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一年(三)

幾日之後.信使抵達咸陽宮.連忙將書信送往永安宮.正好今日這個時候.嬴政正在向尉繚子討教新書的內容.就聽外面趙高來報說信使求見.

嬴政一聽是信使.連忙說道:“快讓他進來.”

“諾.”趙高趕緊將信使引到永安宮正殿.隨後便退下了.

“報.陛下.這有將軍書信一封.”信使一進來就將懷裡的竹筒拿出來雙手呈給嬴政.

嬴政迫不急待的取出竹筒中的書信.對面的尉繚子只見嬴政臉上掛着喜色.便知道定是王翦又打了勝仗.

果然不出尉繚子所料.嬴政看完之後大笑道:“哈哈.幹得好.哈哈···”

“尉繚恭賀陛下.”見嬴政這番暢快.尉繚子也笑着拱手說道.

嬴政笑着將那書信遞給尉繚子說道:“哈哈.先生.你這徒弟機靈的很吶.看來寡人那一樽血可是沒白流.沒白流啊.哈哈···”

尉繚子聽見嬴政如此說甚是疑惑.連忙掃了一眼王翦的書信.才知道原來此次秦趙一戰.多虧了梓笙那丫頭.尉繚子既欣慰又有些擔憂.不知道自己當初答應梓笙送她進軍營是對還是錯.

“怪不得先生當初說你那愛徒是個人才.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啊.以他一人之力就燒了趙軍大營.滅了幾萬趙軍.看來還真是不能小覷啊.哈哈.此次一戰他功不可沒.寡人慾準了王翦信中所請.老先生意下如何啊.”嬴政笑着說道.

“回陛下.老夫以爲.那小兒尚需磨練.若是準了王翦將軍所請.老夫怕他未必能勝任啊.”尉繚子皺着眉捋着鬍鬚說道.

“那依先生看來這軍師的位子他坐不得.”嬴政挑着眉問道.

“是.陛下.那小兒的秉性老夫最瞭解不過.怕是穩重不夠.難以勝任軍師一職.”尉繚子拱手說道.如果梓笙真的成了這王翦帳前軍師.只怕以後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那便如此吧.你且回去告訴王翦.他信中所說之念卿.封他爲將.爲王翦帳前參謀.軍師一職因其年輕氣盛恐難以勝任.”嬴政仔細想了想尉繚子的話.好一會纔開口對信使說道.

“諾.末將記住了.”信使一說完又連忙告退.趕回軍營.

“這下.老先生可還滿意.”嬴政笑看着尉繚子問道.

“陛下之決斷自有陛下的考量.老夫當遵從便是了.”尉繚子拱手說道.他只希望眼下梓笙不要再出什麼事便好.

“哈哈.老先生說笑了.寡人倒以爲那念卿敢作敢爲.當真是個人才.哈哈···”嬴政心裡想着.這年紀輕輕的小子竟能有如此謀略.着實不簡單.心中也是喜歡的打緊.

這一邊.信使回了閼與軍營.將嬴政的口令傳給王翦和梓笙還有一衆將領.原本梓笙剛來時.營中自是有人不服.可是火燒趙軍大營之後.營中上下也是無不欽佩.如今嬴政封梓笙爲帳前參謀.衆人也是心服口服.

王翦笑着拍了拍梓笙的肩膀:“這下.該改口叫你念卿將軍了.哈哈.”

一旁的桓齮和也打趣說道:“還是個小個子將軍.哈哈.”

“哎呀.二位將軍就不要再嘲笑念卿了.這將軍二字念卿還是擔當不起.二位將軍還是叫我念卿好了.”梓笙連連搖頭.拱着手說道.

“哈哈.哪裡擔不起.這閼與城裡都傳遍了.這次啊.當真是多虧念卿你了.”一旁的蒙毅也沒有生分.笑着說道.

“蒙將軍過獎了.這哪裡是多虧念卿.還是幾位將軍出馬.我秦軍才能全勝啊.”梓笙一臉嚴肅.看着眼前的王翦.桓齮.楊端和.蒙毅.深深的鞠了一躬.

“誒.小個子.你這是作甚.”桓齮連忙拎起梓笙的領子就將梓笙的身板給直了回來.

衆人見了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這時王翦卻走過來說道:“如今.諸位都爲秦國將.都是我營中兵.更是我王翦出生入死的兄弟.此次一戰.城池可以打不下來.但是大家必須給我活着回來.秦國的路還長.日後的統一大戰諸位一個都不能少.”

王翦這話一說完.衆位將軍心裡無一不燃起熊熊**.一齊抱拳大聲喝道:“末將領命.”

梓笙這才知道.秦國之所以能夠日後統一天下.不僅僅是因爲嬴政卓越的領導力和控制力.更是因爲這羣年輕的秦國將領.敢於衝鋒陷陣.善於智取巧攻.還有着強大的凝聚力.看着這些將軍臉上的堅毅和信心.梓笙也不禁熱血沸騰.心中百千波瀾.原來這纔是史書之外的真正的秦軍之魂.

攻城之戰拼的就是兩軍雙方的耐力.秦軍若想輕易拿下這十城並非一朝一夕的事.秦趙兩軍一直在互攻和僵持中反反覆覆.這一仗一打便又是兩三個月···

這一邊.咸陽城裡馬上又要迎來新的一年.剛剛下過了秋雨的街道顯得有些清冷.而咸陽宮裡的樂府卻是忙的不可開交.雖說這次不過是在永安宮爲秦王家宴所用.可是這些琴師舞姬們也是一點不敢怠慢.自從前年那一場宮宴過後.樂府裡的人其實都暗暗較着勁.挖空了心思想要超越那場盛宴.所以也便有了如今這番景象.

熱鬧的樂府裡.迴廊盡頭那間琴房裡不斷地傳出斷斷續續的琵琶聲.只聽見裡面那妙齡女子輕聲說道:“公主僅用這一月便能將所學的指法記下來.定是下了許多功夫.”

“不.僅僅記下了指法還遠遠不夠.如今桃夭這一曲裡面最簡單的一節我都彈奏的如此生疏.可如何是好.”屋子裡的燕姝低着頭.焦急的說着.手指還在不斷的練習着那一小節桃夭.

看着如此努力的燕姝.那妙齡女子不解的問道:“公主本是彈得瑟琴.若是用瑟琴來演奏桃夭.興許還容易的多.又爲何偏偏要用這如此難學的琵琶.”

聽到這.燕姝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低着頭撫摸着懷裡的琵琶.良久纔開口輕聲說道:“姑娘.你覺得彈奏器樂是爲了什麼.”

“自是彈給有心人聽.否則豈不是對牛彈琴.”妙齡女子幾乎不假思索的說道.

燕姝笑了笑說道:“瑟琴和琵琶雖同爲器樂.可有人不喜歡瑟琴的哀婉悽絕.偏偏喜歡這琵琶的婉轉靈動.那原本鼓瑟之人便只好抱了琵琶.才能讓這場演奏繼續下去.不是麼.”

“···公主.桃夭這一節.您再仔細看一遍小女的演奏.老師曾說過.一首好的樂曲不在於指法的絢麗.而在於演奏者的本身.只要有心.那麼就一定會通過曲子傳遞出去.”妙齡女子聽罷.一邊回身抱了琵琶坐下.一邊將梓笙曾經告訴自己的話說與燕姝聽.她覺得這樣的話或許還能安慰一下燕姝.

“嗯.”燕姝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聽着.看着.學着···

日子過得飛快.秦王贏政迎來了他親政的第四個年頭.這天.咸陽宮的各個地方都被節日的喜慶所籠罩.趙高一大早就起來.按照慣例來到永安宮安排大小事務.自從嬴政下令取消了宮宴.所以新年這天的早朝也就免了.只是傍晚時分簡單地在永安宮舉行一場嬴氏家宴.

這天一大早趙高便帶着新衣來到永安宮.一年之中.嬴政也只有這天才能稍微睡個懶覺.趙高自然機靈.便禁了聲默默地在偏殿候着.

平日裡嬴政本就睡得少.這天.也是早早醒來卻在牀榻上輾轉反側.躺了許久.嬴政也覺得難受.便叫趙高進來侍候自己起牀.

趙高聽見.連忙捧了衣服進來.一進內殿看見嬴政連忙叩首行禮道:“新年伊始.趙高願陛下一掃六合.天下奉秦.陛下萬年.秦國萬年.”

“起來吧.這幾年.你這張嘴當真是越來越會說了.”嬴政嘴角帶笑.開口說道.

“諾.趙高謝陛下誇讚.”趙高臉上堆着笑.連忙起身.將剛剛拿進來的那件黛色衣袍爲嬴政穿上.一邊穿一邊說道:“陛下今日無事.何不多睡些時候.”

“寡人習慣了.想睡也睡不着.不如起來四處走走也好.”嬴政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袍.又擡頭看了看從窗外灑進來的陽光.一陣恍惚.輕聲說道:“又是一年光景···”

一旁的趙高看着站在窗前發呆的嬴政.身影被陽光隱去了大半.趙高看的出來.眼下的嬴政定是又想起了梓笙.於是便連忙說道:“是啊.陛下.外面陽光正好.不如趙高陪您出去走走吧.”

“也好···”嬴政說着便自顧自的往永安宮外走去.趙高識相的默默跟在嬴政身後.緩緩走了出去.

剛一出永安宮.就是一陣秋風刮過.嬴政看着地上還有些氤溼的痕跡.小聲問道:“昨夜可是下了雨.”

“回陛下.昨夜是下了雨.今早才停下.”趙高跟在後面答道.

“嗯···”嬴政突然停下腳步.看着遠處那座被清晨的光輝所籠罩的咸陽宮裡最高的樓臺.嬴政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沙啞的話語說了一半又被硬生生的截了回去.

嬴政一直在這站着.直到晨光漸漸升高.在那座樓臺的底部畫上了陰影.才又離開往別處走去.

趙高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默默地守在嬴政旁邊.如今.梓笙已經離開一年了.他以爲嬴政的思念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逝.可是方纔嬴政哽咽在喉間的話.他卻聽得分明.“她走的那天也下着雨···”趙高看着嬴政落寞的背影.鼻子一酸.連忙快步跟上去.輕聲說道:“陛下.今日陛下家宴.陛下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趙高吩咐下去.”

“沒什麼.你看着辦.”嬴政一邊平靜的說着.一邊慢慢的在咸陽宮各處走走停停.

“諾.”趙高一直跟在跟在嬴政身後.之前還在納悶怎麼今日嬴政沒有去清揚宮.反而在別處轉悠起來了.可走了這一大圈.趙高一擡頭.才發現嬴政最後還是走到了這.

看着清揚宮門口的紅綢子.還有新掛上去的紅色宮燈.如今嬴政的心底已經再不會有期待了.不會再期待着推開門的瞬間就看到梓笙的身影.不會再期待着一覺醒來她就在自己枕邊···因爲每期待一次就會失望一次.縱然嬴政有再多的心氣.也始終無法填滿她不在的日日夜夜···

嬴政站在宮門口.張望了一會問道趙高:“清揚宮的事務可是安排妥當了.”

“回陛下.趙高昨日就安排好了.還請陛下放心.”趙高小心翼翼的答着話.

“嗯.”嬴政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轉身走了.好一會才又回身對趙高說道:“趙高.天氣涼了.別忘了給清揚宮添上暖爐.”

“諾.趙高記下了.一會就吩咐下去.陛下放心.”趙高低眉頷首.一字一句的答道.

聽到趙高的應答.嬴政才滿意的轉了身.繼續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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