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還算不錯,火車的拐角處沒有人,我們拿着在車站買的便宜板凳窩在了角落。八點多,睡覺也睡不着,衆人一合計還是玩點什麼吧,於是便玩起了那時候比較流行的天黑請閉眼,這個遊戲到後來慢慢演化成了非常著名的桌遊,狼人殺。
雖然遊戲很有趣,但窩在不時能聞到臭味的角落裡還是很難受的,我也不知道那一宿我是怎麼睡着的,只記得大家都失去精力後開始玩起了手機,也不知到了幾點,在火車的顛簸中才艱難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八點多,在喧鬧聲中我疲憊的睜開了眼睛,大家都癱倒在地,布拉·楊不知怎麼弄的頭上還纏了一圈衛生紙,衆人提前行李簡單梳洗一下便下了火車。
車站門口,毛毛正一臉內疚地看着我們,但一宿的顛簸後我們的火氣也消了不少,也就沒有找他算賬,一行人打上車後便各自回了家。
這次旅行,雖然結尾很糟糕,但過程還是非常完美的,也藉由這次旅行我學會了很多關於旅行的知識。也是憑着這些知識,我在後來的大學生活中策劃了很多非常成功的旅行。
轉眼到了去學校拿畢業證的時間,去學校的路上我驚奇的發現車裡出現了一沓快遞單子,這些快遞單子正是我高三做生意時發貨的單子,我還以爲被人扔了,不想竟在老爸這裡。
一問才知,原來是某次掃除時班主任老發發現了這些單子,便將我爸叫到了辦公室。老發本想着讓我爸狠狠教訓我一頓,但老爸卻隨手拿起了單子並表示這是孩子的喜好並不會影響什麼,直說得老發啞口無言才作罷。
我這才醒悟過來,難怪那段時間老發總是找我茬,原來是被老爸懟了啊,想到這裡我不禁暗喜起來,不愧是我老爸,關鍵時刻還是向着我的。
拿畢業證時老發略顯輕蔑地問我考了多少分,我則很大聲地懟了回去“434分!”
當年的二本線是404分,434分以當年我的學習程度來說已經是很高的分數了。看到老發略顯驚訝的眼光我不禁暗暗想道:這個分數只不過是爲了還原三年前的場景罷了,要是以我第六代行的能力來考試的話750分都是手到擒來的。
是的,曾經我也有想過直接考一個重點院校,以第六代行的知識來說這點小事還是很容易的,但緊接着我又想到如果不去齊魯工業大學的話,那麼我將不會與陳三石和三霄等人見面,在蝴蝶效應下,歷史可能就會因爲的這個舉動發生重大的改變。
所以,爲了歷史的正常運轉,我還是考了434分,報考了齊魯工業大學,即便我很討厭藍紀這個城市......
轉眼到了八月下旬,高中的朋友們也都陸續收到了錄取通知,大家的入學時間都是九月十日。眼看着要分別了,衆人商量着不如在江邊來一頓燒烤吧。
八月的吉林市也有着接近三十多的高溫,烈日炎炎下在松花江邊吃着燒烤喝着冰啤酒實在是最愜意不過的事情了。
掛上吊牀,支上燒烤架,拿出提前串好的肉串和調料,一場屬於我們的派對開始了。啤酒在江水的浸泡下沁人心脾,孜然與牛油在炭火的烘烤下漸漸融入到醃肉中,微風裡不時傳來烤肉的香味,我們大口擼着串,大口喝着啤酒,不禁感慨起來:這纔是生活!
吃飽喝足,衆人開始撕鬧起來,我看着追逐的衆人,並沒有注意到排水道中一團軟泥狀的東西撲通一聲落入了江裡。我全身心地感受着青春,在夏天的和風下,綠意盎然的江邊就是我們青春的縮影,我們都知道,高中畢業並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新的起點。
那年一月,我重新回到了這座教室。
那年二月,我拒絕了水性楊花的子睿。
那年三月,我刻意和童予保持了距離,因此並沒有在畢業時和她失去聯繫。
那年四月,作爲同樣保留着三年前記憶的人,吳桐和雅婷回到了我的身邊。
那年五月,我成功阻止了父母的離婚,並殺死了寄生在父母靈魂裡的寄生靈。
那年六月,我還是考了434分,報考了齊魯工業大學。
那年七月,蘇克雷小鎮的居民全部失蹤,但政府卻對外界封存了消息。
那年八月,嬉鬧時的我沒有發現,排水口一團生物落入了松花江。
那年九月,在父母的陪同下,我拖着行李箱,離開了吉林市,重新來到了這個曾讓我絕望的城市,藍紀市。這次,我將以代行者的身份來重新體驗大學的四年生活。
我,叫蕭雲,是一名大學生,亦是陰間的代行者,第六代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