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高文一手建立,得到聖座認可的“錦冊兄弟會”了。
所以絕大部分人,都強烈勸阻大公前去皇宮,以免中了科穆寧皇帝的圈套。
“和談和宣誓的提案,是我高文送給皇帝陛下的,此刻要是我反倒退縮,那就是把主動權拱手送給了科穆寧皇帝了。┟要╟┡┞看書.cc┞”誰想,高文卻很沉穩大氣,“況且我高文是羅馬城的聖職長上,也是皇帝的阿寇尼斯指揮官,陛下是不會輕易謀害我的。城外還有近十萬朝聖者軍隊呢,要是他下毒手於我的話,不光是戈弗雷、鮑德溫,就連博希蒙德,也會趁機前來進攻君士坦丁堡。我相信,阿萊克修斯.科穆寧,對本大公還是要以收買爲主。”
“那策略是什麼?”布蘭姆森好奇地提問。
高文笑了下,用手指不斷地摸着書卷上安娜的小手印泥,“先去見戈弗雷,再送信給博希蒙德,而後精選幾名兄弟會的,前去伴隨我朝覲皇帝陛下。”
皚皚覆蓋整個薩拉布瑞亞的雪地當中,來自加利波利聖修道院的正教修士團們,與紅手大連隊及戈弗雷屬下隨軍的修士們,在森林的邊緣地帶搭起了禮臺,以“神學討論”與“互換交流聖物箱”爲名義。要┠看┝┞┝書www.┠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活動——實則,擔當聖修道院席神品執事的德西德里烏斯,私下就派出了許多奴僕和農民,自修道院當中運來許多砍成小塊的木材。還有許多油膏與酒水,送到朝聖者營地裡,以供取暖和飲食之需。
誰叫德西德里烏斯,自尼西亞城,就和高文交情匪淺呢!
故而整個朝聖者隊伍。暫時還能捱了過去。
但時間也已不多了,這個冬季在不斷地加重它的溼度,卻不斷降低它的溫度。
不久,在朱昆蒂娜宮內,作爲自己營地的博希蒙德(其宮內的原來的拜占庭守軍,全部被“禮送”走),接到了高文的信函。╟┟╟┢要看書┝
“什麼,被高文搶先一步?希臘皇帝居然要封賜高文爲安納托利亞的大公,這等於絕了我們諾曼人的路。”博希蒙德是震怒不已,他惱怒爲什麼高文又佔在他的面前。更何況安納托利亞那可是諾曼人的希冀之地,只要佔有了這片高原,東可出入安條克與耶路撒冷,西可蠶食小亞細亞最肥沃豐饒的西部沿海地帶,憑什麼叫高文給奪走?看來這又是阿萊克修斯的詭計。
另外邊,坦克雷德也很惱火,他極力說,希臘人的皇帝完全不可以信任,不如聯合戈弗雷等人,順着朱昆蒂娜宮攻入君士坦丁堡。絕滅掉這個國家,瓜分它的領地,再以希臘國爲跳板基地,更好的進擊收復聖墓。
就在博希蒙德猶豫不決時。┞┟要┞┢看書www.1kanshu.┢傑弗裡伯爵走入來,“公侯閣下,來自君士坦丁堡的密使要拜見您。”這個突然出現的結局,倒是讓博希蒙德訝異不已,“注意收繳他的暗藏武器,另外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要全部換掉。再放進來與我見面,希臘人用毒是很厲害的。”
一會兒後,身軀幹枯,帶着詭秘笑容的“小鳥”,站在了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的面前,“請問——你是爲皇宮掏引水渠的老宦官嗎?”博希蒙德實在不敢相信,這位看起來就像個鄉村老耄的傢伙,竟然會是堂堂皇帝陛下的使者。
“請加快點度,尊敬的諾曼公爵閣下,不然您的安納托利亞大公的委任,可就要落在高文的手掌心了。”這是小鳥的第一句話,接着這老頭把遮在臉上的斗篷給掀開,就這樣看着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但是也不代表沒有機會......”
“看好,這就是希臘式的詭計。”博希蒙德也咧開嘴笑了,對着身邊坦克雷德直言不諱。
尼克德米亞大宦官倒也沒有氣惱的表情,“陛下是被高文給脅迫了,因爲這位狡獪的蠻子先前鼓動了戈弗雷,擊破了帝國的索菲亞堡,俘虜了陛下最愛的親弟塞巴斯托克拉特,以此爲談判的籌碼,陛下也是被迫無奈,絕非因對你們諾曼人不友好所致。而阿普利亞公爵您,據說手裡也有陛下最關心的某個人......”
“自然,我也希望陛下能開出個很合適的價碼。”
“價碼便是安納托利亞大公和亞細亞總司令官的職務,誰先把手裡的獵物,交到陛下那裡,誰就能得到這些。”
博希蒙德輕輕捻了下鬍鬚,“好買賣,原來阿萊克修斯先後對高文的大連隊,與我的營地,分別派出單獨的使節隊伍,隨後以安納托利亞爲誘餌,挑唆我與高文互鬥,隨後用這一個空的職務爲誘餌,既能獲取他弟弟的釋放,也能把他最恨的姐夫給引渡回來。真的是沒有比皇帝陛下更爲精明的人物存在了,好買賣,好買賣。”博希蒙德連聲如此說到。
“空的職務,空的頭銜,沒錯。但是隻要是羅馬皇帝賜予的,它就絕對不是‘空’的,不然公侯閣下怎麼會對這個職務如此上心呢?高文朝覲的時刻,是在這個禮拜的最後一日(星期六),希望您能好好把握住。”尼克德米亞最後,帶着瘮人的笑,重新披上了斗篷,走出帳篷,踏着積雪離去了。
坦克雷德剛準備詢問舅舅的決定,對方就低聲對他說到,“希臘皇帝的詭計,絕對不止這一出,我們定要步步爲營,別讓阿萊克修斯那混蛋,真的認爲我特維爾家族是蠢貨和傻子。”
“如何辦,舅舅?”
“我們也要使出計策,同樣對高文和希臘皇帝一箭雙鵰。”博希蒙德獰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