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意放下手裡的果盤,坐在沙發一角,重新將一塊蘋果遞到小傢伙的面前。
小傢伙只是擡了擡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水果後又低下頭,繼續啃着自己手裡的小半截香蕉,好像聽懂了剛剛姚翠花說的話。
金嘉意捏了捏小傢伙的小臉蛋,笑了笑,“不想吃了嗎?”
席加瀅吃完了嘴裡的香蕉,小腿一伸直接靠在金嘉意的身側乖乖的閉上了雙眼。
金嘉意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剛剛走了兩步就被姚翠花給搶了過去。
姚翠花心有餘悸道:“你現在身體不方便,別想着跟以前一樣想抱孩子就抱孩子。”
“她纔多大一點,沒有什麼重量。”
“昨天去體檢過了,十二公斤了,超重了。”姚翠花將孩子放進嬰兒房裡。
金嘉意扭了扭脖子,鬆了鬆胳膊,“我出去散散步。”
“別走太遠了。”姚翠花見她離開,適時的喊了一句。
金嘉意走進車庫裡,直接驅車離開。
席氏大樓前,人來人往。
金嘉意將車子泊在停車場內,徑直走進席氏大廳。
公司前臺當然是知曉這位主子的身份,急忙按下內線電話,通秉着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員工:“總裁夫人來了。”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公司都是人心惶惶,誰不知道這位主子難伺候啊。
蘇葉整理好了文件,剛剛擡頭就瞧見如同踩着七彩祥雲就這麼飄過來的女人,心神一凜,忙不迭的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
金嘉意對着他擺了擺手,“一杯白開水,謝謝。”
蘇葉見她一路目不斜視的進入總裁辦公室,也沒有過多的詢問,走到茶水間親自倒了一杯溫水,叩了叩門。
金嘉意坐在沙發上,輕嚀道:“進來。”
蘇葉端着溫水進入辦公室,說着:“總裁正在開會,預計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後結束。”
“我知道了。”金嘉意翻了翻桌上的雜誌,發覺這位助理並沒有離開,擡頭,四目相接,她問:“還有事?”
蘇葉急忙挺直後背,笑道:“我想着夫人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沒有了,你可以出去了。”
蘇葉走出辦公室,看着門外的春暖花開,還是覺得外面風景更美好。
金嘉意走到辦公桌前,就這麼坐在辦公椅上,十指交纏隨心所欲的搭了搭自己的手。
“葉小姐,總裁現在還在開會,請你去會議室等候片刻。”門外秘書的聲音忽遠忽近的響起。
“沒關係我在辦公室裡等一會兒也行。”下一瞬,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金嘉意注意到門外的動靜,適時的挑目望過去。
葉楠穿着一身簡練的工作套裝,精緻的小西裝將她的身材襯托的越發的玲瓏有致,她化着淡妝,也算是乾淨漂亮,她目不轉睛的看着裡面的女人,兩兩視線對視而上,彼此沒有任何動作。
“謝謝,一杯咖啡。”隨後,葉楠直接反手將辦公室的大門關上。
秘書苦笑着站在辦公室外,她這應該不算是失職吧,畢竟葉小姐是有預約的,這個時候過來應該不算是她故意放上來的吧。
葉楠上前,嘴角噙着一抹很淡很淡,淡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笑容,她道:“原來是金小姐。”
“葉小姐這個稱謂叫錯了,我現在是席夫人。”金嘉意轉了轉老闆椅,笑容更甚。
葉楠放下皮夾坐在沙發上,自小的教養讓她任何時候都會正視自己的行爲舉止,她道:“這裡似乎是辦公的地方,金小姐作爲家室出現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妥當吧。”
“是嗎?那葉小姐可以把我也當成是來談公事的。”
“金小姐的公事莫不成就是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
“這人生大事無非就是吃喝玩樂,這吃飯當真算是頭等大事了。”
葉楠沉默片刻,都說金嘉意伶牙俐齒,如今看來,還果真如此。
“葉小姐也不必等候下去了,你今天來只怕是要落空了。”金嘉意的指尖一搭一搭的扣着桌面。
葉楠不爲所動,回覆着:“我相信席總是一位言出必行的正經商人,既然已經跟我約定好了時間,不會故意尋個理由推脫了我。”
“咚咚咚。”秘書端着咖啡杯走進。
金嘉意看着秘書,問道:“葉小姐預約的是什麼時候?”
秘書不明總裁夫人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不假思索道:“葉氏預約見面的時間是下午兩點。”
金嘉意點了點頭,“你可以出去了。”
葉楠臉上的鎮定慢慢的崩塌。
金嘉意似笑非笑道:“原來這就是葉家的規矩,我行我素,隨心所欲,想來就來,對吧。”
葉楠冷冷一哼,“我是個守時的人,不希望讓跟我見面的客戶久等。”
“現在是早上十點,葉小姐的時間觀念原來如此強烈,下午的事隨時都可以在上午進行,只圖自己開心就好。”
葉楠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兩兩針鋒相對,她加重語氣,道:“金小姐,我現在談的是公事,希望你別打擾我們。”
“嗯,我不會打擾,你請放心。”金嘉意喝了半杯水,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女人的身上。
葉楠瞪着她,知曉她不會如此善罷甘休,沉下臉色,道:“那請金小姐識大體的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
“這裡挺大的,空間還不夠大嗎?”金嘉意若有所思,“或者是葉小姐嫌棄這裡太大了,想着找一個能夠身體貼着身體的地方再來閒話家常?”
“你——”
“你不如跟我說說你們的合作計劃,說不定我一個聽高興了就替他做主答應你們了。”金嘉意嘴角高揚着。
葉楠索性不再跟她多費什麼口舌,坐在沙發上,平心靜氣的等待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彈指即逝,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終於在過後不久再次敞開。
席宸在一衆高管的擁簇下進入辦公室。
當後面的各大子公司領導見到屋內各坐一邊的兩位女士時,所有人心裡一咯噔,他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席宸第一眼看見的自然是自家如花似玉的媳婦兒,至於站起身正朝着自己打招呼的葉楠全然的視若無睹,徑自走到辦公桌前,莞爾道:“怎麼過來了?”
金嘉意指了指他身後對他虎視眈眈的葉家四小姐,道:“有佳人守候已久。”
席宸回過頭,見到葉楠的瞬間臉色一沉,“所有人都出去。”
各大主管們井然有序的退出,沒有一個人敢停留片刻,就怕被殃及池魚。
葉楠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厭惡,尷尬的開口道:“席總,我來是有件事——”
“我記得我和葉氏商定見面的時間是下午兩點,更何況跟我商談合作的人應該是葉卿,並非是葉小姐。”
葉楠苦笑道:“我來並不是商談什麼公事的,我只是想問問席總,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安然和金驍?”
“這事跟葉小姐有關係?”席宸反問。
葉楠上前一步,娥眉微蹙,“怎麼就沒有關係了?我和他們都是至交,趙家現在出了事,本就是一團亂,連安然都被關押起來了,她可是我們那個圈子裡的模範生,最聽話的孩子,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看來葉小姐挺喜歡管閒事的。”席宸的語氣裡明顯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葉楠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你好端端的會這麼對我們所有人,對我姐姐也是這樣,現在連安然這樣的女孩子你都這麼對待,我想不明白,你是我們所有人崇拜的哥哥,爲什麼會突然有一天,變成了我們所有人都不認識的敵人。”
“葉小姐這句話可是意有所指啊。”金嘉意開口道。
葉楠憤憤不平道:“是,我是有針對性的,我就是針對你金嘉意,你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是和和氣氣,沒有現在的半分疏遠,可是現在呢?所有人都因爲你變得撲朔迷離,甚至早已失了我們的最初的初心。”
“葉小姐這話可就說錯了,一個人要改變,從來不是靠另一人的慫恿,而是她自身的不甘心讓自己做出違心的事,比如你姐姐,比如她趙安然,更比如現在的你。”金嘉意再道。
葉楠咬了咬牙,“你什麼都不懂,你就是一個入侵者。”
“住嘴。”席宸瞪着扯着嗓子吼道的女人。
葉楠被嚇了一跳,倉皇中不敢置信的看着席宸,搖了搖頭,“席總的確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想要對付誰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可是我很不明白,你這樣的人爲什麼要成爲她的爪牙,成爲她狐假虎威的傀儡?”
“說完了嗎?”席宸問。
葉楠雙手緊緊的揪扯着自己的衣角,沒有吭聲。
“說完了請回吧,我會重新考慮考慮和葉氏的合作。”席宸轉過身,似乎並不打算和這個女人周旋什麼。
葉楠驀地一驚,“我今天來只是以我個人的名義,與葉氏沒有關係。”
“葉小姐的這般行徑讓我覺得很失望,一個失望的合作商,我想沒有必要再繼續下一步的合作計劃。”
“你現在又要開始對付我們葉氏了嗎?”葉楠不怒反笑,“就因爲我罵了金嘉意一句話,你就惱羞成怒的想要對付我們葉氏了嗎?”
“葉小姐似乎很喜歡給自己加戲啊。”金嘉意嘖嘖嘴。
葉楠聲音柔弱,“席家、葉家、趙家、金家,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在我的記憶裡,你就像大哥哥一樣溫暖,我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像大哥哥的你會把利爪狠狠的朝着我們這些朋友,你送走了我姐姐,你關押了安然,放棄了金驍,現在又準備把我們葉家也給趕盡殺絕了嗎?”
“說完了嗎?”席宸再次問道。
“沒有!”葉楠怒目而視,“席哥哥,你難道忘了從小到大跟在你身後叫你哥哥的妹妹了嗎?”
“我從來就沒有對任何人趕盡殺絕,是你們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席宸雙目陰鷙的瞪着聲嘶力竭大吼大叫的女人。
葉楠詫異的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男人,竟被嚇得趔趄一步。
席宸在距離她三步的距離處停下腳步,聲音冷冽毫無溫度道:“你姐姐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趙安然的處境是她作繭自縛,至於金驍,我的確很抱歉,是他識人不明娶了不該娶的人,至於你們葉家,我給過機會的,是你親自毀了,無關她人。”
葉楠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我只是想替安然說說情。”
席宸掀開她的手,冷嘲一聲,“你以什麼身份來爲她說情?”
葉楠眼圈泛紅,“我們是朋友。”
“嗯,朋友。”席宸細細的品着這個詞,似乎還帶着冷冷的嘲諷。
葉楠雙手有輕微的顫抖,她軟下語氣,委屈的說着:“安然是無辜的,席哥哥你放了她好不好?”
“我爲什麼又要因爲你的請求而放過她?”
葉楠的臉漸漸的漲紅,她小心翼翼的說出口,“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席宸打斷她的話。
葉楠低下頭,自知自己這句話說的有些太過自恃清高了,她咬了咬脣,問道:“我知道席哥哥不會是那種善惡不分的糊塗人。”
“你錯了,我挺糊塗的,至少在我夫人的這件事上,我比任何人都糊塗。”
“你這話是——”
“嘭!”葉卿推開門,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外。
葉楠看見出現在瞳孔裡的身影,愣了愣,急忙收回多餘的話。
葉卿喘着氣,上前兩步,瞪了一眼擅作主張的妹妹,忙道:“我不知道這個丫頭會突然跑過來,你可千萬別聽她胡言亂語。”
“哥哥,我是在替安然和金驍想辦法。”葉楠強勢道。
“閉嘴。”葉卿吼了她一句。
葉楠委屈的閉上嘴。
葉卿很是抱歉道:“她可能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我代替她向你道歉,她的這種行爲完完全全就是個人行爲,與葉家並沒有任何關係。”
“我並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只是華國這樣的圈子不適合像葉四小姐這樣的玻璃心。”
聞言,葉卿面色一驚,“我會帶她回去面壁思過的。”
“我並不希望跟我合作的是滿懷敵意的夥伴。”
葉卿沉默,今天這事的確是葉楠的錯。
“席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楠精緻的面容上浮現一抹彆扭的笑容,她能聽出席宸的用意,卻是明知故問道。
席宸沒有回覆她隻字片語,只是意圖分明的指着大門的方向。
葉卿拉着葉楠準備離開。
葉楠卻是很不甘心,咆哮着質問道:“席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拋棄我們?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絕義?”
“夠了。”葉卿捂住喋喋不休還在不停哭喊的妹妹。
葉楠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掙脫開他的束縛,對着金嘉意齜牙列齒的吼道:“你這個挑撥離間的女人會不得好死的,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你一定不會善終的,你就算懷孕了,也生不出什麼好貨來。”
“啪!”一切變故來的太快,快到連葉卿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還拉扯着的葉楠已經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葉楠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血從嘴裡吐出來,她看着一腳將自己踹出來的席宸,想着拉一拉他的褲腿。
席宸面無表情的一腳將她踹開,“很好,你是第一個讓我想着就這麼掐死的人,真的很好。”
葉楠張嘴就是吐出一口血,她的面色蒼白如紙,眼淚混合上血水,她躺在地上,連呼吸都開始衰竭。
席宸未曾有半分憐香惜玉,將她從地上拖起來扔在葉卿面前。
葉卿失神,愣愣發呆的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葉楠,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帶她滾,只要有我席氏在的地方,她葉楠就沒有立身之地。”席宸雙目猩紅的瞪着兩人。
葉卿心神一慌,不敢多說什麼,將葉楠抱起,踉蹌着跑向電梯處。
席宸的話猶如平地驚雷,席氏遍佈了大半個地球,連貧瘠的非洲地區也有涉獵,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這天大地大,葉楠都沒有棲身之所了嗎?
金嘉意倒上一杯水遞上前,笑意淺淺,“能把我們謙虛有禮的席總氣成這樣子也是一種能耐。”
“她詛咒了你,詛咒了我的孩子,我不會輕饒了她。”席宸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儘可能的恢復平靜。
金嘉意替他鬆了鬆領帶,笑了笑,“一個人總會在惱羞成怒的時候失口說出一些覆水難收的話,她愛說就隨她說,我想偌大的華國詛咒我的人比萬里長城還要壯觀。”
席宸按住她的嘴,蹙眉道:“誰敢胡言亂語,我割了他們的舌頭。”
“割了舌頭又能怎樣,你能封住他們的嘴,也封不住他們的腦子,我活得瀟灑,隨便他們暗戳戳的發着毒誓。”
席宸溫柔的拂過她的髮絲,“夫人難道不生氣嗎?”
“生氣啊,怎麼可能會不生氣?”金嘉意卻是滿面堆笑。
席宸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爲什麼突然覺得空氣冷了許多?難道是空調太低了?
金嘉意掩嘴一笑,“難道我剛剛的樣子不像是生氣嗎?”
“像,像極了。”席宸揉了揉她的腦袋,“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我剛剛看到了一羣主管進來,不用提前回去,我就在這裡等着你。”金嘉意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的注視着他。
席宸被她那神采奕奕的模樣逗樂了,忍不住的擡起她的下頷落下一吻,“夫人這麼看着我,我會分心的。”
“那我蒙上雙眼?”金嘉意擡起手將自己的兩隻眼珠子適時的擋住。
席宸按下內線,“去蘇記打包一些茶點過來。”
蘇葉得到命令,急忙站起身,對於總裁大人的親自委命,他當然要親力親爲。
金嘉意吃着蛋糕,喝着酸奶,時不時的會將目光投擲在正在商討什麼事情的男人身上。
彷彿是心有靈犀,她的每一次注視席宸都會好巧不巧的擡起頭,兩兩目光對焦,周圍騰昇而起陣陣粉紅泡泡。
各大高管心裡叫苦,爲什麼他們還要經受這樣的精神折磨啊。
金嘉意吃完了一塊蛋糕,對着一旁正在做着記錄的蘇葉小聲道:“這蛋糕挺好吃的,還有嗎?”
得到總裁夫人的讚許,蘇葉當然是受寵若驚,忙點頭,“有,還有,我馬上去給您賣回來。”
辦公室外的秘書們瞧着又一次心急火燎躥進電梯裡的特助先生,一個個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彼此。
“等一下。”席宸打斷其中一人的說話聲,從椅子上站起來疾步上前。
金嘉意見他靠近,不明的擡了擡頭,問道:“怎麼了?”
席宸莞爾,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道:“好吃嗎?”
“嗯,很好吃。”
“再好吃也要適可而止,甜食吃多了等一下又要吃不進去午飯了。”席宸替她擦乾淨了嘴,重新坐回椅子上。
一衆高管心裡七上八下,爲什麼他們要在這裡看總裁和總裁夫人你儂我儂的談情說愛啊。
太虐心了!
蘇葉風燎火燎的趕回來,刻意在辦公室門外喘勻了氣之後才推門而進。
席宸瞪着他手裡拿着的蛋糕,臉色沉了沉。
蘇葉有些慌了,看着自己總裁那猶如刀劍一樣明晃晃的眼珠子,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席宸道:“她不能吃太多蛋糕。”
蘇葉心裡一急,揣測着難道要自己拿回去?
金嘉意卻是眼疾手快的搶了回來,笑道:“都買回來了,不吃太浪費了,蘇先生回來的真快,辛苦你了。”
“咳咳。”席宸輕咳一聲,“辛苦你了,繼續你的工作。”
蘇葉謹慎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偷偷的打量打量了一下自家總裁,就這麼一看,被直接嚇出一身冷汗。
自家那一直以來都是冷冷冰冰的總裁大人,竟笑的如癡如醉,那模樣完完全全就是小丈夫看媳婦兒的樣子啊,好像那蛋糕不是被總裁夫人吃了,而是進了總裁的嘴,笑的可甜可甜了。
金嘉意注意到頭頂上空灼熱的視線,擡頭,微微一笑,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嘴角的蛋糕。
席宸脫口而出,“衣服上有面包屑。”
金嘉意低頭看了一下心口位置,果然掛着一塊不大不小的麪包屑,她就這麼撿起來放進嘴裡。
席宸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貪吃的丫頭。”
“……”高管們噤若寒蟬,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壞了,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金嘉意揉了揉吃飽喝足的肚子,覺得今天中午的午飯都得省去了。
席宸不由自主的瞪了一眼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把自家媳婦兒給餵飽的始作俑者。
蘇葉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被總裁這麼注視還是生平第一次,那深邃的眼珠子裡好像啐了劇毒,要將他腐蝕掉了似的。
金嘉意喝上一口酸奶,說的不以爲意,“蘇特助,謝謝你了,我很喜歡今天這個小蛋糕。”
蘇葉吞嚥一口口水,不敢說話。
席宸笑容拂面,語氣如常,道:“蘇特助做的很不錯,加一個月的獎金。”
蘇葉愕然,這麼簡簡單單就給自己加獎金了?
自此以後,蘇葉明白了一個席家鐵律,一切以夫人說了算,討好了夫人,總裁大人無足輕重!
賓利車疾馳在泊油路上,車上,金嘉意忍俊不禁的憋着笑。
席宸將她的安全帶扣上,很是擔心司機一個不小心誤踩了剎車。
車子一路朝着出城的路駛去,正午時分的太陽有些炙熱,落在路面上時都泛着熱氣。
姚翠花站在落地窗前翹首以盼,心裡躊躇着這丫頭出去散步散去什麼地方了?怎麼半天不見人影?
金主哼着小曲剛剛進入院子就瞧見了正一臉凝重表情看着自己的女人,嬉笑着跑上前,站在外面的落地窗前,揮了揮手。
姚翠花直接忽略他的存在,繼續眺望着院子。
金主見她壓根就沒有注意自己,踮起腳,順着她移動的方向扭着身體。
姚翠花面無表情的瞪着他,嘴裡一張一合。
金主清晰的聽見她喊了一聲‘滾’。
姚翠花見他依舊執着的擋着自己,將寶寶放在一旁,推開另一側的小門。
金主耷拉下脖子,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姚翠花冷冷的哼了哼,“你剛剛在外面有沒有看見你閨女?”
金主直接露出一排亮燦燦的大金牙,笑道:“沒看見。”
“你笑什麼笑?”姚翠花怒懟着他。
“你生氣的模樣真好看,我最近覺得翠花你多了幾分風韻了,就像是荷花池裡那嬌滴滴的荷花凋謝前的美麗,雖說已經沒了最初的妖嬈,但卻是依然美豔豔,香噴噴的。”
“說人話。”姚翠花吼他一句。
“我就是誇你漂亮。”金主握上她的手,眼瞳處,放着光。
“啪!”姚翠花一巴掌將他的腦袋給扯開,一路小跑着過去,喜不自勝道:“回來了?一起回來的?”
金主委屈的撇撇嘴,捂了捂自己受傷的腦袋,又將目光放置在玻璃窗內朝着自己爬來的小丫頭。
席加瀅直接忽視掉外公的一雙手,徑直的朝着自家父親爬去,嘴裡不忘咿咿呀呀的叫喚着。
金主扶額,他覺得自己的一家之主位置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啊。
席宸蹲下身子,將小傢伙抱在懷中,擦了擦她手上腳下的泥土,佯裝微怒道:“說好了別在地上爬的,瞧瞧這小手小腳髒成什麼樣子了。”
小傢伙卻是討好式的捧着席宸的臉,小臉蹭了蹭,笑的哈哈哈的。
見着這麼一張可愛的臉,席宸就算有滔天怒火也得立竿見影的被熄滅,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摟着自家媳婦兒,闔家歡樂的進入別墅。
臥房中,金嘉意換了一件簡單的長裙,剛一回頭,一道身影擋在自己面前。
席宸穿着家居服,溫柔的將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抱在懷中,笑道:“夫人可是對我有什麼想法?”
金嘉意伸出一隻戳開他的腦袋,指了指他身後虎視眈眈的小傢伙。
小傢伙坐在地毯上,時不時的會擡起兩隻手拍一拍,感受到父母看過來的眼神時會情不自禁的咧開嘴笑了起來。
席宸半蹲下身子,握了握她的小手,一臉寵溺道:“寶寶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我怎麼感覺她比前兩天看到的時候胖了一圈了?”
聽見這句話,小傢伙撇了撇嘴。
席宸將她從地毯上抱起來,踮了踮重量,“確實是重了不少。”
金嘉意湊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臉,“這麼胖下去,以後會沒人要的啊。”
小傢伙似乎被捏的有些疼了,扯着嗓子就嚎了兩下。
金嘉意掩嘴一笑,“我總覺得她能聽懂我們大人說話。”
“這纔多大的孩子,她不過就是看着我們的喜怒哀樂來表現自己。”席宸收斂起自己臉上的喜悅之色,轉而皺緊眉頭,顯得很是焦慮。
小傢伙看了他一眼,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呼了呼氣,“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兩人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能看出來她似乎知道席宸胳膊上有傷。
小傢伙又順了順他的眉頭,呼了呼,“呀呀呀,呀呀呀。”
“她難道是在安慰我?”席宸問道。
金嘉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對着小傢伙道:“寶寶,媽媽肚子裡有什麼?”
席加瀅轉過頭,掙扎着就從席宸身上滑下來,直接爬到金嘉意身前,順着她的腿站起來,小小的拳頭同樣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肚子,最後竟是用了點力想要踮起腳尖。
席宸見着小丫頭竟是親了親金嘉意的肚子,愕然道:“她這是在做什麼?”
金嘉意忍不住的再次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她可能是知道這裡有個更小的寶寶。”
“你的意思是她真的能聽懂我們的話?”席宸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小小的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什麼呢?
席加瀅一把抱住他的手,湊上臉來蹭了蹭,笑的更開心了。
金嘉意莞爾,“可能我們的寶寶很聰明吧,畢竟完完全全的繼承了你和我那優良的基因,這孩子註定不是平凡的人。”
“夫人說的極是,也許還是一個天才寶寶。”席宸將她抱起來轉上兩圈,高高的拋起來。
“呀呀呀。”小傢伙玩的很高興,一蹦一蹦的笑的整個別墅上下都能聽見她的朗朗笑聲。
金主坐在沙發上聽着二樓處傳來的聲音,看了一眼自家媳婦兒,問道:“他們在做什麼?我家小瀅瀅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姚翠花將餐桌一一擺放好,微微一笑,“可能是在撓她癢癢,這小傢伙最喜歡別人撓她癢癢了。”
金主把腦袋伸過去,笑靨如花,“我也很喜歡別人撓我癢癢。”
姚翠花嗔了他一眼,“把碗筷擺好。”
金主時不時的扯一扯姚翠花的圍裙,試探性的說着:“今天天色不錯,不如我們等一下出去泛舟湖上,看看這秀麗江山如何?”
“你究竟想說什麼?”姚翠花道。
金主齜着牙,一排大金牙金光閃閃,他笑着,“我想和你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說人話。”
金主拉起她的手,感慨萬千,道:“我就是沉迷在你的美色中,不可自拔,我想與你浪跡天涯。”
“啪。”姚翠花一鍋鏟搭在他鋥亮鋥亮的腦袋上。
金主被打的有些發懵了,晃了晃腦袋,苦笑道:“翠花,你打我做什麼?”
“你如果有那個閒工夫,去給我喂喂魚,割割草,再不濟,去給你的大腦袋上點油,打的時候不滑有失手感。”
“……”
“愣着做什麼?還要我親自給你去拿髮油?”
金主委屈的嘟嘟嘴,小聲嘀咕道:“人家就想和你親熱親熱。”
“等一下。”姚翠花喚了他一聲。
金主聞聲心裡想着還有戲,迫不及待的轉過頭。
姚翠花瞪着他,未曾猶豫脫口而出,“我把給閨女帶來的自制酸棗放車上了,你去給我拿過來。”
“……”
“別偷吃了,我數了多少顆的。”
“……”
金主憤憤然的將酸棗拿在手裡,心裡揣測着我就不信你真的會數,他毫不猶豫的吃掉一顆。
姚翠花見到瓶子時,就這麼踮了踮重量,啪的一聲再一次的打過他的腦門,“連給閨女的東西你也偷吃!”
------題外話------
二蠻新文《軍爺撩妻之寢不自禁》求支持中:
傳聞帝國第一將軍沈晟風有個怪癖,不允許任何人肢體觸碰!
而在某一天,不僅被人碰了,還睡了!
傳聞帝國名流蕭家世代只出將軍,而她蕭菁卻是個女兒身。
只得女扮男裝做個小士兵。
沈家不能透露的秘密,所有人都不能接觸沈晟風的皮膚,因爲會死。
蕭菁卻一個不小心摸了個遍!
沈家上上下下都深知,沈晟風的雙手猶如強硫酸,一旦接觸,屍骨無存。
蕭菁卻是一不留意摸了個遍!
沈家心照不宣的默契,這個帝國將軍身體特殊,這輩子不能娶妻生子。
而這個將軍卻突然有一天高調宣佈,他要娶一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