡地開始掠奪她的脖頸,她的鎖骨,輕輕拉開她連衣裙的袖子。享受着這刻的甜美。
“爸爸,阿姨!”一個清脆的聲音闖了進來。
“shut~”一陣輕罵,赫連靖只能掩蓋住柳聞櫻的袖子,順帶着從鋼琴架子裡起來。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赫連陽目瞪口呆,馬上恢復了意識。
柳聞櫻此刻就想要有個‘洞’,她肯定馬上鑽進去,居然讓赫連陽看到他們公然在透明的琴房接‘吻’,太少兒不宜了。
赫連陽是回到房間,反覆都覺得柳聞櫻會被受到欺負,到了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見他們出來,看到陳麗雯回家了,便自告奮勇去叫他們吃飯,也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香‘豔’的一幕!
“小鬼,你來幹什麼!”赫連靖都快要yu火焚身了,兒子居然突然闖入,讓他的好事都只能喊卡了。
“爸爸,你不生氣啦,這就好,sorry啦,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奶’‘奶’回家了,叫你們下樓吃晚飯呢!”赫連陽的手比了一個對不起的樣子。
“都怪你啦!”柳聞櫻輕敲着赫連靖的‘胸’膛,嬌羞的模樣盡顯。
“爸爸,阿姨,你們可以繼續,我先下樓!”赫連陽乖乖地退出了琴房。
赫連靖摟着柳聞櫻的腰,輕聲細語地在她的耳邊說道:“我們晚上繼續!”
“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