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們一屋子的人都沒睡,季老頭把資料再一次的都發了一遍,而這一次的資料比上一次拿到手的更纖細了許多,之後季老頭還特意的提出了一些問題,讓江奇做了比對。
因爲江奇和她是去過工廠兩次的人,而他們這些人一次都沒有去過,至於資料,她問過江奇,江奇說是那個機構給做的調查。
對於那個機構,她一直很不能理解,難道說這這種和靈異事件有關係的事,他們還有專門的機構嗎?江奇沒有回答她,只說那是機密,她也就不好再問了。
季老頭在屋子裡嚴然的是作爲指揮者存在的,資料讓江奇對比過後,開始安排起人員來。
“因爲工廠大太,而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這一次的路線還是由江奇上一次進入工廠的路線爲主,而這一次,我們的目的,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那些危險的東西不能留在這人世間,該送的送,該渡的渡,這該葬的還是要葬了。”
衆人都沉沉的應了一聲。
季老頭這才又說道:“小鎮我已經看過了,就如江奇之前上報的一樣,這小鎮是被人刻意的修建成了擋陽陣,所以,想要對我們有利,必需先對小鎮進行一些清理,這事就由江奇和心柔去做。時間嘛!今夜到至明天吧!”
江奇沒回話,倒是那個叫做心柔的美女,出聲應了一聲,那聲音真叫一個柔!如水一樣的,清靜、柔美。只是應了後,心柔還拿眼輕掃了一下她,別人或許沒有看到,可是那灼熱的視線,她可是感覺得真真的。
“屍蠱,就由李二楞子解決了,你們師徒可是這方面的權威,資料我已經儘可能的給到詳細,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說完拿着一個白色的文件袋子遞了過去。
她也跟着看了過去,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數的中年男人,眼神有些呆滯,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難道季老頭會說是李二楞子了,還真是有挺貼切的。
她知道屍蠱指的就是那滿滿一屋子的棺材,只是他們兩個人就能解決那麼多嗎?
“至於那個餓鬼,空覺老和尚,你還打得動吧!”季老頭問向了空覺,而空覺卻是冷冷的笑了起來。
“笑話,怕是你走不動了,我空覺也是老當力壯。”
這一次季老頭卻意外的冷靜,什麼也沒說,只是最後交代到讓他們小心一些。
又開始安排起來:“那黑婆婆和屋子裡的嬰靈,就由小師妹去處理吧!畢竟鬼道就只有你是最瞭解的。”
老太太沒吱聲,點了點頭。
“其他沒有安排到的,分成兩組,這是組員名單,第一組和我們在第一天進入工廠,而第二組一定要守好小鎮,這裡人數可不少,若是因爲工廠裡處理不當,你們一定要儘可能的減少對小鎮的影響。”
那些沒有被安排到的,臉上都很認真,接過了季老頭髮下的東西后,就開始慢慢的離開了。留下的就只有江奇和她,還有那個名字叫做心柔的小美女。
“你還不走?”季老頭悶聲的問向了江奇。
江奇卻是瞪了回去,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爲我不想走?我只是先告訴你一聲,悠然我會一直帶着,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季老頭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江奇這才拉着她走了,只是身後一直跟着那個叫作心柔的美女。
一出門,心柔那如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江師兄,我們還得一起任務呢,帶着她,可能不方便啊!”
江奇停了一下,轉身看着心柔,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方便?我沒有覺得不方便。”說完,從衣兜裡拿出一張地圖,遞到了心柔手裡。
“小鎮的東面我來,西面容易些,你自己搞定。”說完,轉身拉着她走了,可是身後她卻看到了心柔眼裡閃過的陰冷。
回到房間,江奇開始收拾着東西,有一些她是見過了的,江奇像是在裡面找着什麼,不一會一團捆得很仔細的紅繩就被江奇拿了出來,拉過她的手,江奇認真的繫了起來。
“你八字屬陰,還是有點準備的好,這個一定別扯掉了,好好跟着我。”這是從陳熙瑞出現後開始,江奇對她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聲音裡是之前她一直渴望的溫暖。
“嗯!”她高興的笑了起來,看着江奇認真的模樣,心裡很滿足。
只是他們還沒出門,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江師兄!”心柔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江奇沒理會,看樣子是不準備答應,可是心柔卻是一股子不死心,直到江奇把要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心柔還在門外敲着,不時的叫着江奇。
打開門時,看到的卻是心柔一幅受了傷的模樣,委屈的小臉讓人有一種罪惡感,別說男人了,就她這個女人看了,都想將她擁在懷裡。
只是江奇永遠都是那個意料之外的人,從心柔身邊走過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人家一眼。拉着她就那麼走了,江奇走得很快,可是背後,心柔追趕的腳步聲一直沒有停過。
出了旅館,天已經是黑盡了,之前季老頭說過,讓該準備的去準備,該睡覺的一定養足精神,而江奇卻被吩咐最遲明天天黑這之前要破了這擋陽陣。
“江奇,我們從哪裡開始呢?”她小聲的問道,而江奇卻是四下的看了看,不一會從包裡摸出一枚銅錢,那種銅錢她上次見過,就是行問鬼術的時候用的那種。
江奇兩隻手捂着銅錢,手裡變換了好幾個手勢後,才舉起了銅錢,只是當銅錢停在空中時,她看到銅錢的一邊突然冒出了一股子黑色的氣,很少,可是卻依然能看得很清楚。
“那是什麼?”她指着銅錢處的黑氣問到。
江奇收回了銅錢,看着他們的左手邊說道:“只要是個陣都必須要陣眼,只是不知道這陣眼有幾個,所以只能一個一個找了,只要破了陣眼,這擋陰陣就算是破了。”
雖然不明白江奇講的是什麼,可是至少她懂了,他們是在找什麼東西,而那東西一定和剛纔銅錢上的黑氣有關係。
他們剛要走,江奇卻被心柔拉了下來。心柔看起來是追得很費勁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江師兄,心柔學的是鬼道,對於陣法,心柔一點都不懂。”還是那幅委屈的模樣,只是那拉着江奇的手,可是拽得更緊了。
江奇可是非常不給面子的,一把甩開了心柔的手,只抱怨道:“該死的季老頭,幹嘛搞個不懂陣法的給我。”
“季師伯是看過這個擋陽陣的,一定是覺得需要懂鬼道的人,這才讓心柔跟着江師兄的。”
對於這一點,她也是相信的,畢竟從剛纔的安排來看,季老頭確實很懂得排兵佈陣,人員的安排沒有一點的多餘和浪費,而且面面具到。
“走吧,這附近應該就有個陣眼,希望第一次就能找到真正的陣眼。”江奇說完,拉着她走了,心柔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沒走多遠,江奇又拿出了那枚銅錢查看起來,這一次那黑色的霧氣更多了一些,而且還是打着轉的,江奇的眼眯了起來。
四下的查看了起來,嘴裡卻是小聲的唸叨着:“在哪裡呢!”而她也跟着看了起來,這是一個小小的廣場,看起來就像是個路邊的花園,這半夜的,也沒人了,就幾盞路燈昏昏暗暗的。
這時她看着那路邊一個奇怪的石像,問向了江奇:“江奇,那個石像的眼睛,爲什麼只有眼睛是上了黑色的呢?”
是的,剛纔她看到石像的眼睛像是黑色的,照理說一個什麼顏色都沒有的石像,爲什麼偏偏就只有眼睛是上了色的呢。
“那不是上色,那是陰氣,看來這是一個陣眼,只是不是擋陽陣的陣眼,只是個匯陰眼。”江奇說完,慢慢的走了過去,手中拿出了一串銅錢,和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包裹着銅錢,隨着江奇的手勢飛快的變化,銅錢什麼時候飛出來的,她都沒有看清楚。
呼哧!一道紅色的光在符紙燃起後出現,只是一閃而過後,符紙沒了蹤影,銅錢叮叮噹噹的落回了江奇的手中。
這時,她看到那銅錢在路燈的照射下,隱約能看到像是透着一股紅光。
只見江奇拿着銅錢,狠狠的往石像的眼睛子拍去,喀嚓一聲,那石像身上就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痕,裂痕整整的貫穿過整個石像。
而下一秒,那石像黑色的眼不見了,變成了正常的石頭顏色。
“真不愧是江師兄,手法乾淨利落,難怪季師伯每次提起你,都自豪得不得了,要是心柔也能像江師兄一樣這麼厲害,師傅就不會總罵心柔太笨了。”心柔紅着臉,眼裡崇拜的光芒絲毫沒有一點掩飾。
江奇卻是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後把沒有了江澤的銅錢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很自然的拉起了她的手,沿着街道往下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