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白呆滯的坐在一旁,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腦海中全是顧長歌剛剛的話,要是真的按照這個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的話,自己給人做了嫁衣都還不知道,可笑自己還想挑撥楚寒卿和顧箋之間的關係,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別人早就已經布好的局罷了。
本來楚寒卿讓人殺李玹雨這件事情,楚鈺白一點都不知道的,楚雲飛卻有意無意的給楚鈺白透露出消息來,這才讓楚鈺白起了疑心,於是便安排探子查看楚寒卿的行動,這這才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經過。
可以說楚鈺白是整個事情唯一的目擊者,他講整個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楚寒卿如何安排風清雲做事,何如做的一絲不漏。
開始的時候,楚鈺白還沒有想這麼多,知道這會兒在顧長歌的分析之下,背脊都不禁冒出一陣冷汗出來,還好發現的早,不然還真的就成了楚雲飛的棋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了。”顧長歌見楚鈺白半天沒有說話。
“沒什麼。既然這件事情你也管不了,也就不要管了,最好不要讓顧箋查到真正的兇手是誰,不然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楚鈺白並不打算將楚雲飛的事情和她說,因爲現在的關係還沒有到那個時候,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的。
顧長歌嗯了一聲,忽然問道:“你知道一些事情,對不對?”
“我先回去了,有空我會再來看你的。”楚鈺白有意避開顧長歌的話題,“你還年輕,凡是看開一點,又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呢,何必整天擺着一張苦大仇深的臉,不禁別人看了會遠遠躲着你,也會讓自己不快樂。”說完之後,楚鈺白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長歌木然的站在屋子裡面,喃喃的望着楚鈺白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心道:“要是你也和我一樣,揹負着血海深仇,你還笑得起來麼,你還會這麼說麼?”
不過顧長歌並不知道,也不瞭解楚鈺白的過去,要是她知道的話,或許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楚寒卿和楚鈺白一走,王府便又平靜了下來,該做什麼的,該是繼續做什麼。
……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恍惚間,距離李玹雨之死,已經過去了大半月的時間了,顧箋和李慶宇約定的時間,也就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李家見王府之中依舊沒有一點動靜,便有些坐不住了,李慶宇的大兒子,也就是李玹雨的哥哥今天怒氣衝衝的來到了王府之中,準備找顧箋討要一個說法。
李慶宇生有一兒一女,大兒子李正雄,如今也升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爲人心高氣傲,脾氣也不是一般的火爆。
只見這會兒李正雄剛剛來到王府門口,就大聲嚷嚷:“顧箋,出來見我。”
按輩分的話,這李正雄還是顧箋的大舅子,所以他纔敢這麼事無忌憚的在府內吆喝,張管家急急忙忙的進去通報,顧箋聽李正雄來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李家之中,唯有這個王正雄最爲煩人,不知天高地厚,待人孤傲無禮,李家世代書香門第,顧箋也想不通,李慶宇是怎麼教出這麼一個兒子來的,完全就不像是一個讀書人。
李正雄來到大堂上就直接坐在了主人家才做的位置上,非常氣憤道:“顧箋,你和我父親約定的一個月時間這眼下也沒有幾天了,你現在連一個屁都沒有放,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把我父親的話放在眼裡啊。還是你根本就不想爲我小妹報仇?當初我就說不要嫁給你,我小妹死活都要嫁過來,現在好了,人沒落得一個好下場,現在死了,連仇人都找不着,真他媽的命苦啊。”
顧箋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他素來就不喜歡這個人,平時傲慢無禮,仗着自己的父親是三朝元老,幾乎不把朝中之人放在眼裡。當初要不是看到李玹雨和他父親的面子上,早就不會讓他好過,不過這個人就像是不知道這些情況一樣,還以爲大家都是怕他。
殊不知這些人並不是怕他,而是懶得和這樣一個神經有問題的人計較這麼多,俗語有云,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我忍讓你,不是怕你,只是想讓你犯下更多的錯誤,然後一下子就把你收拾掉罷了,這些人在對待李正雄的問題上,都是這麼一個態度。
不過現在顧箋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也不想和李正雄在這裡扯東道西爭論,寒聲道:“如今還有十天的時間,玹雨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知道怎麼做,就不牢李侍郎操心了,沒什麼事情,就還是請回吧,本王公務繁忙,沒有這麼多心思和你瞎扯淡!”
李正雄兩眼瞪圓,怒視着顧箋,這麼久以來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過話,顧箋可以說是第一個,他氣得直接跳起來站到了凳子上面,破口大罵道:“好你個顧箋,怎麼說我也是玹雨的親哥哥,你的大舅子,你就這麼對我說話?”
顧箋冷眼瞥了李正雄一眼,轉身就朝外面走:“我現在要出去辦事了,大舅哥要留在這裡繼續耍寶的話,我也不阻攔,你就在這裡耍個夠,本王就不奉陪了。”
李正雄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下來,上前拉住顧箋的衣袖,厲聲道:“不準走,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妹妹的事情給一個交代,就不要想踏出這個門坎。”他的牛脾氣也上來了,說不讓顧箋出這個門坎,就還真的是不讓顧箋離開這裡,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
顧箋冷哼一聲:“約定的時間是一個月,剩下還有十天的時間,你急什麼,時候到了,本王自然會上門給你李家一個交代,你現在在這裡像什麼樣子,莫非你想來一個刑部侍郎李正雄大鬧王府的戲?這傳出去,丟的可不僅僅是你的面子,還有你父親的面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玹雨一死,顧箋其沒有心情在顧着他的孃家了,若是孃家的人態度好一點那還好說,但是這李正雄和李慶宇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也是這些年李慶宇年紀大了,鬧不動了,不然那李慶宇也不會給顧箋一個越的緩和時間。
李正雄鬆了手,身子擋在顧箋的面前:“大半個月的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你就不應該說點事情讓我和我父親知道你的誠意麼?”
“滾!”顧箋今天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這李正雄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依舊在這個時候擋在顧箋的面前,就是不讓開。
“今天你不把我小妹的事情給說清楚,想走,可沒這麼容易,忍了你大半個月了,哪天就想來找你,要不是父親攔着,當天出事的時候就想來找你的,這立下一月之期本想看看你的表現,沒想到你確實這樣一個態度,我知道就算十天之後,你也依舊不會對我小妹的事情有任何的上心。”李正雄目光絲毫不懼的看着顧箋。
顧箋閉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一雙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李侍郎,不要逼我打你,別人怕你,是不想和一個缺根筋的人計較,但是今天,你若是再敢繼續在這裡糾纏不休,我就要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傻子,你信不信。”
李正雄冷笑了一聲:“我就不信你敢打我,自古以來,我還沒有聽說過打大舅哥的人,還能有好下場的,你要是不怕你的都督位置被丟,那你就打把。”
要說李正雄傻,這話說得可是一點都不傻,正好掐住了顧箋得神經,讓他想打又不能打,本來因爲李玹雨的事情,已經把李慶宇惹怒了,要是自己不處理好這件事情,這小心眼的李慶宇隨時都會給自己穿小鞋,眼看上面的事情都還沒有合理的處理完,要是自己在動手打了李正雄的話,那就真的成了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就讓自己找到了殺李玹雨的兇手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我最後再說一次,玹雨的事情我正在查,時候到了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時候還沒有到,你也沒有必要在這裡糾纏不休,真的到了那天,要是我沒有查出誰是兇手的話,給你們鬧又如何。”顧箋淡淡道。
不過李正雄今天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找顧箋的麻煩,不管顧箋怎麼說,就是要讓他給一個說法出來。
顧箋也是發火了:“最後問你一句,讓還是不讓?”
李正雄認爲這顧箋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根本就不敢對自己怎麼,一臉淡定從容,高傲的看着顧箋:“不……”
一個不字都還沒有說完,顧箋直接拉着李正雄的衣袖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直接被摔了一個狗吃屎,鼻子撞到了地上,頓時流出鼻血來,臉上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李正雄怎麼也沒想到,顧箋還真敢對自己動手,頓時被嚇尿了,剛剛的有恃無恐,根本就不敢在拿出來,這會兒痛的在地上再也說不出好來,休息了好半天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