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三十五)

“臣.恭迎陛下回宮.敬賀陛下親政.”蒙恬聲如洪鐘.幾十人開外都聽得見.

“快起來.這些就免了.寡人不在的這幾日.咸陽可好.”嬴政一見到蒙恬顧不上別的.就開始詢問咸陽近日的情況.

“回陛下.咸陽近日一切安好.陛下無需擔心.”蒙恬回答道.

“好.辛苦你了···”嬴政拍了拍蒙恬的肩.語氣也鬆緩了許多.彷彿心頭的又一塊大石落了地···

“陛下.臣不敢.此乃臣分內之事.”

“哈哈···好了.你們.都爲我社稷之臣.日後都將是我秦國的棟樑之才.寡人只有敬之.惜之.我秦國才能傲立天下.睥睨中原.”嬴政下了車.環視了一下週圍的李斯.王翦.蒙恬.桓齮···臉上絲毫不見倦意.滿滿的都是血氣雄心.

衆人見狀.連忙下了馬.高呼道:“陛下萬年.秦國萬年.”

“行了.我們走吧.”嬴政止住了衆人的高呼.回身上了車.

一到永安宮.嬴政連衣服都未換.連忙讓趙高把這幾日全國各地的奏疏整理好搬過來.又叫了李斯前來議事.

李斯一進永安宮.嬴政就迎了過來說道:“先生.如今寡人已經親政.嫪毐一事.先生之功嬴政不敢忘.明日早朝.寡人有意授先生廷尉一職.”

“臣.先行謝過陛下.”李斯微微低了頭.向嬴政作了一揖.沉聲說道.

“當下.先生能夠居廷尉一職乃是再合適不過.如此一來.依先生之見.依大秦律法.嫪毐該當何刑.”嬴政如今一提起嫪毐還是恨得咬牙切齒.如此市井之徒竟然給秦國.給自己這麼大的羞辱.無論如何.不滅其三族.都難消心頭之恨.

“陛下.嫪毐一案還當臣庭審過後.方可量刑.”李斯不急不緩的對嬴政說道.

“啪.”一聲.嬴政聽罷一拍桌子.說道:“哼.如此粗陋之人.寡人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如今.白白讓他活了這個把月.真是便宜了那廝.”

“陛下.臣以爲.嫪毐一事.急不得···”李斯見嬴政這般.倒也不慌.淡淡的開口說道.

“哦.先生此話何解.”嬴政眉頭一皺.甚是不解.

“陛下.嫪毐一案.牽連甚多.必須經過嚴密的庭審.才能夠將其黨羽一一找出.若是現在將嫪毐一人草草行刑.那陛下之前所有的隱忍豈不是都要付之東流了.”李斯的眼裡沒有一絲閃爍.堅定地而深沉的看着嬴政.

嬴政聽了李斯的話.起身在屋裡踱了幾回.良久.才轉身對李斯說道:“先生的話.寡人受教.方纔是寡人狹隘了.只顧忌自己的顏面.卻忘了大局啊!既是這樣.此事.就交由先生全權負責.”

“臣.定當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覆.”李斯當然能理解嬴政內心深處的那份恥辱.可是今天讓他驚訝的.卻是嬴政竟然能夠如此公私分明.不爲眼前的事物所矇蔽.完全站在大局的角度上處理事情.

“先生.寡人還有兩件事想要交與先生.其一.便是如今朝中只剩下呂不韋一黨.其黨羽遍佈朝野.盤根交錯···”嬴政皺着眉.慢慢的搖着頭.臉上的爲難和迷惑甚是明顯.

“陛下.據臣所知.嫪毐當初正是呂不韋所舉薦.如今嫪毐已敗.呂不韋當受連坐之法.陛下可趁此機會.將其手裡的實權收回.但是絕不能罷其官.削其爵.只能慢慢蠶食.”李斯拱了拱手.有條不紊的向嬴政說道.

“嗯.先生所想正和寡人所想如出一轍.呂不韋畢竟爲幾朝老臣.若是一下動的太過明顯只怕定會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滿···就先按照先生所說來辦.”嬴政皺着眉.暗暗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陛下.明斷.”

“這其二···先生既爲廷尉又兼任長史.當爲寡人耳目.這一次雍城加冠.寡人另遇一夥劍士.此等人絕非尋常人士.先生一定要將這人給寡人查出來.”回咸陽的一路上嬴政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總覺得當天的那個白衣劍士定不是尋常之輩.

“臣.領命.”李斯向嬴政行了禮之後便退下了.

“趙高.把竹簡放下之後.你也下去休息吧.”嬴政揮了揮袖子.示意讓趙高下去.

“陛下.小人斗膽.還是請陛下.早些休息吧.陛下到今天爲止.已經是連續幾天不眠不休了.小人擔心陛下的身體吃不消啊···”趙高看着眼眶發黑的嬴政.擔心的說道.

“寡人沒事.你下去吧···”嬴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陛下···哎···那小人退下了.若是有事.記得叫小人.小人就在門外候着.”趙高無奈.只得退下了.

趙高走後.嬴政一直在處理這幾天積壓下來的全國各縣的上書.如今已經親政.這需要自己親自過目的竹簡也越來越多.嬴政也顧不上其他.只想着連夜把這些處理完.明日早朝還要與衆臣做下一步的鋪排···

梓笙聽到嬴政回來的消息.一直有些坐立不安.又見嬴政遲遲未來.擔心他是不是受了傷.只得派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後來得知嬴政一回來就忙着處理公文.連衣衫都未來得及換.梓笙一顆懸着的心也總算落了地.他不在的這幾天.梓笙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雖然知道他一定會沒事.但是還是很害怕.他若萬一受了傷怎麼辦.如今.看到嬴政平安歸來.也算是可以鬆口氣了.

夜已經深了.梓笙卻怎麼也睡不着.想見嬴政.擔心他是不是休息不好.梓笙躺在牀榻上翻來覆去的.沒辦法只好又穿戴好衣服.特意給嬴政熱了一壺米酒.往永安宮走去···

咸陽宮各殿的燈火都已經熄了.只有永安宮屋內屋外通明.梓笙示意那些侍女們噤聲.自己捧着熱米酒輕手輕腳的往永安宮裡面走去.

一踏進永安宮.梓笙就看到嬴政身着一襲單薄的黑色中衣.頭髮盡數披散下來.倚靠着後面的靠墊.正一卷一卷的批閱着竹簡.昏黃的燈火下.嬴政的身影被拉長在牆上.梓笙彷彿看見那副寬厚而年輕的肩膀上正揹負着整個天下···

梓笙不想打擾嬴政.可是看到嬴政那雙因爲很少休息已經發紅的眼睛和黑眼圈.還有那緊緊皺起的眉頭.梓笙的眼角一陣酸澀.嬴政若是在這般下去.定會熬壞了身子.

想到這的梓笙躡手躡腳的走到嬴政跟前.輕輕開口喚了一聲:“王上”.案几前的嬴政這才注意到梓笙正站在自己身邊.

“笙兒.你怎麼來了.”嬴政掩藏不住臉上的驚訝和喜悅.擡頭問道.

“王上.夜裡涼.先喝了這晚米酒.暖暖身子.再看也不遲啊···”梓笙一邊說着.一邊跪坐在嬴政身邊給他倒了碗米酒.

嬴政笑吟吟的看着梓笙.壞笑道:“是不是笙兒想念寡人了.嗯.”

“我才沒有.王上.你快先喝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梓笙看着嬴政那張近乎憔悴的臉.既好氣又心疼的說道.

“哦.是麼.寡人可是天天都想着笙兒你呢···”嬴政一把拽過身邊的梓笙.低頭就要吻上她的脣.

梓笙頭一偏.躲過了嬴政的突襲.從嬴政懷裡掙脫出來.說道:“王上.聽笙兒的話.先把這個喝了.暖暖身子.這些天.你一定累壞了···”梓笙端起米酒送到嬴政嘴邊.

嬴政也不發怒.溫柔地看了一眼梓笙.又看了看她手裡的米酒.接過來就將那碗米酒喝了個乾淨.

梓笙看到之後.高興地笑了笑.說道:“王上.今晚梓笙就在這陪着你.哪也不去.你快處理正事吧.國事要緊.”梓笙說着便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搭在嬴政身上.隨後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的呆在嬴政身邊.

嬴政微笑的看着身邊的梓笙.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目光裡卻滿是柔情和欣喜.現如今對嬴政來說.這世上也許只有梓笙一個人.纔會讓他感到如此安心和溫暖···

梓笙就那樣.什麼都沒說.一整晚都靜靜地陪在嬴政身邊.望着他身爲王者.卻異常孤寂而堅強的背影.梓笙的眼眶有些溼潤.這樣的嬴政.讓自己如何放得下..

望着低頭翻閱着竹簡的嬴政.梓笙暗暗嘆了口氣:王上.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因爲.遇見的是你.即使我知道一切.我以爲我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但是遇見你.卻突破了我所有的防線.在心底深深紮根.深深埋藏.我無法掌控我們之間的命運.我無法掌控歷史的偶然.只是想好好愛你.想替你自己好好愛你.想要在我還能在你身邊時毫無保留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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