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三十一)

西邊燦爛的火燒雲早已褪去.嬴政的一身藏青色衣袍被月光映着.伴隨着駿馬的身形高高低低的起伏着.這位年輕的君王揹負着整個秦國的命運.亦將揹負整個天下的命運.而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夜裡的雍城異常的安靜.只有更夫穿梭在街道里敲着竹梆子的聲音.“陛下.已經三更了···”趙高小聲的提醒嬴政道.

“知道了.你我二人下馬.以免驚擾了百姓.”嬴政說着就從馬背上下來.

“諾.”

“黃昏時李斯送來的密件上有住址.我們這就去.”嬴政拿出李斯派人送過來的密件.仔細記下上面的地址.和趙高二人牽着馬就去了.

守門的人見是嬴政.立刻將嬴政和趙高迎了進來.此時正在案几前埋頭苦思的李斯聽見有人進來.一擡頭髮現是嬴政.立馬就起身迎了過去:“陛下.臣聽說陛下遇刺.可有受傷.”

“寡人沒事.勞先生擔心了.”嬴政走到案几前坐了下來.

“陛下.王賁和桓齮將軍呢.怎麼沒跟在您身邊.”李斯看嬴政只和趙高兩個人過來.甚感奇怪.

“寡人讓他們隱秘駐紮在城外.以免引人耳目.打草驚蛇.雖說嫪毐知道我們先行秘密出發.但是卻不知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到.這根弦寡人就讓他一直繃着.”

“陛下.明斷.是臣冒昧了.”李斯拱了拱手向嬴政作了一揖.

“先生快別如此.對了.先生.嬴政拜託你的事如何了.”嬴政連忙上前扶起李斯.

“陛下.臣已經派了人去探查大鄭宮.人現在還沒有回來.但是陛下不用擔心.應該馬上就回來了.還有嫪毐那一邊.已經知道計劃失敗.他派出去的五千劍士兩千人死傷.還有三千人被桓齮將軍活捉.但是嫪毐手上持有太后印璽.可調用雍城軍隊.雍城本是秦國舊都.若是嫪毐真的調用軍隊.臣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李斯的眉頭皺的發緊.向嬴政說道.

“沒想到.嫪毐那廝居然有太后印璽···李斯.王翦一路什麼時候到.”聽到太后的印璽時.嬴政的眸子霎時暗了下去.真是自己的好母后啊.竟然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後日黃昏之前.王翦一路及太后和衆大臣會到達雍城.”

“如此的話.先生.我等暫且按兵不動.暗中派人仔細監視嫪毐.若有動靜.隨時來報.嫪毐現在應該不知寡人已在雍城.暫時還不會輕舉妄動.至於大鄭宮···”嬴政點點頭轉過身平靜的說道.

“報.大人.小人回來了.”

李斯見是自己派出探查大鄭宮的人.連忙上前問道:“如何.快說.”

“回大人.小人等現已摸清大鄭宮所有密室通道.無一漏網.小人得知.嫪毐將兩個男孩藏匿於大鄭宮太后寢宮的密室裡.由宮人伺候着.外界對此一無所知.”來人將情況盡數告訴了李斯之後便退下了.

“陛下···”李斯想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雖然看不到嬴政的表情.但是李斯知道.此時的嬴政內心定是百千波瀾.

“李斯.寡人問你.自古以來.佞臣亂政.該當如何.”嬴政的聲音透着股凜冽.聲音雖然不大.卻讓李斯心頭猶如一陣肅殺之風颳過.

“當···斬草除根.”李斯只說了五個字.他明白嬴政在問什麼.關於那兩個孩子.也許嬴政早就想好要怎麼處置.只是.他需要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理由罷了.

“知寡人者.唯先生耳.”嬴政慢慢轉過身來.眼睛裡的精光一絲絲的閃爍着.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那種令人難以捉摸的神色.李斯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一邊長信侯府的嫪毐聽到全軍被俘的消息.肺都要氣炸了:“豈有此理.我五千劍士居然敵不過他桓齮三千人.嬴政.嬴政啊.你等着.好戲還在後面呢.”

“侯爺.稍安勿躁.眼下.侯爺掌有太后印璽.可調用雍城三萬精兵.而嬴政加上還在路上的王翦一路.不過一萬五千有餘.況且現在.嬴政生死未知.不知行蹤.侯爺切不可輕舉妄動啊.”那白衣門客連忙上前說道.

“好好.上次一事.本侯未聽先生之言.悔之晚矣.如今.一切就聽先生的計謀.”嫪毐一聽.心也安了下來.還好那晚自己趁趙姬睡熟.把印璽偷了出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當如何.真是天不亡我嫪毐啊.

“侯爺.在下認爲.我方現有雍城三萬精兵.而嬴政只有區區不到兩萬.我們應該在嬴政行冠禮時正面起勢.以告天下.這秦國要易主了.再不是嬴氏天下了.”白衣門客繼續說道.

“有理.有理.那依先生之言.本侯眼下該按兵不動.待嬴政冠禮時.正面出擊.”嫪毐仔細想了想.覺得這白衣門客說的在理.若是如此.自己這個未來秦國君主的威嚴和麪子都有了.

“正是.”白衣門客微微一笑.點頭應道.

“哈哈哈.好好.我們就這麼辦.到時.本侯定然重重打賞先生.”嫪毐一聽高興地都要坐不住了.連忙下來和那白衣門客說道.

“在下先行謝過侯爺.”白衣門客低下頭深深行了個大禮.臉上那一抹成功的笑容隱藏的很深.想着.眼下計策已經成功.應該儘早通知李大人讓他們早有準備纔是.

果然王翦一行人終於在後天黃昏之前進了城.這一路上.不是沒有大臣懷疑過嬴政到底在不在車裡.只不過都被王翦給擋了回去.如今就好了.衆大臣聽說嬴政讓他們自己把一切安頓好之後.待明日一早大鄭宮朝會之後.衆人的疑心也就去了.

當晚.王翦以護送秦王入住大鄭宮爲由.一個人去見了嬴政.

“陛下.臣來遲了···”王翦一看見嬴政就跪下說道.

“不.王翦.你來的正好.快起來.”嬴政連忙扶起王翦說道.

“陛下.臣這一路上有驚無險.雖然呂不韋和太后懷疑過.但是都被臣給擋了.”

“嗯.如此便好.明日早朝.寡人自有說辭.眼下.寡人要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嬴政胸有成竹的對王翦笑了笑.

“陛下.請說.”

“王翦.嫪毐手裡持有太后印璽.可調用雍城三萬將士.後日寡人冠禮之上就是他們行動之時.你只有一天的時間.寡人要你妥善處置.”嬴政對王翦小聲說道.

“陛下.臣領命.”王翦一拱手.便快步退下.先去和王賁桓齮匯合.再去仔細部署兵力.

宮中的嬴政此時總算是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一個人坐在榻上.想了很多:嫪毐可以處死.那兩個孩子可以處死.可是自己的母后怎麼辦.母后啊.母后啊.我也是你的兒子.你讓兒子該怎麼對你.該怎麼面對秦國.怎麼面對我的子民···連日的精神緊張和路程奔波.嬴政有些恍惚.沉沉的睡了去···

夢裡.嬴政夢見了自己小時候在趙國和母親相依爲命的日子.夢到了母親流着淚給自己補衣裳.可是夢境一轉.兩具在燈火下交纏的身體讓嬴政握緊了拳頭.額上冷汗涔涔.這時卻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王上.王上···”嬴政夢見臨走前那一晚梓笙對自己說的話.夢到第一次見梓笙.夢到那次她爲自己差點丟了性命.突然想到梓笙不知何時可能就會離開自己.嬴政反覆的囈語着:“笙兒.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笙兒···”

“陛下.陛下···”一旁的趙高注意到嬴政額上的冷汗.還有嘴裡反覆唸叨的話.知他應該是做了噩夢.便大着膽子把嬴政叫醒.

“陛下.夜裡涼.小人給您加牀被子吧···”趙高說着就把一層薄被子蓋到了嬴政身上.

嬴政緩緩地睜開眼睛.見是趙高.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夢.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如此.便連忙閉了眼睛.讓趙高趕緊退下.聽見趙高的腳步聲遠了.嬴政才又睜開眼睛.伸手將自己腰間的那張梓笙的‘畫像’拿了出來.自從初見她時.這照片嬴政一直留着.在咸陽宮的時候.嬴政爲了不讓梓笙知道.只是把照片妥善放在自己的永安宮內.並不會隨身攜帶.這次來雍城加冠.嬴政才特意把它帶上.

看着照片中.梓笙一襲白裙.笑靨如花.嬴政安心的笑了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天總是想起梓笙那天說的話.嬴政從未感到過如此害怕.害怕一個人的離開.害怕被一個人遺忘.若是梓笙走了.自己又該去哪找她.所以.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嬴政輕輕摸着照片中梓笙的眉眼.眸子裡像溢滿了清水般溫柔.一個人靜靜地想着:“笙兒.如今.你身上已經有了屬於我的印記.你永遠只屬於我.所以你千萬不要背叛我.更不要離開我.那晚.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你來自兩千年後.當時我真的很驚訝.難怪你身上有那麼多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就連李斯也覺得很神奇.既然.你跨越了千年時空來到我身邊.我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如果歷史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我便重新改寫這歷史.如果命運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我便逆了這乾坤.笙兒.你說過.我會是天下的王.我信你.可是真正等到我一統天下之時.笙兒.你一定要在我身邊.否則一統天下的樂趣和喜悅會有誰來陪我一起分享.”

“你說.選擇愛上我.是你一生最正確的決定.我又何嘗不是.愛上你.是我一生最有勇氣的決定.從小到大.我不怕生死別離.最怕的就是背叛.所以我從不對任何人交心.可即使這樣.就連我最信任最依賴的母后都背叛了我.而那晚.你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坐在我身旁.我便知道.只有你.才能給我這許多年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安定.”

“笙兒.不要去管什麼歷史.不要去管什麼天.我就是你的天.你只要守在我身邊就好.我去給你打下這天下.以後.我便是歷史.我便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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