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心情沉重的衆人,這會兒都像是卸掉了一個重重的包袱一樣,顧長歌大聲說道:“柳公子是我們,你開門。”
柳驚鴻一聽到顧長歌的聲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將門打開,見果然是顧長歌他們,旁邊還有楚依暖,忽然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顧長歌他們都來了這裡,多半是已經知道自己即將娶蔣晨晨的事情了。
還是顧長歌率先問道:“柳公子,既然你都和暖兒已經許下了諾言,爲何回來之後卻背信棄義,反而要娶蔣晨晨,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算你是皇帝的兒子,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顧長歌語氣寒的嚇人,這些話自然也不是說說而已,要是這柳驚鴻是個負心漢的,就算要接受懲罰,她今天來,也要讓柳驚鴻一個月下不了牀。
柳驚鴻臉色一暗,長長的嘆了口氣:“幾位還是進房間來吧。”
來到房裡,柳驚鴻將們關上,然後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們以爲我想這樣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給我們說說吧。”顧長歌看柳驚鴻的臉上也是一臉的無奈,心中也猜到了一些可能。
柳驚鴻將目光轉向楚依暖,看到她眼眶紅紅的,柳驚鴻一臉的愧疚,上前拉着楚依暖的手,愧疚的說道:“暖兒,我發誓事情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自從那天回來之後,我一直就在考慮怎麼將我們的事情和我的父親說,在第二天的時候,我鼓足了勇氣,將我們的事情和我父親說了,結果我父親聽了之後,當時就非常的反對我們的親事,而且還告訴我,他已經自作主張,和兵部侍郎的女兒蔣晨晨定下了婚約,我當時就不同意。”
“結果我父親無論如何,也有逼着我娶蔣晨晨,我現在沒有反抗我父親的能力,只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面。”說道這裡,柳驚鴻羞愧的低下了頭,“我真是沒用,這麼大了,連自己的終生大事都還做不了主。”
原來真的是他們錯怪了柳驚鴻,楚依暖聽了事情的經過,心裡面也好受了一些,不再像最開始那麼撕心裂肺的痛苦了,畢竟柳驚鴻並不是真的想去蔣晨晨,而是被逼無奈的。
顧長歌嘆了口氣,這個時代的子女都是如此,從來都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父母二字擺在最前,自然也是大多數的婚約,都是由父母做主的,很少有子女能夠反抗,真的不多。別說是古代了,現在的農村也都是這樣。
顧長歌忽然問道:“爲什麼你父親不同意你和暖兒的婚事?”
柳驚鴻有些爲難,看了一眼楚依暖,然後說道:“這個……是因爲暖兒的身世……”
顧長歌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因爲身份的問題,想到這裡,他也有些明白柳先開的想法了,楚依暖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王府裡面的一個丫鬟,什麼身份都沒有,柳先開乃是堂堂的翰林院大學士,雖然不是什麼權傾朝野的大官,但是在京城之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己的兒子去娶一個別人家裡面的丫鬟,這像什麼話,柳先開這張老臉還不得被人笑死。
柳驚鴻一臉堅毅的說道:“不過暖兒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娶那蔣晨晨的,今生今世,我柳驚鴻非吃不娶,就算是讓我餓死在這裡,我也絕對不會娶她的。”
“柳公子你這又是何苦。”楚依暖心中苦澀,自己的身份始終是硬傷,他也深深的明白這一點,以前沒有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還並不覺得,知道這一次,他才知道,想要嫁一個好男人,女子的身份是何等的重要。
“爲了你,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柳驚鴻將楚依暖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裡,說道,“我以死相逼,我就不信我父親還要我去娶蔣晨晨,我就坐在這裡絕食,看我父親怎麼辦。”柳驚鴻已經在這裡不吃不喝有三天的時間了。
“柳公子無須如此,辦法我們可以慢慢在想,只要知道你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我和暖兒也就放心了,而且現在你父親將請帖都發出去了,要是你不娶蔣晨晨的話,恐怕你父親的臉也擱不住了。”顧長歌知道想柳先開這種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要是這一次的親事真的黃了,柳先開就算是去自殺也不是什麼怪事。
“那……”柳驚鴻話還沒說出來,坐在凳子上就忽然暈了過去。
楚依暖嚇了一跳,連忙抱着柳驚鴻,心急如焚:“小姐,柳公子這是怎麼了。”
劉燁摸了摸柳驚鴻的脈搏,皺了皺眉,然後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身子有些虛弱,所以暈了過去。”
一個大男人怎麼身子突然變得這麼虛弱,還暈了過去了。顧長歌正準備起身去將院子裡面的人來,忽然一個丫鬟走進來,看着衆人,驚呼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闖入了公子的房間。”
顧長歌害怕着丫鬟誤會,立馬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說道:“柳公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虛弱了?”
這丫鬟眼眶一紅:“公子都有三天沒有吃飯了,連口水都沒有和,能不虛弱麼。爲了那蔣晨晨的事情,公子是傷透了腦筋,公子經常在我面子提起你們,你們可算是公子唯一餓朋友了,還希望你們能夠勸勸公子,千萬不要在這麼下去了。”
顧長歌心道:“哎,幸好沒有剛剛穩住了,沒有傷害到柳驚鴻,要不然還真是過意不去,沒想到他的性子居然這麼剛烈。”
這丫鬟這會兒本來是給柳驚鴻送吃的東西來的,盤子立馬正端着一碗蔘湯。
“先把柳公子扶到牀上,這麼久沒吃東西了,先喂他吃點東西。”顧長歌說道。劉燁抱着柳驚鴻就來到了牀上。
這會兒吃的東西是有了,但是現在柳驚鴻昏迷不醒,怎麼吃東西還是一個問題。
忽然衆人都將目光移到了楚依暖的身上,眼下,也只有楚依暖是最適合的人選了。楚依暖這會兒還不明所以,就問道:“你們看着我幹什麼?”
“這事兒也只有你能做了,暖兒,你來喂柳公子吃東西吧。”顧長歌說道,“他現在昏迷不醒,咱們都不方便,只有你合適。”
楚依暖也不傻,立馬明白大家要她怎麼做,臉上忽然泛起一抹紅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自用嘴喂柳驚鴻,確實有些難爲情的。顧長歌也看出了楚依暖有些不好意思,就說道:“我們出去,這裡留下暖兒就夠了。”
楚依暖有些感激的看了一樣顧長歌,點了點頭。
顧長歌微微一笑,如今知道柳驚鴻對於楚依暖並沒有變心,心裡面不知道好受了多少,帶着衆人就離開了屋子,大家都在院子裡面等候着。
此刻房間裡面,就只有顧長歌和柳驚鴻兩人,看着柳驚鴻那一臉憔悴的模樣,楚依暖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疼,喃喃道:“傻瓜,何必這麼作踐自己的身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可怎麼辦。”
她喝了一口蔘湯,然後埋下身子,慢慢的對上了柳驚鴻的嘴脣。
如此有一刻鐘的時間,一碗蔘湯,總算是有一半進入了柳驚鴻的肚子裡面,楚依暖拿着一方繡帕,爲他擦拭嘴角的蔘湯。
柳驚鴻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自己的嘴脣上,總有什麼軟綿綿的東西貼着,很暖,也很舒服,帶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這會兒正在爲自己擦拭自己嘴角的楚依暖,嘴角滑過一抹憐愛的笑容,身手拉着楚依暖的手,隨後輕輕的一用力,就把楚依暖不再自己的懷裡。
“暖兒。”柳驚鴻低聲說道,一雙手忽然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楚依暖連忙睜開了柳驚鴻的手,臉上一片羞紅,低聲說道:“小姐他們還在外面等着呢,咱們出去吧。”
柳驚鴻也不勉強,從牀上起來,楚依暖就像是一位妻子一樣,爲柳驚鴻整理衣衫,目光之中,充滿了愛意。柳驚鴻我這楚依暖的手說道:“我一定會讓父親答應我的請求的,暖兒你放心。”
楚依暖點點頭,兩人一起出門而去。
顧長歌笑吟吟的看着楚依暖,兩人這麼久纔出來,肯定在房間裡面做什麼好事了,不過顧長歌也沒有揭穿,對柳驚鴻說道:“柳公子,以後可不能隨便拿自己的身子撒氣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爲你自己,也要爲別人想想,暖兒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是走了,以後誰來照顧暖兒。”
一旁的丫鬟聽到這話,驚訝的說不話來了,看了看楚依暖,又看了看柳驚鴻,眼眶忽然有些紅了。看這丫鬟的樣子,似乎對柳驚鴻也有着不淺的情誼呢。
“走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老是這麼拖着也不是辦法。”顧長歌說道,“柳公子,麻煩你帶我們去見見見你父親,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躲避也不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