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年(二十八)

這一日嬴政匆匆的結束了早朝.剛一回到永安宮.睏意便一涌而上.趙高眼尖.忙去鋪了牀榻.把嬴政扶過去.說道:“陛下.您已經兩日不眠不休了.趕緊睡一會吧.要不然身子怎麼吃得消.”

嬴政皺着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趙高退下.趙高見狀也便不再多嘴轉身退下了.

倒在牀榻上的嬴政閉了眼睛.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輾轉反側.焦慮難捱.嬴政如何不知自己這是因爲什麼.只是不願承認罷了.可是一閉上眼睛就是梓笙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淚.滿滿的揮之不去.嬴政索性披了件大衣往永安宮外走去.

守在門口的趙高看着嬴政披着大衣出來.連忙上前問道:“陛下.爲何不在屋內歇息.您這是要做什麼.”

嬴政低聲說道:“寡人睡不着.四處走走.你不必跟來.”說完.便甩開趙高.徑自走了.

看着嬴政的背影.趙高也只得站在原地.無奈的搖搖頭.

嬴政漫無目的地在咸陽宮裡走着.一擡頭看見的便是清揚宮的牌匾.嬴政無奈的扯出幾分苦笑.搖着頭小聲囁嚅道:“你已經不在這了.寡人還來這裡做什麼.”

想到這的嬴政收回了那隻已經邁進院內的腳.轉身離開.可走了沒幾步.卻又突然停住.一連好幾日都沒來.院子裡的腳印又被覆上新的積雪.隱隱約約已經看不出來.嬴政突然有些害怕.如果連這院子都沒了自己的痕跡.那便是不是意味着梓笙也再不會和自己有任何的牽連了···

嬴政想也沒想.飛速的踏進院子.踩滿了自己的腳印.在那棵梧桐樹下.在那張梓笙經常躺着的搖椅旁.嬴政幾近瘋狂的踩滿了每一個角落.看着那滿院子的腳印.嬴政笑的像個孩子.那感覺就像是在新的城池上插滿了秦國的大旗一樣.

經過這麼一折騰.嬴政着實有些累了.推開門往內殿走去.恍惚間.他好像看到梓笙忙碌的身影.給他熱了米酒.準備了點心.嬴政笑着來到案几旁.溫柔的摟過梓笙.輕聲說着:“笙兒.就讓我這麼抱你一會兒.”懷裡的梓笙紅着臉.低聲喚着王上.他就這樣摟着她.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良久.一陣冷風吹得嬴政一激靈.嬴政一隻手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另一隻手想摟緊梓笙卻落了個空.嬴政這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着這冷冰冰的屋子.才明白原來不過是自己的夢罷了.現在的秦梓笙應該在王翦懷裡吧.想到這的嬴政不自覺地攥緊了旁邊的酒樽.他氣自己.堂堂秦國之君.怎會爲了一個女人作踐自己到如此地步.

看着旁邊書堆上面放着的《尉繚子》.便會想起那日和她一起看書的場景.如今.若是再想要如此.怕是比一掃六合還要難.這清揚宮如此讓人留戀卻又如此讓人害怕.

嬴政有些頭疼.許是這些日子太累了.也許是剛纔受了些涼.嬴政不想再多想.便起了身往永安宮走.

嬴政回來時已經時值傍晚.趙高在永安宮掌了燈.看見嬴政回來了.忙上前說道:“陛下.您總算回來了.趙高已經給您備好米酒和點心了.趁熱吃吧.”

嬴政看着案几上的食物.雖說兩日來沒吃什麼.卻是絲毫提不起胃口.便回頭吩咐趙高:“趙高.把點心撤了吧.米酒留下.還有將今日的奏疏給寡人搬過來.”

“陛下.您···趙高這就去.”趙高應了聲轉身下去了.看着連日來日漸消瘦的嬴政.看着他幾乎每日不眠不休.連東西都很少吃.趙高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受.可每次說些什麼卻都會被嬴政呵斥住.也就不好再多嘴了.趙高心裡也清楚.秦梓笙怕是嬴政最大的一塊心病了.除了她.沒人治得了.

夜晚的永安宮燈火依舊明亮.嬴政放下手中的刻刀.揉了揉太陽穴.呷一口碗中的米酒.那溫熱從喉嚨滑到胃裡.嬴政起身舒展舒展筋骨.踱步到七國地圖前.嗶剝的燈火跳躍在羊皮地圖上.嬴政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一方天下.心中自是已經鋪排妥當.如今關中水渠已經完工.朝中李斯出謀劃策.軍中又有了尉繚子坐陣.對秦國來說已經到了最好的時機.

東方的日頭泛着紅暈.咸陽宮的大殿上早已經站滿了文武重臣.尉繚子一襲官袍站在武將之首.嬴政掃了一眼殿下的衆人.慢慢落了坐.啓脣說道:“諸位.眼下燕趙兩國起了爭執.寡人慾出兵趙國.以援助燕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回陛下.臣以爲當是時.關中水渠竣工.可保我秦軍無後顧之憂.軍中又有蒙恬王翦等諸多年輕將領.而今又有國尉運籌帷幄.陛下.此時乃絕佳時機.”李斯拱手說道.

“廷尉之言與寡人不謀而合.可這攻趙之策寡人卻毫無頭緒.不知國尉可有妙策.”嬴政皺着眉看着殿下的尉繚子.

尉繚子拱手行了禮.不緊不慢的說道:“陛下.老夫以爲.兵貴神速.秦軍當以千鈞之勢.一掃六合.統一天下.避免糾纏.以免消耗國力.此次爲秦軍首戰.意在威懾六國.不可多貪.趙國闕與等周邊九城乃爲趙國要塞.若是能夠一舉拿下.加上燕國圍堵.則趙國便猶如甕中之鱉.”

“老先生果然深謀遠慮.與嬴政所想並無二致.此次爲我軍首戰.不知諸位對於將領人選可有想法.”嬴政笑着說道.

“回陛下.桓齮自薦.願領兵攻趙.”桓齮拱手說道.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生怕嬴政不答應.

“桓齮.你就不能沉穩點.”嬴政皺着眉頭大聲說道.

“諾.桓齮知錯.還請陛下答應桓齮之請.”被嬴政這麼一說.桓齮降低了語氣小聲說道.

“廷尉.你可有對策.”嬴政沒有再理會桓齮.偏過頭去問道李斯.

“陛下.臣以爲.桓齮將軍生性勇猛卻謀劃不足.可爲副將.楊端和將軍爲人穩重秉持.亦可爲副將.至於將軍人選.臣以爲王翦將軍最爲合適.”李斯答道.

聽到李斯這麼說.王賁立即拱手說道:“陛下.我軍首戰.大哥乃是不二人選啊.”

嬴政看着殿下的王翦.低着頭一語不發.腦中突又想起梓笙和他的種種.心中一時氣急.說道:“王翦近日怕是無心征戰.不知寡人說得對與不對.”

王翦低着頭拱手說道:“陛下說的是.臣只怕有負衆望.”

“大哥.”聽到王翦這麼說的王賁連忙低聲喊道.

王翦搖了搖頭示意王賁不要再多嘴.拱手說道:“王翦自知能力有限.不能擔此大任.還望陛下···”

“好了.寡人知道了.既然如此.寡人也便不再勉強.蒙毅聽令.寡人現任你爲正將軍.桓齮楊端和爲左右副將.此次秦軍首戰.不得有任何差池.”嬴政起身走到殿下.對衆人說道.

“陛下萬年.秦國萬年.”嬴政話音剛落.文武重臣紛紛跪下山呼道.只有李斯緊緊攢着眉.不見絲毫喜色.

早朝結束後.待衆人都退下.李斯便來到永安宮.要求單獨面見嬴政.趙高看着李斯這一副滿面愁容.心下也便了然.說道:“大人.您進去吧.趙高就在這門外候着.”

“謝過趙大人.”李斯點頭以示謝意.隨後便往永安宮內殿走去.

“臣李斯拜見陛下.”李斯彎了身子.拱手行禮道.

“廷尉來此何事啊.”嬴政看着手裡的公文.低着頭說道.

“陛下.臣有一事想請教陛下.”

“哦.是何事.還用先生來請教寡人.”聽到李斯這麼一說.嬴政不解的擡起頭問道.

“今日朝堂一議.李斯看陛下胸有成竹.想必陛下心中定有一番定奪.臣只是想知道.陛下之謀劃是否與臣之相吻合.”李斯低頭說道.

“哈哈.先生既爲此事而來.那寡人便與先生說說.看先生與寡人之想是否如出一轍.先生且與寡人來.”嬴政下了案几.將李斯引到七國地圖前.揚手說道:“先生.且看.我秦國地處西部.少了後顧之憂.這六國寡人想由遠及近.集中力量.各個擊破.”

“陛下可是想先北取趙.中去魏.南取韓.”李斯嘴角微微上揚.不緊不慢的說道.

“正是.然後進取燕、楚、齊三國.至此.天下可歸一.”嬴政看着眼前的地圖.眼睛裡滿是雄心和霸氣.

“陛下.遠交近攻.先弱後強切不能忘啊.”李斯旋即拱手說道.

“先生說的是.如此重要之事.寡人又如何能忘啊.”嬴政轉過身看着李斯說道.

“既然如此.李斯便放下心來.陛下之想與臣別無二處.卻比臣更加狠準有力.臣佩服.”李斯低頭行禮道.

“先生.這可是高擡寡人了.若沒有先生.又怎麼會有今日之寡人.那將來之大秦就更無從說起了.哈哈···”嬴政笑着說道.

“是陛下言重了.只不過臣尚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李斯爲難的說道.其實今日來找嬴政.詢問天下大計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這件事.

“何事.”

“陛下.恕臣斗膽.還請陛下聽臣一言.”李斯撲通一下跪下說道.

“講.”嬴政看見李斯這般模樣.心下也猜到了.面無表情的說道.

“陛下.陛下私事.臣本無權過問.但陛下對臣有知遇之恩.秦姑娘對臣有救命之恩.臣畢竟是臣.當以君爲先.以國爲先.”李斯滿懷激動地說道.

“李斯.你到底想說什麼.”嬴政有些心煩.有些焦躁.

“陛下.臣只有一句話.臣還望陛下公私分明.不可意氣用事.”李斯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更加大聲說道.

良久.嬴政一直站在窗前沉默着.李斯知道嬴政心裡難受.也便一直跪在下面沒有作聲.好一會.嬴政才淡淡開口說道:“李斯.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

“諾.”李斯知道自己的話嬴政聽進去了.也知道以嬴政的膽識心性必然會以大局爲重.便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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