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匯龍城知府大人潘鬆,楚鈺白和劉燁兩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潘鬆,在匯龍城就像是一個土皇帝一樣,完全無視完成大梁國的律法,以爲這裡離京城比較近,就可以藐視王法,魚肉百姓,欺壓良民,我們劉先生第一天來到這裡,就聽到了這潘鬆好多惡事。於是當天晚上,我就和劉先生去了一趟他的府邸,看看這知府是不是像老百姓說的那樣可惡。”楚鈺白說道。
顧長歌問道:“然後呢?我在集市聽到你們的消息,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
劉燁點點頭說道:“嗯,顧小姐說的不錯,這知府敢這麼做,的確是有些底氣在的,當晚我們潛入知府府邸,本來是想好好的教育教育這狗官,讓他好好當官,不要成天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欺壓百姓,也要爲老百姓做點事情。只是那天剛剛進去,就看到他正在逼迫一位姑娘和他圓房,我們看不過去,就準備下去將這狗官給除了。”
“沒想到這狗官還有些本事,不知道從哪裡請到了一個武林高手,武功雖然沒有我們強,但是他們卻勝在人多,那人看到我們之後,臨危不亂,從容淡定的指揮着院子裡面的護衛,弓箭手。我們在院子裡面大戰了一番,卻沒有撈到絲毫的便宜,那人佈下的箭陣非常的厲害,混亂之下,也無法再繼續上前,交手一陣之後,我們就撤離了府邸,等有機會,再來。”楚鈺白接着說道。
顧長歌問道:“對了,我聽人說你們殺了他一個小妾,這是爲何?”
聽到顧長歌談到這裡,楚鈺白和劉燁的臉色同時一暗,對於這件事情,都是兩人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個無奈之舉。
顧長歌提到的那名小妾,就是楚鈺白和劉燁第一天進知府府邸要救的那個女子,結果沒有救出來,最後還是被潘鬆給侮辱了。
那時候楚鈺白一直還惦記着這個女子,當然不是說喜歡,而是看着這麼一個如花一般年紀的女子,卻要被一個妻妾成羣的人糟蹋感到十分的惋惜,芳華正茂,青春正好,本應該找一個情郎花前月下,細語纏綿,無盡溫柔,卻被一個都快風燭殘年的老頭踐踏了這美好的光陰。
女子名節一旦被毀,將是整個人生的污點,除了嫁給那些屠狗輩,稍微有點文氣的人,都不會娶身子已經不乾淨的女子,因爲會被人說閒話,走在前面,都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十里八親的鄉下人,就喜歡背後指指點點說別人的壞話。
當楚鈺白第二次去潘鬆府邸的時候,她已經成了潘鬆的小妾,只是她過得一點都不快樂。楚鈺白想要帶她走,但是他如今已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將她帶出去之後,她的歸宿又會在哪裡?楚鈺白在思考,劉燁也在思考,女子的生活,向來都是如此的悽慘的麼?
“兩位恩公,你們的好意,南湘心領了,我知道這輩子,是不可能在尋到我鍾愛的男子,所以我高牆鴻園,南湘也不準備出去了,就在這裡了卻殘生吧。”南湘低聲喃喃說了一句,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忽然一頭撞在了旁邊的石柱上。
額頭鮮血噴涌,一如那血色的無奈。
“姑娘,你怎麼這麼傻。”楚鈺白回過神來的時候,南湘已經倒在了地上,他連忙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對於這個姑娘雖然沒有絲毫的任何的感覺,但此時看到他這番模樣,心中還是心如刀割,異常的痛苦。
一個女人沒有了名節,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在苟活在這個世上,就如此時的南湘。
她奄奄一息的看着抱着他的楚鈺白,嘴角滑過一抹安詳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把自己的頭埋在楚鈺白的懷裡。
止不住的鮮血侵染了楚鈺白整個衣衫,他並沒有任何的感覺,就這麼木然的看着懷裡的南湘,慢慢的沒了氣息。
她走的時候,應該是沒有什麼遺憾了吧。楚鈺白如此想到。
潘鬆來了,看到南湘滿身是血的倒在楚鈺白的懷裡,他雙目通紅,仿似要噴火一樣,在衆多的小妾之中,南湘是他最爲寵愛的小妾,也是給他感覺最不一樣的女子,這才享受到了幾個晚上,就沒了,頓時暴跳如雷,大吼道:“把這兩個狗東西給我亂刀砍死,剁成肉醬喂狗。”
楚鈺白此時也是恨意滔天,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活活的被你給害死了。他那時候正準備衝上去將這狗官一刀砍死,劉燁卻死死的拉住了他,不讓他亂動,因爲這會兒不僅僅是潘鬆站在這裡,就在不遠處,那一排排的弓箭手,正拿着弓箭對着他們二人。就算他倆此時武功再高,也不敢不去管這些弓箭手,而去殺潘鬆的。
由於潘鬆有這箭陣的保護,楚鈺白和劉燁都那他沒有辦法,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南湘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滿天的箭羽,此時密密麻麻的射來,那人不停的指揮着。
楚鈺白和劉燁此時爲了躲避那滿天的箭羽,無奈之下,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南湘的屍體就這麼留在地上,殷紅的鮮血,緩緩的流淌在地上,遠遠看去,仿似那一朵血色茶花。
那人的箭陣,奈何不得楚鈺白白劉燁,但是他倆,也因爲這箭陣的關係,無法和那人敵對,只能無奈的離開了府邸之中。
也就是那天,潘鬆全城戒嚴,同時傳出了楚鈺白他們害死南湘的消息,但其實南湘是自殺的,和他倆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爲這件事情,楚鈺白一直都處於深深的自責之中,當初要是的早點將南湘救出來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慘事了。
顧長歌聽到這裡,也不禁一陣唏噓,這古往今來,女子的名節,向來是比生命都看的還有重要的東西,特別是在鄉下,一個黃花大閨女要是哪天被人侮辱了,這十里八親的人都會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就連自家的父母臉上,都會覺得特別的沒有臉面。
曾經在鄉下就發生過這樣的一個事情,就是有一個女子被一名強盜給侮辱了,他父親知道之後,爲了不被十里八親的人說閒話,就讓自己的女兒,吊死在了自家的橫樑上面。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酷。
只是如今的女孩……就不說了。
楚鈺白回憶道這裡的時候,臉色依舊還是一臉的傷感,對於南湘的死死始終不能輕易的忘記,雖然他對南湘沒有任何的感情在。
一旁的顧飛華義憤填膺道:“大姐,既然那個狗官這麼可惡,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去,吧那個狗官給殺了好了,我看書上有好多的俠士,都是這麼做的,而且還得到了老百姓的讚譽。”
顧長歌看了一眼稚嫩的顧飛華,這個想法雖然是好的,但是卻並不提倡這麼做。自古‘俠以武犯禁’,若是倡導亂用武力,藐視王法,這豈不是有損大梁國的律法,如今大家都聚在一起了,而且是在城中,也不用畏畏縮縮的,楚鈺白大可用三皇子的身份,直接去找那潘鬆。
幸好前些日子楚鈺白和劉燁都有些準備,在進入府邸的時候,他二人都是蒙了面的,所以潘鬆那人也認不出兩人來。
“對了,殿下可有帶御賜金牌麼?”顧長歌問道,這東西是證明身份最有力的東西,要不然那潘鬆要是耍起渾來,不認楚鈺白是三皇子的話,到時候還有些麻煩,有了這個東西,就不怕他不認。
楚鈺白眼前一亮,微笑道:“多虧了有你提醒,在自己國家裡面,我怎麼忘了用自己的身份了。”
劉燁說道:“殿下這幾日流落江湖,都以爲自己是江湖中人了,哪裡還想得起用自己的身份去治一治那潘鬆。”
現在他們一夥人,不僅有楚鈺白和劉燁兩個高手在,還有南宮玉這等醫武雙絕之人在,就算是堂堂正正的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怕那些殺手來偷襲了。
此時衆人齊聚一首,離開客棧,駕着馬車浩浩蕩蕩的朝着潘鬆的府邸而去,這一次,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去找潘鬆問罪。
來到門口,正欲進去之時,士兵伸手攔住:“知府大人府邸,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柳驚鴻上前一步,厲聲喝道:“混賬,站在你面前的,乃是我大梁國三皇子,爾等還敢伸手阻攔,還不快下跪行禮?”
那守門的士兵哪裡見過這陣仗,一時間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旁邊的一名士兵說道:“你在這裡守着,我進去通報。”說完,就急匆匆的進了院子。
楚鈺白漠然的看着面前這忐忑不安的士兵,搖搖頭站在門口。
不一會兒,院子裡面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情況不對,好像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就在楚鈺白疑惑之際,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怒喝:“好大的膽子,竟然冒充三皇子殿下,給我拿下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