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吃住都在指揮部,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朱燕她們也有着各自的事情,她們都很體諒我,孩子們也都是她們在管教着。作爲孩子們的父親,自己很失職,就是老大唐潤我都很少管教,更多的是主席、老總他們!
阮秀本來今天想下班後就回來看孩子唐澤,可是因爲現在戰事越來越緊湊,京城幾乎成了中轉站,所以她這個書記又必須加班了。於是在家裡吃飯的也只有張寧這一個母親在。
張寧的母親還住着,平時幫着看着孩子,儘管家裡有保姆以及工作人人員,但是她還是喜歡手把手看着孩子。張寧現在是總政歌舞團政委,也算是對口的單位。
張寧現在也是有模有樣的政工幹部,看上去反而有股幹練,和以前的文弱有了很大的改觀。幾個孩子反而最怕的就是張寧,而不是朱燕、阮秀、夢妍。阮秀、夢妍則是最喜歡孩子的,有點溺愛的傾向。
她坐車剛抵達大門的時候,她看到一名婦女帶着孩子在看着什麼,顯然是在等人。張寧想想這裡是國賓館,住在裡面的除了自己一家似乎就沒有旁人了。
想到這,張寧讓司機停下,她走下車朝那對母子走去,而在大門的警衛看到張寧,他似乎對那對母子說了什麼。那位母親聽了明顯眼睛一亮,連忙攙着孩子迎了上來。
還是那位中年婦女搶在前面開口說道:“您是唐主席的夫人吧!”
張寧聽了沒有回答她而是說道:“這位大姐,您有什麼事嗎?”
那婦女似乎也是明白人她說道:“哦,我是郭思忠的妻子。”
張寧顯然聽說過郭思忠,她連忙說道:“您是郭軍長的愛人啊!進去說吧,來上車。”
張寧招呼那對母子上車,車子很快開了進去。
客廳裡,工作人員端上茶後,張寧對着那名工作人員說道:“小張,帶着孩子出去玩,我們要說點話。”
“是,首長。”小張帶着孩子離開後,張寧含笑問道:“大姐,您今天來是不是碰到什麼困難了?”
郭思忠的妻子聽了黯然說道:“我家的那位爲國精忠,俺沒啥可說的,可是現在由於前線在打仗,俺原來的房子都被炸了,生活沒有着落,我大人沒啥,可是孩子還小,我託了很多人,可是沒人能做主,所以我也是沒辦法!”
張寧聽了有點驚訝說道:“不是還有撫卹金嗎?還有郭軍長是副大軍區級,你們家人可以按此享受生活待遇,這是軍委會通過的,怎麼會這樣呢?”
郭思忠的妻子低嘆了一聲,她說道:“我家的那位曾經說過,如果自己在戰場犧牲了,那麼如果他的部下有什麼困難了,你一定要幫!現在第8軍犧牲那麼多戰士,他們的家屬這麼多,有幾個家裡生活很困難,比如俺那位警衛員小金,他家裡生活就很困難,所以我就把拿到手的撫卹金給了他,還有因爲人實在多,我也就。。。。。。唉!我不能讓死去的老郭食言啊!”
張寧聽了除了嘆氣還有的就是對郭思忠一家的尊敬。張寧安頓好那對母子後,張寧立即打電話給了我,在電話裡她把話又重複了一遍,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我起初也沒怎麼在意,可是聽到後來自己都驚訝了,自己在驚訝同時有的是尊敬以及憤怒。吳炎看到我接完電話那一臉的憤怒,他連忙問道:“首長,怎麼了?”
我有點怒火說道:“簡直就是在找死,備車,回去!”
吳炎一聽立即說道:“是!”他立馬出去備車。
我怒氣衝衝走向門口,楊志當然發現了,整個作站室都注意到了我的異常。不過他們都沒有問,也不敢問!而楊志則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戰事上,所以也僅僅有點驚訝。
我坐上車後低吼道:“開車,速度快點。”
“是!”車子快速朝着前方開去。
而黑子等人則是連忙開車跟上,黑子在車子裡說道:“誰惹首長髮怒了?看來誰又要倒黴了?我們有事情做了!”
其餘警衛聽了都是深以爲然,歷史證明誰惹毛首長,結局都很悲慘!黑子看着前方戰事吃緊,而自己卻呆在後方無所事事,儘管保護首長的工作同樣很重要,但是手發癢啊!看着前方戰士流血殺敵,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羨慕、有嫉妒、也有一絲悲痛。
我回到家在張寧的陪同下看望了郭思忠的妻子與孩子。我再次聽了事情的經過,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大聲罵道:“亂彈琴!簡直臉厚到了極點!”
我前面半句罵的是主管部門的漠視,後半句卻是在罵那些在聽到郭思忠家人在給第8軍某些家屬補助而風聞而來的那些其他第8軍烈士家屬。他們怎麼就拿的下來,難道軍長家就是開銀行的?難道因爲郭軍長的對部下的關心而漠視了郭軍長家屬的生活,郭軍長家屬就不是人了?他們就不需要生活了?簡直是無恥之尤!簡直是在給死去的戰士們丟臉,簡直是在給第8軍抹黑!
我突然間的發怒,我那鐵青着臉的樣子看上去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郭思忠的妻子顯然受到了我的影響,她避免不了有些恐懼。張寧看見了故意乾咳了幾聲。
我聽到了咳嗽聲再看到張寧的眼色示意,我自然明白了,我溫聲對着郭思忠妻子說道:“大嫂,您就先在我這裡住着,你們吃飯了嗎?張寧立即命令廚房做飯,給嫂子還有孩子做點飯菜!”
“不用了,不用了。”
我說道:“我知道,我明白的,郭大哥是好樣的,他是個英雄,我敬重他!你就是我嫂子,孩子就是我侄子,在我這裡沒啥客氣的,就像家裡一樣,我一定把事情辦好了,我親自辦!否則老郭在下面都不會閉眼,英雄在前線流血,難道他們的親人在後方流淚不成?!”
“首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還是爲了孩子,孩子還小,他是老郭家唯一的根啊!”郭思忠的妻子含淚說道。
我聽着郭思忠老婆的哭訴,我心裡更加的不是滋味。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出去一下,張寧你陪着嫂子,告訴下面,打掃一間房子出來,給嫂子們先住下。”
張寧點頭說道:“好的,我立即就安排。”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我邊走邊說道:“我必須要給你們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更是給犧牲的同志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