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化妝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說此話的沈欣,免得惹上什麼是非匆匆忙忙提着工具箱離開。
沈欣冷冷的挑高嘴角,盛氣凌人的看着一聲不吭的金嘉意,這種時候她越是沉默在沈欣的眼中就越是做賊心虛,誰不知道她金嘉意進組是因爲背後有個大財主在爲她散盡千金,這種靠潛規則上位的女人就應該聯名抵制。
她們的存在完全破壞了整個行業的平衡。
“說完了嗎?”金嘉意從涼椅上站起來,如果問身高上的差別,金嘉意自然比脫下了增高鞋墊的沈欣高出那麼幾釐米。
沈欣有些困擾,她竟然還能沉住氣?再繼續道:“你認爲睡一覺就能得到尚導賞識?你以爲尚導賞識了你就會給你加戲?金嘉意,被傻了,無論你睡多少覺,你終歸只是一個男四號。”
金嘉意垂下眸,雙肩微微的顫抖着,好似在笑。
沈欣不明白她的意思,雙手緊緊的攥着劇本,吼道:“下一場戲你可以期待一下,我沈欣有今天的地位全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走出來的,下一場戲,我會讓你看清楚自己的斤兩。”
“知道管踵是怎麼死的嗎?多管閒事;知道齊復是怎麼亡國的嗎?不自量力;最後你知道你會怎麼死嗎?嘴太賤!”金嘉意不以爲意的說着。
沈欣雙腳一滯,怒不可遏般轉過頭,雙瞳猶如漆黑夜晚中伺機以待的眼鏡蛇犀利的瞪着對方,她咬牙道:“我會讓你知道這個行業得罪了前輩的下場。”
劇務們安排好了場景,夜風清涼,整個房間燈火通明,有一盞已經涼透的茶水沒有了香氣了縈繞,再配上灑水車,突然間整個夜空電閃雷鳴,這種情況下,適合演一場大戲。
斐瀅席地而坐,她聽見窗外的雨聲,看着門口處徘徊的身影,指尖輕輕的拂過茶盞,“滾進來。”
婓易在反覆躊躇之後推門而進,他的身上還帶着些許雨水的寒氣,先行開口道:“姐,您殺了魯商公主?”
斐瀅聽此一言,不怒反笑,“是我殺的如何?”
沈欣這些年的蟄伏也算是見識過許多大神們演技,記憶猶新的特別是去年的新晉影帝邵梓易,戲本上常說的眼神會演戲,遇到這種人一定要穩住自己的心境,否則很容易被他帶入他設定好的世界。
沈欣這點資質當然是做不到牽着別人的鼻子走,但她完全可以用自身的經驗警告入行的新人薑還是老的辣。
婓易坐在她的對側,嘴角有些蒼白的笑了笑,“你明知魯商公主是東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你卻執意殺了她,你就不怕東魯因此惱羞成怒大舉進攻咱們迦曄?”
“你在背後挑撥離間用她做餌的時候何曾爲她的性命擔憂過一二?”斐瀅將涼透的茶水倒向一旁,斜睨着聞言虎軀一震的胞弟,再道:“敢這麼設計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婓易,我念及咱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饒你一命,倘若有下一次——”
“嘭!”茶杯碎裂在地上。
斐瀅冷冷的挑眉,“我捧你的時候你會是一個完整的杯子,我若放手,你只會是一地的玻璃渣子,別跟我斐瀅比心計,你的那些墨水都是我餵給你喝的。”
婓易有一些遲疑,在歷史上,他是怕急了斐瀅這個親姐,自然對於她的威脅只敢聽從不敢忤逆。
但這劇裡,他婓易纔是最腹黑的主。
婓易不甚在意的淺而一笑,從席上站起來,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道:“姐,你說廢太子今天被放逐柳州會不會遇到什麼不可預知的危險呢?畢竟他的母妃在後宮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啪!”斐瀅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打過婓易的臉,驀然,原本白皙的臉頰處隱隱的浮起一根根手印,一片通紅。
一個巴掌將所有人打傻在原地,連尚導都不知道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沈欣慌亂的捂住自己的嘴,苦笑道:“我想着以斐瀅的心狠手辣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婓易,雖說不至於殺了他,但也不可能平平淡淡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所以想試試看打一巴掌會不會好一點,可是沒想到自己站的位置不合適,這一巴掌好像打得過重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金嘉意斜睨着正在解釋的沈欣,她擡起手撫了撫臉上的紅印,倒不是很痛,只是爲什麼覺得心情很不爽呢?
上輩子婓易不聽話,免不了被她抽一頓鞭子,如今看來她真的有些虧欠這個親弟弟啊。
“小金你沒事吧?”尚導看了一眼她的左臉,明顯的紅腫了起來。
金嘉意饒有興味的看向沈欣,道:“我說有事,導演會同意我打回去嗎?”
尚導表情一僵,輕咳一聲道:“其實這場戲戲末斐瀅是要打婓易一巴掌的,不過我沒有想到她下手這麼狠。”
“……”金嘉意攤開劇本,她末尾處沒有出現什麼打這個字眼。
尚導尷尬的解釋道:“看你的臉今天這場戲是拍不下去了,明天補拍兩個鏡頭就成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金嘉意想了想,收回了多餘的話,換下戲服便安靜的離開。
車內,司機見到自家大小姐那半邊通紅的臉,怒急:“這是哪個沒長眼的人打的?”
金嘉意習慣了在思考的時候看着自己的手指,好似看着看着就能看到敵人的下場。
她道:“來日方長,兔子養肥了吃起來纔有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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