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如夢初醒,一個個倉皇的圍上前。
前一刻,如花似玉的沈欣霎時變成細米篩子,馬尾掃過臉蛋時,那種衝擊力縱橫交錯的落在她的皮膚上,乍看之下,讓人啼笑皆非。
尚導喘了口氣,望着一溜煙不知去向的那匹馬,忙道:“快讓馬場工作人員去把金嘉意給帶回來,別再又傷到一個。”
工作人員急急忙忙坐着馬場工作車四下散開。
這是座自然山域形成的馬場,地域寬闊無邊無際,一時之間,工作人員想要找到馬兒的去向只有嘗試通過整個場地監控辨別方向,恍若大海撈針。
金嘉意拽了拽繮繩,從馬背上躍下,撫了撫它的鬃毛,忍不住的勾脣一笑,“辛苦你了。”
馬兒呼了呼熱氣,低下頭吃着青草。
金嘉意站在遼闊的草地上,面朝着朝陽升起的地方,擡手覆蓋在自己額頭上,似在自言自語:“都說斐瀅睚眥必報,整個肚子都是黑墨水,還偏有人不信。”
“咔嚓。”一聲微不可察的相機快門聲從不遠處響起,一人暗暗的躲藏在半人高的草叢中,風輕輕吹拂而過,他的白襯衫若隱若現。
金嘉意沒有注意到有人的窺視,心情甚好的牽着馬兒溜達在草地中。
男人挺着膽子繼續跟着上前,金色的陽光,青色的草地,一身戲服的演員,長髮飄飄,再配合上一匹亦步亦趨的馬兒,此情此景,還真是如同一幅詩詞畫卷,映日碧天下,青山綠水中,翩翩公子如詩如畫。
金嘉意突然止步,天生對於危險的那種預知感讓她清晰的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她斜睨了一眼一望無際的草地,風有些涼,刮在臉上時略微的刺骨。
她緊了緊手裡的繮繩,目光直視着青草地中,好似發現了某道隱藏的身影。
男人心口一滯,他盡力的趴在地上潛藏好自己龐大的身軀,奈何對方好像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正一步一步徒步而來。
這種四下無人的情況,說實話,他一個一米九的男人難不成還怕她一個看着就纖細無骨的女人?
只是,爲什麼他卻是忍不住的想要逃跑呢?
“滾出來。”金嘉意張嘴吼道。
男人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一個狗吃屎,他是狗仔,自然不能曝光自己好不容易偷拍到的畫面,權衡利弊之後,他毫不遲疑的抱緊相機轉身就跑。
如果是兩條腿的追逐,男人當然有身體因素方面的強勢,可惜,對方有了一個四條腿的工具?
男人詫異的發現有東西對着自己橫衝直撞了過來,對於危險的恐懼,他慌亂中回了回頭,驀然一驚,動彈不得。
馬匹在他身前騰空而起,揚起的四肢放佛越過了他的頭頂,濺起的泥土如同雨珠灑落在他的臉上,他不敢置信般望着一躍而至在他身前的女人。
馬背上的金嘉意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怒自威,那是一種王者的氣場,睥睨天下,讓人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慄。
“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我請你交出來?”金嘉意拉着繮繩,馬兒聽命般的繞着男人轉悠着。
記者處於劣勢,他緊緊的抱着相機,寧死不屈。
金嘉意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的對着空氣揮動着馬鞭。
“啪。”馬鞭落在他的手背上,剎那間現出一道充血的傷痕。
男人咬了咬脣,吃痛的捂住手,想要逃跑,只是剛走一步,又被攔住去路。
金嘉意似笑非笑,繼續揮動着馬鞭,“我只會給一個俘虜兩次考慮的機會,第一次他若不肯投降,我會給他一點苦頭,第二次他若還是嘴硬抵死不從,我會讓他知道——”
男人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溫度的驟然下降,明明是暑夏時節,爲何他卻發覺到陰風陣陣?
金嘉意抓住馬鞭另一頭,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鞭子套在男人的脖子上,隨後,雙腿夾緊馬腹,大喊一聲:“駕!”
記者只來得及睜大雙眼,脖子上被纏着馬鞭,馬兒一跑,他的腿腳來不及跟上節奏,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隨後硬生生的被馬匹拖着跑出幾十米。
金嘉意從馬背上跳下來,瞪着已經昏迷過去的男人,嘖嘖嘴,“就爲了這麼一個破玩意兒廢了半條命,不自量力。”
“咔!”金嘉意打開膠片,瞪着上面被曝光後已經變成了廢片的菲林,眉頭抽了抽,這還怎麼看?
“金小姐,金小姐,您沒事吧?”工作人員乘車風馳電擎趕到。
金嘉意急忙將相機藏於身後,盯着兩個圍上來的工作員,輕咳一聲,“我沒事。”
“這人是誰?怎麼會這樣?”工作人員急忙檢查男人的傷勢。
金嘉意坐上車子,一本正經道:“多虧了這位先生以命相救,我才幸而無礙,好好代我照顧他。”
尚導見到完好無損的金嘉意之後,才如釋重負的大喘一口氣,走上前,安撫道:“讓你今天受驚了,現在沈欣受了點傷,她的戲押後再拍,這兩天只能拍你的鏡頭,今天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壓壓驚,明早再來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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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來個大麼麼,謝謝我家泡泡幫小蠻回覆。我要高調對她說一聲,我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