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刑部尚書和二王爺楚宏景早朝上奏,同時呈上在李慶宇家中搜查到與魏國來往的書信。
整個大殿之上,百官無不動容。
刑部尚書左右看了一眼,嘴角出路一絲冷笑,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對皇帝楚蕭然道:“啓稟皇上,大理寺寺卿李慶宇,不顧我大梁國之律法,私自與魏國互通書信,將我大梁國軍機密,國家秘密悄然送往魏國,然而就在昨晚,還欲舉族搬遷,去往大梁國,幸好被二殿下發現,帶領榮景都督派兵攔截,李慶宇仍舊不知悔改,殊死抵抗,二殿下無奈之下只好與李慶宇做殊死搏鬥,最終邪不能勝正,李慶宇死於亂箭之下。”
蕭別離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旁邊的楚宏景:“宏景,可是如此?”
“回父皇,卻有此事,那李慶宇見到兒臣之後,仍舊不思悔改,還大言不慚要讓魏國舉傾國之兵,滅我大梁。”楚宏景的嘴角揚起一抹得以的笑容,這一次不僅僅受了個楚寒卿,這一次還能加個護國有功的功勞,可謂是一箭雙鵰之計。
顧箋站在百官之中,往前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只有他最清楚,李慶宇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中間怕是有些說不得的秘密在裡面,本來還想幫李慶宇變白的他,見到楚宏景和刑部尚書一起出來,知道自己現在上去,估計做不了什麼事情,反倒會被當成同黨也說不一定。
這刑部尚書張洪寬咬人就像是瘋狗一樣,在整個朝廷裡面都是出了名的,加上他還有個女兒是張德妃,很多人都不願意和他爲敵。
蕭別離皺了皺眉:“事情做得是不錯,可是爲什麼沒有通知朕?”
楚宏景道:“回父皇,當時情況太過匆忙,而且還時候我也剛剛接到探子的回報,事情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就想將這些事情全部處理好了之後,再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結果,父皇也可少操勞一些事情。”
蕭別離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後又歸於平靜,一抹無聲的嘆息在心中悠悠響起,隨後點了點頭道:“嗯,做的很好,不愧是我皇家的孩子,朕重重有賞。”
楚宏景的臉上滑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嘴角上揚:“多謝父皇,不過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父皇要賞賜的話,就請賞賜給榮景都督吧,昨夜若不是榮景都督全力應戰,將李慶宇的手下牽制住,兒臣也不可能這麼快將歹人制服。”說着,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人羣之中的榮景。
蕭別離點了點頭,欣慰道:“好,我的皇兒果然是長大了。”
戶部尚書宋慶華看了一眼楚宏景,無聲的冷哼了一聲,李慶宇雖然和他並沒有多少交集,但是他也知道,李慶宇不可能是通敵叛國之輩,如今卻被張洪寬莫名其妙的搜到了證據,而且這事兒還和楚宏景有關係,身子太子一黨的他,見到楚宏景的形象在皇帝的眼中有明顯的提升,非常不爽。
就在衆人都不準備說話的時候,兵部尚書付江龍卻是獨自上前一步,道:“皇上,李大人爲我大梁國忠心耿耿幾十年,一直沒有出現任何的事情,如今一來,就坐上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這怕是有些太巧了。”
張洪寬花白的眉毛一皺:“付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張大人莫非還不懂麼?”付江龍冷哼道,李慶宇在朝中,若是關係還算可以的人,倒是有一個,這是兵部尚書付江龍,兩人在朝廷政治方面的看法頗有相同之處,比出付江龍就經常提議利用已經修築好的長城優勢,在可攻可守的情況下,帶兵出征,收服邊疆之外的烏蘭國,同時下派使臣去魏國交涉,可以立下約定,短時間內互不干擾。
在這些事情上面,兩人的看法幾乎一致,付江龍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可惜現在卻被人無緣無故蒙上了一個令祖祖輩輩都蒙羞的罪名在身上,這讓他如何不氣氛。
“付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亂說可是會死人的。”張洪寬冷冷道,他也沒想到付江龍居然敢在這事兒上面胡攪蠻纏,要說起這件事情來,表面上看並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一旦深究起來的話,根本就經不起任何的推敲,此刻不僅僅是張洪寬,就連楚宏景都有些心驚膽戰了。
“付大人,你是意思,莫非是本王誣陷李大人麼?”楚宏景寒聲道,冰冷的目光猶如從寒泉之中冒出來似得,看得人心中直打顫。
付江龍呵呵一笑:“二殿下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自己說的。”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付大人信口雌黃,可是別有用心?”張洪寬目光死死的盯着付江龍。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不禁面面相覬,這裡能夠和張洪寬有勇氣站在大殿之上你來我往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五個,就連顧箋,也不敢一個人如此明目張膽的站在張洪寬和楚宏景的對立面,不過付江龍卻不怕,不僅僅因爲他是兵部尚書,掌管天下兵權,同時還是大梁國內閣輔臣兼大學士,地位之高,絕對不在張洪寬之下。
兩人還欲在這件事情上面爭執不休,大殿之上的楚蕭然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不想再繼續在這件事情上面繼續糾纏下去,擺了擺手道:“付愛卿關心舊友的心情,朕也明白,不過此事既然已經人證物證俱在,就不必在繼續糾纏下去了。諸位愛卿可還有事啓奏,若是無事,那就退朝吧。”
付江龍不甘心道:“臣知道了。”
待楚蕭然離開大殿,衆人也沒什麼事情,就相繼離開。張洪寬走在前面,付江龍不鹹不淡道:“張大人真是好本事,如今已經能夠想殺誰就殺誰了,這滿朝文武大臣,不知道張大人還有哪些人看不順眼,我也好有個準備不是?萬一張大人哪天看我不順眼,帶着兵馬滅我滿門,然後隨便給我定下一個罪名,那我豈不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麼?”
其他官員官員都在一旁還沒走遠,衆人無不駭然,要是真的像是付江龍說的那樣,那……一想到這種情況背脊就直冒冷汗。
“付大人,你我都是內閣大臣,說話之前最好還是經過大腦思考一下,不要說這些不經大腦的話了,不然的話,可就不要怪我不講道義。”張洪寬聲色俱厲道。
付江龍哈哈大笑:“你張洪寬什麼時候講道義了。”能夠這麼和張洪寬說話,估計也就付江龍一人了。
戶部尚書宋慶華皺了皺眉:“付大人,何必和這種人說這麼多。”宋慶華是太子的老師,看不慣擁護楚宏景的張洪寬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顧箋這會兒見到宋慶華,也不好意思不打招呼,上前拱手道:“宋大人。”宋慶華的大女兒宋培柔是他的側妃,他見了宋慶華,要是連個招呼都不打的話,難免會讓宋慶華不爽。
“瑞安王,我女兒在你那兒,住的還習慣吧,她天生便有些嬌慣,瑞安王多多擔待纔是。”宋慶華語氣就像是在命令顧箋一樣,一種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口氣。
在大梁國之中,文官一直都有一個毛病,就是看不起武官,顧箋雖然身爲瑞安王外加左軍都督,其地位和宋慶華並不差多少,若論品級的話,都是正一品的大員,不過武官在文官面前,就是自覺低一級的感覺。
顧箋訕訕道:“這是自然。”
付江龍在一旁冷哼了一聲,也沒有理宋慶華,獨自甩手離開,張洪寬睜着一雙惡毒的眼睛看着付江龍的背影,那表情,就像是恨不得生食其肉。
顧箋和宋慶華打聲招呼之後,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快速的去追尋付江龍的腳步。
付江龍身爲兵書尚書,顧箋爲左軍都督,兩人的行爲可謂是分不開的。
“付大人,還請等等。”顧箋追上了付江龍的腳步,急急忙忙道。
付江龍回過頭來:“原來是顧大人,有什麼事情麼?”他一看是付江龍,這人在朝中的口碑還算不錯,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付大人我們邊走邊說。”顧箋剛剛聽到付江龍說的那些話,心中確實是有些恐懼,要真是的那樣的話,整個朝廷將不會再有安寧的日子了。
付江龍點了點頭,兩人就從皇宮大門,慢慢的行走在一條條寂靜的小路上面。
“說吧,什麼事情。”此刻四下左右無人,付江龍說道。
“其實,還是李慶宇的事情。付大人可知道楚宏景和張洪寬的動機是什麼麼?”顧箋說道。
付江龍眼睛一亮:“你也認爲這是張洪寬有意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