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下

過年(下)

冷盤一一端上來,又空了下去。鍋裡的湯沸騰着,熱氣上升,使整個水袖館看起來就像個澡堂。

我燙得大口大口呼入冷空氣,鼻涕眼淚仍是止也止不住。長川大概也沒見過這種吃法,覺得新奇的同時又想保持形象,不過到現在也和我差不多狼狽。最搞笑的是田天,一邊流淚,一邊大喊‘我不行了’,筷子還不停的往鍋裡伸。

平時的嬌草羞花,鶯鶯燕燕,此刻全成了涕淚橫流的餓死鬼。要是讓那些恩客看了,保準笑翻了去。

正吃到興頭上,田青突然對我奴奴嘴,示意我往後看。

從田青極度陰沉的臉色中,我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回頭,門口站着的正是煌瀹和宋祁千。

煌瀹一身暗紫鎦金寬衾,肩上的斗篷和我一樣是天山雪狐毛,除了腰間一條青羅色綢帶外,並無其它裝飾。宋祁千則是月白窄袖長袍,領口一圈銀色水貂毛,看上去極爲暖和。

我暗自心驚,想這兩人着實大膽,出門也不帶半個侍衛。宋祁千就算了,人家好歹是個將軍,可堂堂天子煌瀹,就不怕稍有不測?

起身迎他們倆坐下,煌瀹看到我們一桌的湯湯水水皺了皺眉。我坐在他旁邊,往他碗裡夾了個鱔魚頭,討好的笑笑:“嚐嚐看,很好吃的。”

煌瀹躊躇了一會兒,看見滿桌的人都在看他,有點不知所措。終於,美人在我熱烈的目光注視下吃下了鱔魚頭。我咧嘴一笑,給他倒了杯酒。現在我眼中只有煌瀹那副覺得好吃又不肯放下面子吃的可愛表情,根本就無視了周圍若干人等疑惑而曖昧的眼神,對我們這種旁若無人的態度實在無法忍受的某人開口道:“寒爺,這位是?”

我回過神來,笑答:“黃公子和宋公子,我兩位朋友。”

煌瀹擡頭掃了一眼衆人,復又低下頭去喝酒,相較之下宋祁千就比較有禮貌,他點頭笑了笑,還作勢舉了舉酒杯。

長川不知什麼原因,比剛纔安靜了許多。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看不清楚表情。照理說我現在應該很幸福,兩個絕色美人,一個坐我左邊,一個坐我右邊,我可謂左擁右抱,坐享其成。

可真實情況並非如此,煌瀹容貌萬里挑一,邪媚異常,引得所有人的目光直直的往他那兒去。弄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看就要發作了,虧得田天聰明趕忙出來打圓場,說:“小六,你上臺唱段戲如何?”

小六杏仁眼一瞪,不情不願的站起來上了戲臺。其他人的目光這才被引開了去。

我見周圍沒什麼人注意,這才壓低了聲音問煌瀹:“皇上要來怎麼也不派人說一聲?”

煌瀹瞟了我一眼,面帶不屑道:“我只是來喝酒,哪裡礙着寒爺你了?”

我無力,扶了扶額頭:“那最起碼,也該帶幾個侍衛吧。”

他笑笑,冷淡道:“幾個閒人,用不着跟來。”

我瞠目,剛想發作,小六就下來了,害我只得把怒火又忍回去。

有人拍手,有人叫好,可我只想踹人。

突然有一個喝高了的人問我道:“我聽人說,寒爺您善舞,上次還在長慶殿當着皇帝老兒的面跳過。不知今夜我們這幫子大老爺們能不能見到啊,哈哈……”

不等我說話,就有好幾個跟着起鬨:“就是啊,寒大人,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您要是不跳多可惜啊?”

我無奈,見長川突然擡頭看我,臉上帶着濃濃笑意,拒絕的話剛到了嗓子邊就被我噎了回去。

打算站起來卻發現煌瀹拉住了我的手腕,美人的瞳孔縮得像針一樣,怒火熊熊卻又寒得嚇人,說:“寒大人的舞皇上御賜了名字,豈可輕易跳?”

嗯?!我瞪他,美人不理,回頭丟給我個威脅的眼神,意思是你要敢上去試試?!

……我非常沒用的縮了回來。

“哦?”長川突然開口,盯着煌瀹的眼神有着我從未見過的氣勢:“那麼,敢問這位大人,寒爺的舞是什麼名字?”

煌瀹微眯起雙眼,我瞭解這是他發怒的前兆,長川也沉得住氣,笑的雲淡風輕與他對視。我被夾在當中兩邊都勸不得,左右爲難。三個人氣氛詭譎,暗潮洶涌。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兩人眼神交匯點所發出的電火花。

“影若殘陽”煌瀹看向我,繼續道:“舞的名字,影若殘陽。”

長川一愣,未料到他會答出,眸光又深暗了幾分。看了我一眼,別開頭去。衆人都惶惶然,大概沒想到會那麼快就結束。

“怎麼,不滿意?”煌瀹挑眉望向四周。

一羣人噤若寒蟬,美人又看向我,問:“你呢?可有不滿意?”

連連搖頭,我笑:“滿意,怎麼不滿意。”我要是敢說不滿意他大概當場就會把我給廢了。

聽了我的回答煌瀹很是高興,看着我笑得極度爛漫天真。我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口水氾濫,心裡那個樂啊~~~~~~~~~

無意間瞧見老鴇一臉賊笑,媚眼朝這兒亂飛,忽的一陣不祥的預感,心想完了弄不好明天全京城都會知道皇上給我的舞提名了。

將近子夜,火鍋吃完了,可衆人仍沒有散去的勢頭。我因明日還要上朝,便向田天吩咐了些事宜,與煌瀹宋祁千一同離開。我沒騎馬,正打算走回去,煌瀹喚住了我:“愛卿,與朕共乘一騎吧。”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乖乖由他拉我上馬坐在前面。對方的手很自然的攬着我的腰,透過衣料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煌瀹溫熱的掌心輕輕熨着我的小腹,沒來由的心跳加速,臉也不自然的發燙。幸好夜色正濃,看不清個究竟。

大概是怕我凍着,馬跑得並不快,相比之下更像小溜。拐過兩個街道,我突然覺得耳旁生風,兩邊屋頂上似有黑影掠過。直覺煌瀹的手在我腰身上緊了緊,面前突然寒光一閃,我還沒反應過來,宋祁千已抽出腰間佩劍,擋至我們馬前。

六個黑衣人,無馬,四面,將我們團團圍住。

我雙手握緊繮繩,整個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天!居然遇上了刺客,我這麼多年當真是沒白活過!

宋祁千武功上乘,以一敵六竟也絲毫不落下風,只可惜被纏着,體力漸漸不支。我暗自焦急,煌瀹倒是一臉鎮靜。期間不斷有刀揮向我們兩人,但都被宋祁千有驚無險的給擋了回去。很明顯的宋祁千已經疲於應付了。就在我緊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的時候,忽覺身後一涼,煌瀹飛身而起,我注意到他腰間青羅色的綢帶裡竟藏着一把軟劍,出手眨眼間就幹掉兩個。

我驚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數一少,宋祁千勢如破竹,一擡手了結最近的一人。剩下三人開始慢慢後退。

煌瀹重新躍上馬背,將早已僵硬了的我順勢攬進懷裡。

這臭小子,武功這麼好怎麼不早說?!害得我還擔心得要死。

宋祁千手起刀落,眼看還剩兩個。只聽其中一人對同伴大喊一聲,便自己抹了脖子,而另一個則分上屋頂翻牆而去。宋祁千正待策馬追去,卻被煌瀹淡淡的一句‘窮寇莫追’而止了馬蹄。

我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太陽穴突突的疼痛着。感覺煌瀹的手臂用大到幾乎把我揉進懷裡的力度緊緊擁抱着我。

心裡的冰冷仍是止不住的蔓延開來。

派出刺客的人也許死都無法料到,這裡竟會有個精通古日語的人在。

那個讓我如此害怕的東西正是那個刺客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兩個關鍵詞:‘東瀛太子’以及‘左右丞相’

作者有話要說:長川拓也是個不亞於煌瀹的美人,今後他的戲份會很重。是個城府極深,聰明狡猾的男人。但在某種程度上煌瀹的狡詐程度不比他低哪裡去。

我不知道寫到後來會不會發展成3P……呵呵希望不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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