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在姚城這座城市裡,有一個出了名的暴發戶,上世紀八十年代靠着煤礦發了大財,搖身一變成爲姚城第一首富的金家金主。
這個暴發戶很遵循古代的封建思想,知道穿金戴銀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徵,所以他從黃金開始發達的那一年起就不停的囤金,戴了一根大拇指粗細的大金項鍊,鑲了一排金光閃閃的大金牙,本打算在自己的那顆圓潤的光頭上也鍍上一層金,可是後來妻子姚翠花嫌棄金頭太閃,他不得不去打一頂金帽子扣在頭上,又覺得金帽子有些壓頭,後直接丟進保險箱裡。
金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土財主,沒有讀過幾年書,只認識幾個字,卻因爲有先見之明率先壟斷了整個姚城的煤礦,倒是讓所有姚城人出乎意料,不僅坐擁家產萬貫,財力還日益見長。
金主這輩子很慶幸自己做了很明智的三件事,第一件事建立了自己的煤礦集團,霸佔了整個西南地區的煤業,第二件事則是娶了姚翠花生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金嘉意,至於第三件事便是親自送女兒進了娛樂圈。
《一代佞臣》的拍攝現場,導演正焦頭爛額,最大的贊助商因爲他撤銷了男四號婓易的扮演者直接也撤銷了贊助,現在拍攝停滯不前,整個劇組經費不停的在燒錢,他也愁得恨不得一夜白頭。
所幸自己的合作商來了一個救命電話,說有個富豪同意贊助,但前提是要他選來的人出演這個男四號。
對於那羣富豪們送來的演員,他們這些導演都是心知肚明,不是潛規則就是什麼小情人之類的,要演技沒演技,要脾氣倒是一個比一個還大牌。
說實話,他是拒絕這類贊助商的,可是目前的情況如果再沒有贊助,只怕他們這個劇組剛開拍就得宣佈殺青了。
“導演,金先生送來的演員到了。”劇場助理有些爲難的指向劇務門口,剛說完話,一人帶着鴨舌帽,穿着休閒套裝,淡然隨性的進入片場。
導演點了點頭,熄滅了指尖那根還沒有抽一口的香菸,喝上一口茶水,先行開口道:“雖說我們需要贊助商,但也不會濫竽充數,請問你是畢業哪一所學校?有沒有參演過什麼劇本?”
金嘉意摘下帽子,直言不諱道:“我不是科班出身,不過我相信有人天生擁有戲骨,我便是那一種人。”
“……”導演不確定的看了看劇本,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年輕美貌的女人,後直接摔下本子,大吼一聲,“搞什麼搞?我要的是男演員,你讓一個女人跑來瞎摻和什麼?”
“女人又如何,我自然相信我懂婓易的一生,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扮演他。”金嘉意將散亂的長髮紮起,脫下休閒服,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套上一旁的戲服。
說實話,金主長得肥頭大耳,還有一臉的絡腮鬍,姚翠花也不是什麼大美人,頂多算是那種乾淨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兩人竟能生出金嘉意這種女兒來,膚嫩白皙,脣紅齒白,帶笑時,如同三月春風拂面而來時有桃花的清香在縈繞,很美麗的笑容,靜止時,又如四月梨花盛開純潔無暇,很乾淨的氣質。
她盤起的髮髻是迦曄王朝鼎盛時期男子的扮相,婓易這個人很瘦小,可能是常年在自家親姐斐瀅的陰影下成長,總覺得他有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他身高只有一米七,屬於當時軍隊中較爲瘦弱的男子,婓易這輩子其實很可憐,他無意從軍,卻被自己的胞姐斐瀅逼着進入軍營,他不想出徵,他沒有那雄才偉略,卻被斐瀅暗度陳倉搶了別人的一次又一次戰功。
所以說,婓易爲什麼最後會死的那麼慘?
斐瀅絕對是殺人兇手!
導演有些詫異,他倒不是覺得金嘉意的扮相有多麼的像似婓易,倒是覺得她的氣質與這個傀儡將軍有不謀而合的味道,碌碌不得志,卻又悲慼不可言的一生。
“我婓易上不愧於君,下無愧於民,獨獨愧於滿朝忠良之臣,我自一生渴望瀟灑自由,卻被逼着掛帥出征,姐,你可知你的三宗罪?一則清君側,二則廢太子,三則有了我這個無爲的親弟卻妄圖他戰功赫赫。”
導演不知爲何,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像,很像,那種神情與歷史上記載的斐易全然相同,不甘心,卻是敢怒不敢言。
金嘉意其實是從來沒有懂他的這個弟弟,他看着很懦弱,幾乎不敢反駁她的任何一句話,可是直到他最後一次出征時對自己說的話讓她終生難忘。
他死在了伽魯戰場上,聽說當時屍骨無存,上萬只箭齊刷刷的射過來,所有軍士無一生存,他死的時候已經脫下了戰袍,沒有盔甲加身,飛箭穿透他的皮肉……
可想而知,他死時有多麼的心甘情願,也真是碰巧,她斐瀅也是在那一年因病去世。
沒錯,她不是因報應被帝王斬殺,也不是被那些陷害的忠良後人謀害,她是自己睡着睡着就嗚呼哀哉了。
所以斐瀅在重生後便覺得老天對她真的是完全瞎了眼。
在華國,所有人都知道的史上最爲著名的三大奸相,第一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秦檜,第二則是陷害忠良結黨營私的趙高,第三便是這本劇裡的女主角斐瀅女相。
話說迦曄王朝斐瀅丞相,八面玲瓏,把持朝政,既能周旋在帝王家,又能哄得所有王孫貴胄對她畢恭畢敬,可謂是壞到了腸子裡。如野史記載那般:
帝王說:“尚將軍功高蓋主朕當如何處理?”
她會義不容辭說:“不敬者,殺!”
帝王說:“太子德才兼備,備受愛戴如何是好?”
她會大義滅親道:“不孝者,廢!”
帝王說:“婁皇后私通外敵有意廢帝,丞相如何看,”
她會不假思索道:“不義者,棄!”
帝王說:“錦王爺起兵造反妄圖我大好河山如何處置?”
她會義憤填膺說:“不忠者,斬!”
只是當金嘉意拿到所謂的《一代佞臣》劇本時,是歇斯底里拋棄了所有的禮儀恨不得撕開這胡編亂造的故事。
她瞪着上面所謂的女主角戲份,從第一集讀到了最後一集,斐瀅因愛生恨纔會罷黜太子?
斐瀅之所以變成一代奸相全然拜自己親弟弟所賜?
斐瀅其實是臥薪嚐膽爲國爲民的良相,斬奸臣,清君側,輔佐太子日久生情?
而關於婓易,他纔是背後最大始作俑者?
負責給金嘉意化妝的臨時助理有些弄不懂她眼底那漸漸凝聚的怒火所謂何意,劇組人員都知道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女演員是本劇組最大讚助商包養的什麼小情人,否則一向鐵面無私的導演怎麼會好端端的寧可用她女扮男裝也不想再另挑一人勝任呢。
這其中寓意,他們這羣助理自然而然心知肚明。
“這劇本是誰寫的?”金嘉意透過身前的化妝鏡看向正在爲她盤發的化妝師。
女化妝師只是實習化妝師傅,關於劇作家的事,她一個連合同都沒有籤的人怎麼會清楚,搖頭道:“我不知道是誰寫的。”
金嘉意咬了咬脣,將所謂的劇本丟棄在妝面臺上,冷冷的揚了揚脣角,“瞎說一通的劇本還真有人敢拍,真不怕拍出來教錯了別人該怎麼收場?斐瀅是什麼人?是那種肯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那種大無畏精神的人物嗎?她就是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街市小女人罷了。”
“也許她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化妝師小心翼翼道。
金嘉意搖頭,目光落在與自己相差無幾年歲的女人身上,一本正經道:“斐瀅倒是有苦衷,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罷了,就說那太子爲什麼會好端端的被廢了,還不是因爲他自己嘴賤。”
“……”
金嘉意自知說多了話,輕咳一聲,“可能是他命不好,遇到了比他嘴更賤的斐瀅。”
“……”化妝師將髮套替她戴上,隨後退出兩步道:“已經弄好了。”
金嘉意的男妝扮相很簡單,沒有上任何脂粉,連提光所用的高光都不用抹上,正如她所言,有人天生就是擁有戲骨,舉手投足滿滿都是入骨三分的戲。
導演對於這個中途冒出來願意女扮男裝的演員甚是滿意,至少從她的皮相上看來,與婓易這個不得志的將軍相比有幾分那麼相似,身高身形氣質,包括她那雙滿眼都是戲的杏眸。
歷史上記載的婓易是個面相極好的白麪小生,脣紅齒白,一雙劍眉星目沒有男人應有的陽剛,倒有幾分陰柔之氣,所以常年有人猜疑他之所以三十未婚,便是因爲他有龍陽之好。
金嘉意坐在休息椅上,聽着周圍的閒言碎語,忍不住腹誹道:什麼龍陽之好,他不過就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我給他安排的女人他挑三揀四,非得喜歡上未出閣的景陽公主。
景陽公主也是一個奇葩,循循複復繞了一大圈非得喜歡上自己的太子哥哥。
說實話那個太子爺也是腦子有病,喜歡誰不好,偏要愛慕上和親而來的魯商公主。
魯商公主也是眼瞎,兜來兜去硬生生的看上了自家小弟。
所以真不能怪她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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