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柯鳶懷裡拿出食骨花,但同時竄出一條墨綠色的蛇,吐着蛇信子、撐開寒着寒光的尖牙往我的手咬來。
“娘子,小心!”靳夙瑄眼疾手快地射出一道銀光。銀光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蛇牙,我的手還是被咬了一口。
我只覺得一陣劇痛,怎麼也不肯鬆手丟掉食骨花,麻痹的!這女人是不是變態啊?怎麼在胸前藏了一條蛇?
“你太卑鄙了!爲什麼要這樣做?真的只是爲了盒子?”我怒瞪着柯鳶,我分明不認識她,作爲一個玄門修士,她爲什麼要無端害人?
“是!如果硬要問我爲什麼,我只能說對那個盒子感興趣,那麼濃郁的鬼氣!”柯鳶沒有堅持說要救陸歆,倒是很乾脆地承認自己的私心。
僅僅只是因爲感興趣這麼簡單?爲什麼她被束縛住、行動被限制還這麼囂張?
“娘子。你怎樣了?”靳夙瑄氣得發狂,把束鬼咒的菸絲線打了個死結,擡手虛空啪啪啪掌打了柯鳶好幾記耳光,在她臉上留着了道道血手印。夾盡史技。
“我沒事。”我有些瞠目結舌,靳夙瑄真行,鬼手印是怎麼都消不掉的,柯鳶這張臉算是毀了。
讓我佩服的是她一張臉都高腫起來,她卻連哼都不哼一聲,唐穎兒看着這一切,沒有出聲說什麼,也沒有隱藏臉上的爲難。
“該死!你居然敢傷我娘子!”靳夙瑄握住我被蛇咬的手,直接拉到脣邊吮吸,把蛇毒都吸進他嘴裡。
我知道他是鬼,一點蛇毒對他來說沒什麼,就沒有阻止他的舉動。
我們誰都沒有發現柯鳶在看到靳夙瑄爲我吸蛇毒時眼睛閃過的異光,她脣邊嚼着一抹似有若無的詭異笑意。
柯鳶此時冷靜得一點都不像被縛、又毀容的人。她這種反常卻落入唐穎兒眼裡,唐穎兒心裡糾結而掙扎不已。
“我沒事了,我們快回去。”現在食骨花拿到手了,我想快點救老爸和大哥他們,他們只是普通人,中了屍毒一定非常難受。
“讓我殺了她!”靳夙瑄看向柯鳶時,殺意又起,在他看來柯鳶不殺,後患無窮。
“不要!食骨花你們已經拿到手了,請放過我師姐。”唐穎兒牙一咬,就擋在柯鳶面前。
“你師姐該死!”如果柯鳶沒有暗算我,或許靳夙瑄還不會這麼憤怒,這也是他真正對柯鳶動殺機的原因。
“她不能死!想殺她。除非先殺了我!”唐穎兒拿出她浸泡過黑狗血的鞭子。做好對戰靳夙瑄的準備。
“算了!她這條小命先留着,等下次再來取。”白癡纔不知道唐穎兒的心思,算了!我急着去救人,沒有閒功夫和她們糾纏,看在唐穎兒的面上先不殺柯鳶。
我對上柯鳶的眼,她輕蔑的眼神似乎在說:你今天不殺我,會後悔的!
心一突,一口悶氣堵在我心口,靳夙瑄眉頭皺得更緊了,卻見他居然捉起那條蛇,對着蛇喃喃低念着什麼。
然後把蛇往柯鳶身上扔去,我還沒有看清楚柯鳶的表情就被靳夙瑄打橫抱起,凌空飄飛,急往回家的方向趕。
身後傳來柯鳶痛苦揪心地狂吼聲。我往下望去,看到墓園的工作人員往樹林跑,緊接着是一陣陣驚人慘叫聲。
我看到埋了殭屍骨骸的那棵樹周圍飄散出點點黑光,凝聚成一隻兇惡的鬼魂,該不會是那隻殭屍的魂?不可能啊,都成殭屍了怎麼又會變鬼?
“娘子,每一隻長出食骨花的殭屍骨骸都會有一隻實力強悍的惡鬼守護,食骨花會散發出一股異香,誘得惡鬼保護。因爲是白天,那隻惡鬼休眠了,所以才久久沒有出現。”靳夙瑄多少都是瞭解我的,不等我問,就主動爲我解惑。
“是你帶我走時,故意把惡鬼激醒的吧?既然是養屍地,那麼地下應該有很多殭屍?”我猜測道,不然那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就在我們離開時出現。
“娘子好聰明,確實是我激醒的。地下確實有很多年份不短的屍類,不過你放心,應該在多年前就被人封印住了,不會出來危害人的。”靳夙瑄點頭,並讚道。
“我擔心唐穎兒會受到牽連。”柯鳶的生死我不想理會,我就怕唐穎兒這傻丫頭會被柯鳶這狡猾又卑鄙的女人利用。
“她命相看起來不錯,以後是個有福的人,娘子就不必爲她擔憂了。”靳夙瑄輕笑道。
“什麼?你還會看命相,那你給我也看看?看看我能活多少歲?”我一聽,來勁了。
“娘子,我是看到不到我們的,更不是能看到所有人的命相。”靳夙瑄沒好意思說他是爲了安慰我,才故意這麼說的。
拿到食骨花了,我也算安心不少,和靳夙瑄聊着聊着,沒一會就到家門口了。他也懶得敲門,直接把門鎖弄壞,帶我進去。
我沒好氣,這傢伙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門鎖弄壞了?還真會搞破壞。
“爸,我們回來了,找到………”我進了屋裡,還沒有看清楚情況,就高興地喊道。
話還沒有說完,才發現屋裡空無一人,這?這是怎麼回事?老爸和大哥他們不可能出去的。
我急了、慌了,發瘋似的在每個房間裡亂找,就是找不到他們。
“娘子,別急!別急!讓我感應一下。”靳夙瑄緊張而又心疼的安撫我。
我急喘着氣,握着食骨花,心裡別提多難受了,我和靳夙瑄好不容易拿到食骨花,他們卻不見了。
翠花?那個翠花也不見了,是她!一定是她捉了老爸他們,都怪我,我怎麼可以讓她留下來照顧他們?明明懷疑她的動機,居然還把她留下來。
“你不是說你施了法,讓翠花不能傷害我爸他們嗎?不是設下防護罩嗎?”我一隻手緊緊拽着靳夙瑄的衣服,暴吼着。
急瘋了的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滿是責怪,讓靳夙瑄更加自責,其實他心裡同樣不好受。
“對不起,娘子!這事有蹊蹺。”靳夙瑄心裡再難受,也極力保持着冷靜。
緊咬着下脣,我別過頭,目光卻掃到桌上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