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爵回至府邸,大擺筵席,和衆人喝起了酒。今日之事,蕭爵雖沒放在心上,可總是隱隱有種暗傷,衆人亦是如此。於是乎,大家都喝的上吐下瀉,人仰馬翻,蕭爵安排了人等,皆送衆人安歇。
等送走了衆人,蕭爵一下子覺得府邸安靜了好多,仰頭看着那皎潔的半邊月亮、一眨呀一眨的滿天星辰,不覺悲從中來,有種悵然若失、纏綿悱惻之感。他蹣跚着步伐,一步一步往臥室走去。忽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蕭爵揉了揉眼睛,心想:是不是喝多酒,眼花了。
他走至臥室門口,還沒推開門,只見一道刀影閃過,快如閃電,都不容蕭爵思索,蕭爵一個倒翻跟頭,躲過這一襲擊,接着嗖嗖嗖,五六支飛鏢呼嘯而至,他急忙拔出挎在腰間的寶劍,“鏘鏘鏘”逐一檔掉,可還是有一枚飛鏢挨着他的左臂膀劃過,蕭爵頓覺左臂膀火辣辣地難受。
從臥室殺出的那人,早已衝了出來,同時從屋檐下飛下來五人,包圍了蕭爵,舉刀向蕭爵砍來。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容不得蕭爵思慮,蕭爵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拼着酒勁和這六個黑衣人周旋。
嗖嗖嗖,又是幾道飛鏢,可令蕭爵奇怪的是,這些飛鏢卻不是朝自己打來,而是朝這些黑衣人打來,有兩個黑衣正中飛鏢,應聲而倒,有一個被擊中大腿,跪倒在地,剩下三人大駭,大有退縮之狀。只聽見嗖嗖嗖又一陣響動,那剩下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飛鏢擊穿喉嚨,倒在了血泊中。
這時候,蕭爵擡頭一看,終於看到屋檐上還站着一個人,他跟這些黑衣人打扮有所不同,全身上下穿一襲灰色衣服,頭上蒙着黑色面罩。此時,那人的眼神正好與蕭爵的眼神相接觸,蕭爵抱拳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方纔多謝相救。”
那灰人冷冷地說道:“現在你不必知曉,記住,近來行刺你的人會越來越多,還望蕭將軍處處小心。”
蕭爵抱拳道:“多謝!”
突然,那名腿受傷的黑衣人倏地躍起,從背後舉刀向蕭爵頭上砍來。
“小心。”電光火石之間,灰衣人早已釋放了一枚飛鏢,正中黑衣人喉嚨,那黑衣人大睜着不可思議的眼睛,捂着喉嚨倒在了地上。這時候,外面喧譁聲不斷,已有很多府兵進入了內院。
“告辭!”灰衣人說完,消失在屋檐之上。
這時候保護蕭爵的府兵,見地上躺着六具屍體,忙問道:“主子,受傷了沒有?”
蕭爵捏着左手手臂,說道:“不礙事,給我務必查清這六個人的來歷。”
其中一個府兵看着蕭爵左臂在流血,忙說道:“快叫御醫,快叫御醫。”
很快,蕭爵遇刺的消息傳遍了風都,蕭俊聞訊大驚,親自來蕭爵府邸探望,並且廣發文書,捉拿嫌疑犯。
蕭景、蕭珩二人也聽得消息,爲了表示兄長關切之情,假惺惺地跑到蕭爵府邸探望了一番。回至蕭景府衙,蕭景好奇地問蕭珩:“二弟,這事是不是你安排人乾的?”
蕭珩聽後,生氣地說道:“大哥呀,大哥,你也把我想的太壞了吧,事情還沒有到我們必須幹掉蕭爵的地步。”
蕭景說道:“那你說會是誰呢?”
蕭珩說道:“我怎麼能夠猜到?只能說蕭爵他樹敵太多了唄。”忽然,蕭珩閃着他那賊精賊精的眼睛,低聲說道:“大哥,你說這……這會不會是父親安排的?”
蕭景狠狠甩了下衣袖,說道:“怎麼可能,父親他萬萬不可能,父親現在正是依仗三弟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下毒手。再說了,父親他如果真想置三弟於死地,直接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又何必偷偷摸摸去做呢。”
蕭珩說道:“那我就想不出是誰了。”
這時候進來一衛兵,向蕭景稟告道:“外面有一陌生人,說是有要緊事與您商量。”
蕭景說道:“陌生人?他有沒有說名字?”
衛兵說道:“沒有,他只是說會給您帶來驚喜的。”
蕭景冷笑一聲,說道:“驚喜?偷偷摸摸的連姓名都不敢說,有什麼驚喜,給我轟出去。”
蕭珩急忙制止道:“慢着,大哥,咱們先見見此人,如果真是個江湖騙子,亂棍打出,如果不是,確實能夠給咱倆帶來好處,咱們何樂而不爲呢?”
蕭景說道:“就依你,讓他進來。”
來人進得客房內,只見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長得甚爲健碩,頭戴一批紗斗笠,遮住了整個面孔,蕭景、蕭珩二人頓覺坐立不安,有種危險到來的感覺。
蕭景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找我何事?”
那人淡淡說出了一句話:“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
蕭景再次仔細端詳了一番此人,說道:“哦,那你說說我的敵人是誰?”
來者環顧了一下四周,蕭景會意,叫管家連同衛兵一起出去。閉了門,蕭景問道:“這位是我二弟,自己人,你可以暢所欲言了。”
來者取下了帶紗斗笠,只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得煞是俊俏,臉上泛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陽剛之氣,此人正是諸葛禹部下虎將於玠。
於玠說道:“我是來客,蕭公子難道都不說一聲坐下的話嗎?”
蕭珩氣的站起身子,說道:“你……”被蕭景攔住,蕭景說道:“剛剛是我等有所失禮,還望見諒,請先生坐下議事吧。”
於玠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是諸葛禹部下於玠。”
“啊。”兩人嚇得從座位上猛站了起來。這倒不是因爲兩人怕他行刺,只是當一個敵國的人站在他們面前時,未免會讓他們心驚。
凡是能夠進入蕭景府衙的人,衛兵都是搜遍了周身,確認沒有帶刀方能入得府門。
於玠說道:“兩位不必驚慌,我是來尋求合作的。”
蕭景說道:“我們能有什麼合作?”
於玠不動聲色說道:“蕭爵。”
當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一下子將兩人震驚了,蕭景佯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於將軍差矣,蕭爵可是我們三弟,他可不是我們的敵人。”
於玠哈哈大笑一聲,站起身子,說道:“是嗎?如果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蕭爵遲早是蕭俊的接班人。”
蕭景終於控制不住,吼道:“住嘴,他只是老三,我纔是老大,帝王長久以來都是以立嫡長子爲天子的,哪有立老三的,這不是亂套了嗎?”
於玠滿意地笑了,說道:“所以咱們需要合作,共同幹掉蕭爵。”
蕭景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哦,我明白了,昨晚行刺蕭爵的人,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於玠說道:“是,只可惜失敗了,不知是那路人馬攪了我這個局。”
蕭景發出一聲冷笑,說道:“看來你自投羅網,我正好可以將你抓去領賞。”
於玠睨了一眼蕭景,毫無畏懼,端起了茶几上的一杯清茶,呷了一口,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於玠真是看錯人了。”
蕭珩說道:“大哥,不可,如果你去向父親舉報,父親會怎麼想?刺客竟然在我們府邸被抓到,你認爲父親會相信我們真是平白無故的嗎?”
於玠又啜飲了一口,說道:“還是二公子想的周到,再說了,你舉報了,你能有什麼好處?反而是你少去了一位盟友,一位推心置腹、決心一心一意幫你除掉蕭爵的盟友。”
蕭景長吁了一口氣,說道:“那麼,咱們如何合作?”
於玠低聲說了數句,二人聽畢,表示贊同。
蕭爵成功躲過了這一次刺殺,於玠到底給蕭景、蕭爵二人述說了什麼?欲知此事,還看下回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