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然,傷了他人,是件讓人煩惱的事,因爲看着別人因自己痛苦,任何人都不會感到愉快的。而她知道,李世民是個堅強的人,但是他今天在她的面前流淚了,這種人,一旦傷了他的心,就再也無法溫暖了。
她失神的走回院子,木小菜已經回房了,冥王的門還是關着的。
她靜靜的坐在石桌旁,要離開那麼可愛的恪兒,她真的有點不捨。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夫人也知道了李世民與她的糾葛了,她就沒臉每天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晃了。
“他抱着你,你覺得很舒服嗎?”
不用回身,她也知道是冥王,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不舒服。”
“那你爲什麼不反抗?”
“因爲我知道他心裡苦,跟我現在一樣苦。”
冥王不悅:“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我不是安慰他,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他我不愛他了,又何必在行動上再去傷他?他是那麼驕傲的人。”
冥王甩了甩手,越過她開門進房去了。
他生什麼氣?爲什麼人人都在生她地氣?她怎麼又得罪他了?唉。
她趴在桌上。無力地想。還是拓好。對她什麼要求都沒有。他對她永遠都是那種寬容地笑。讓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地人。
她拿出指環。輕輕地摸了摸。又吻了一下。
房內地冥王渾身震動了一下。把指環放在她那裡。真是個錯誤地決定不是嗎?
月牙兒將指環舉在眼前。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彷彿有一粒灰塵她都看不過眼。
“吱呀!”冥王地門打開了。他身形一晃。一陣風起。她手裡地指環已經被他捏在了手心裡。月牙兒下意識地跳了起來。向他身上猛撲過去。
冥王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猛烈,腳下向後退了一步,卻絆着了臺階,加上月牙兒的衝力。他地身子就向後仰面倒了下去書.道
月牙兒騎在他的身上,邊驚叫着邊握住他拿指環的那隻大手,用力掰着,見掰不開,便瘋了似的湊上牙在他的中指上狠狠咬了下去。
冥王吃痛,嗷的一聲叫了出來,這個瘋女人!!
他地手鬆了開來,月牙兒手極快的就將指環握在了手心裡,捂在自己的心口上。呼呼直喘氣,瞪着大眼望着他。這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內生,冥王居然又失去了自己的指環。
木小菜聽見月牙兒的驚呼聲。開門跳出房來,卻見他們那麼曖昧的疊着躺在地下,便臉上紅了紅,復又跳回房裡,砰的一聲又將門給關上了。
冥王回過神來,,氣道:“給我!”
月牙兒立馬又將指環放入了胸前,堅決地望着他:“決不!”
冥王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你會後悔的。”
月牙兒跳了起來,緊張的護着胸:“你是個男人。不能搶女人地東西。”
冥王怒道:“是你搶了我的東西!”
月牙兒邊後退邊道:“你給了我就是我的!”
她肌膚的鼓脹與微涼又傳來,冥王粗喘了一聲,這個笨女人,她知道她在幹什麼嗎?
他向她逼近,月牙兒哀求的望着他:“你給了我的,你怎麼這麼小氣?你還有好多的寶貝,根本不希罕這件寶物。”
月牙兒避無可避的退到了牆角,突然眼睛一閉豁出去了,挺起胸大聲道:“有本事你就脫我衣服!”
這一招比較狠。冥王伸到她胸前的手僵住了,就差那麼一釐米就握上她地前胸了。冥王將憤怒壓下,找回了理智,他這是怎麼了?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氣得失去了理智。
那邊木小菜在房裡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見她大聲道:有本事你就脫我衣服!臉紅通通的想,鳳儀真的很大膽啊!
低吼一聲,冥王臉上一紅,轉身走了回去。/書.道//臨進門之前,沉聲道:“你不後悔?”
月牙兒道:“不後悔。它就是我的了。冥王的眼睛閉了一下。無奈,他要怎麼跟她說明?難道要告訴她。這個指環有時候就是他的手?唉!用力的將門給撞上!
這個指環相當於他的小分身,可以在他無法到達的時候,用意念保護一個人或者一樣東西。這就是爲什麼當時會考慮給她指環,因爲她剛好身處在亂世之中。
月牙兒捂着砰砰直跳地心,高興的跳了跳,她贏了,以後她就連洗澡都要戴在手上,決不給他機會拿走。
她推門,木小菜坐在自己的牀上左摸摸右摸摸,偷眼瞧了瞧她。
“小菜,打點行裝,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
“啊?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就是要離開了。”
“那恪兒怎麼辦?”
一想起恪兒向她張着的小手,她心下一陣難受,真是難以割捨。
小菜坐到她身邊:“你捨得他麼?”
頹然的搖了搖頭:“他有自己的爹孃,他畢竟不是我的孩子。”
木小菜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鳳儀看上去好像很難受。
月牙兒摟住她的肩膀,哭了起來:“我捨不得他,一想起他粉嫩地小臉,我就怕我走了,人家欺負他!”
木小菜順着她地背:“捨不得就再等等吧。”
“我就這樣看着他長大,我會越來越捨不得走的,他是那麼可愛,脾氣那麼好地小傢伙。”
“那就不離開他吧,恪兒那麼喜歡你,你走了,他會傷心的。”
“剛纔夫人找我去談話,替李世民向我求親了。”月牙兒坐了起來,擦了擦淚。
木小菜望了望門外:“你拒絕了?”
“是,所以我也不能在這裡再呆下去了。”
木小菜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我去收拾東西。”
月牙兒望着她的背影,小菜真是個好人,什麼都不多問,就是一貫的支持她。
她一遍一遍的親吻着恪兒的小臉,恪兒還小,不知道她要離開了。笑得很甜很開心。劉姐在一旁抹淚,楊媽悵然的望着她:“姑娘,你真的要走?”
月牙兒勉強笑了笑:“嗯,我有點事,所以要離開這裡。”
劉姐嘆了口氣:“恪兒每天早上一起來就找你,他肯定會想你地。”
月牙兒聽了,愈的難過了,緊緊抱着他,將臉貼上他的小臉。眼圈紅了,喃喃道:“恪兒,我會回來看你的。等你再長大一些,我會回來的。”
丫頭捧着個小包袱走過來,稟道:“夫人說,一路保重,這是給姑娘你的。”
月牙兒道:“夫人地心意我心領了,但是,這個我不能收。”
丫頭跪下道:“夫人說,如果姑娘不受,奴婢就只能跪着不起來了。”
月牙兒怔了一下。望向夫人的臥房,門是關着的。她默然,將恪兒交給劉姐,接過丫頭手中的包袱,走到門邊,彎腰放在門前。
“謝謝夫人一直以來的寬宏大量,鳳儀不敢受此大禮,夫人保重。”說畢,走向等着的木小菜。月牙兒最後看了一眼揮動着手臂的恪兒。大步向外走去。
冥王不願暴露自己,所以,已經先出府去等着她們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房內,長孫氏走到李世民的身後,輕輕道:“你不去送送她嗎?如今戰亂不斷,也許很難再見了。”
李世民地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半晌,才啞聲道:“我去宮裡了。”
長孫氏望着他的背影。輕嘆了口氣。神色黯然,淡淡的笑了一下。她知道他去追她了。可是,她分明看見,他地身後,好像有個隱約的人影跟着,那,就是她啊!她的心早就放在了他的身上,再也討不回了。
李世民匆匆的趕到大門口,卻不見一個人影,守門的侍衛跟在他身後,不知道他在找什麼。
李世民急道:“剛纔趙姑娘不是從這個門走的麼?”
那侍衛道:“不是,是通知了後門,在後門備了馬。”
他僵立在原地,他怎麼這麼糊塗?正門只有他們李家人能出入,其他人都只能走側門或者後門,懊惱的展開身法向後門掠去。
月牙兒他們已經騎在馬上走出了好一段了,木小菜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月牙兒垂頭喪氣的道:“去陳寶寶家。”
木小菜道:“會路過我家。”
月牙兒道:“順道送你回家。”
木小菜想了想:“我不要回家。”
圍觀百姓越來越多,月牙兒左右瞧了瞧,轉頭望向四下打量地無知無覺的精美藝術品——冥王先生。
“喂!你把臉遮上行不?”
冥王俊美絕倫的面龐轉向她:“爲什麼?”
木小菜也嘆了口氣:“我們的路堵住了,走不動。”馬頭前全是人,怎麼走?
綠野茫茫,
三人三騎,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頭頂着一頂有黑紗的斗笠,另外一名纖細的紫衣女子不停的在說着什麼。
他們身後,一名長相奇特的女子捂着嘴偷笑。
月牙兒道:“除了吃飯,你都不能把斗笠摘掉,知道不?”
冥王不耐煩地道:“這玩意麻煩死了。”用手撥了撥,把他弄得跟個女人似的。
月牙兒道:“你要是不麻煩,我們就該麻煩了,你知道你的眼珠子能引來多少人麼?”
就他那副讓人驚爲天人的俊模樣,她怕他們所到之處,女人們會夾道歡迎他,那陣仗就太大了。
木小菜笑道:“冥公子,鳳儀說得有道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恐怕會招來官府的人,那就是一年也難走到陳寶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