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鴻雁上前拉着顧長歌的手微笑道:“這一次多虧有你,不然飛華還真的免不了一頓打。”自己兒子免收責罰,她的心裡面自然是十分高興,自己身爲王府家務的掌管着,有些事情即使不是自己本身願意的,也不得不做。
“女兒也是讓他們把事實給說了出來,並沒有多大的功勞。”顧長歌謙虛道。
宋培柔和周明幽這會兒臉色都不好看,見這裡的事情已經到了尾聲,就帶着周明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本來還想讓玉鴻雁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的兒子,沒想到這突然冒出來的顧長歌卻讓他們好戲沒看成,反倒是讓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還沒話說了。
李玹雨將目光移到顧長歌的身上,多看了兩眼,又看了看玉鴻雁,眼中滑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神色,低聲嘆了口氣也跟着回自己院子去了。
玉鴻雁經過這些天額觀察,也知道顧飛華似乎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大姐,不過現在顧長歌卻幫了他一個大忙,於是道:“飛華,今天你大姐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你還傻站在在那幹什麼,還不過來謝謝你大姐。”
顧飛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對顧長歌的看法也改變了許多,至少沒有從前那樣厭惡了,一步一步的走到顧長歌面前:“今天謝謝大姐了。”
顧長歌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姐姐幫弟弟是應該的,飛華不要不喜歡姐姐就好了。”
“嗯,不會的。”顧飛華小腦袋點了點,一陣正經的說道。
“看見你姐弟能夠和睦相處,我也放心了。”玉鴻雁這些日子,爲了能夠讓這倆姐弟能夠好好的相處,可謂是傷透了腦筋,如今能夠有這樣的局面,倒也算是十分的欣慰了。
顧長歌低着頭看着眼前這個似乎有些害羞的孩子,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想要一直保護他,畢竟這具身體,和眼前這個男孩留着的是相同的血液。她在看着顧飛華的時候,顧飛華也在看着她,這一大一小兩雙眼神就這麼互相對視着。
忽然顧長歌噗嗤一身就笑了出來,然後轉身離開了。留下有些尷尬的顧飛華站在原地撓了撓頭,想不通她爲什麼要笑。
“母親,大姐爲什麼要笑呢?”她滿臉疑惑額問道。
“當然是高興你終於認她這個姐姐啦。”從顧長歌進王府這麼久以來,顧飛華以前的稱呼,從來都是‘那個女人’,而今這一聲大姐卻喊得如此的自然,不僅僅顧長歌高興,玉鴻雁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是放下了。
顧飛華目光喃喃的望着顧長歌漸行漸遠的地方,抿着鮮紅的小嘴,目光堅定。
時間飛快,白天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寂靜的夜晚也悄然來臨,天空之上,一輪淡淡的月亮高高的掛在上頭,灑下一縷縷淡淡的銀輝,晚風如水,吹在人身上的時候,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愜意之感。
在一家人吃晚飯的時候,玉鴻雁將今天的事情一字不漏的都說給了顧箋聽。
顧箋放下筷子,眉頭蹙了蹙,目光反而移向了顧長歌,眸子裡竟然帶有一絲的厭惡,淡淡道:“嗯,這唐夫人是培柔的妹妹,其實這雙方本來都有錯,那道歉之事,是有些多餘了。”話裡的意思,竟然隱隱有責怪顧長歌不該這麼咄咄逼人。
“不過今天唐夫人也着實是有些過分了,略施懲戒也讓她漲漲記性也好。”玉鴻雁反駁道。
顧箋咳嗽了兩聲,這人家的大姐就在桌子上吃飯,你說的這麼直接,這不是明擺着在打宋培柔的臉麼。顧箋在朝中,文官之中還沒有籠絡到一兩個位高權重的大臣,所以也不想得罪了宋培柔,影響他和戶部尚書宋慶華的關係。
“怎麼說唐夫人遠來是客,以後不要揪着人不放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顧箋道,這些話自然還是說給宋培柔聽得,讓她不要往心裡去。
玉鴻雁知道顧箋雖然沒有明說,但卻能聽出他偏向宋培柔的意思,低聲嘆了口氣,也不再繼續說這件事情,安安靜靜的吃飯。
宋培柔因爲今天的事情,一直都不怎麼高興,周明幽連續給她使了幾個眼色,他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淡淡道:“王爺,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就離開了飯堂,朝自己院子去了。
周明幽在一旁解釋道:“我娘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沒什麼胃口。”
“看大夫了麼。”顧箋道。
“就是一些小毛病,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我也吃飽了,父親母親你們慢慢吃。”周明幽臉上一直都掛着笑容,待到轉過身的時候,臉上頓時猶如籠罩了一層寒冰,斜眼瞟了一眼在一旁悠閒吃飯的顧長歌。
周明幽沒有回自己的衢香園,而是去了玲香園,一進屋,周明幽就十分不滿道:“母親,你在繼續在王爺面前表現的小肚雞腸,爲了一丁點的小事就把脾氣擺在臉上的話,咱們還是儘早離開這裡的好。”她也是有些生氣,自己的母親怎麼就是一根筋,怎麼說都不說通。
“我妹妹,也就是你小姨,今天在這裡丟了這麼大的面子,你說我的臉色能好看的起來麼?”宋培柔也有些生氣了,自從來了這王府,就沒有高高興興的過上幾天舒坦的日子,不是這裡不行,就是那裡要不得。如今連發個脾氣還好被自己的女兒遜。
周明幽嘆了口氣:“母親,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用這樣的脾氣繼續下去,王爺會喜歡你麼,沒有哪個男人喜歡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額女人的,王爺也是一樣,現在不比在以前的丞相府了,入鄉隨俗,母親你都不先把咱們敵人的性格秉性給抹清楚就想下手,到時候咱們是怎麼被人算計的,都還不知道呢。經過了這些事情,莫非母親還以爲那表面看似溫柔的玉鴻雁真的是好惹的麼。”
“我看那李玹雨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是在這王府卻甘心屈曲老二,這就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長點心吧,母親。”周明幽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咱們的這裡的日子還長着呢,也不急於一時,慢慢來吧。”
宋培柔聽周明幽給他一條條的分析,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坐在凳子上嘆了口氣:“女兒,你說的這些,其實我也考慮過,只是每次一看到李玹雨和玉鴻雁那兩個賤人對我趾高氣揚的樣子,我就咽不下這口氣來。”
周明幽知道宋培柔是無法忘記曾經在丞相府的身份,所以來到了這裡,纔有些不適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母親還忘不了當初在丞相府的那些日子,但是如今的我們已經不可能在回到從前了,因爲那一切本來就是我們自己毀掉的,既然來到了新的地方,那就忘掉曾經的一切,從頭開始吧,從一無所有,到掌管整個王府。這其中的過程,我相信母親會非常的享受。”
宋培柔眼中滑過一道異樣的神采,忽然爽朗的笑了,拍了拍周明幽的肩膀:“沒想到母親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有女兒還開導我,你放心,咱們就從頭來過,我就不信咱們母女倆合謀,連丞相府都能讓咱們毀掉,還鬥不過幾個王妃了。”
要是讓顧箋聽到他們話,這會兒拿刀殺了她們母女倆的心都有了,不過這會兒,他正站在玲香園的門口處,猶豫着今晚到底要不要在宋培柔的地方過夜。
不過一想起宋培柔的臉上,還滿是疤痕,坑坑窪窪的看着就沒胃口,猶豫不決,在門口踱來踱去。顧箋在這門口約猶豫了半個時辰,還是沒能踏出這一步,嘆了口氣:“算了,那一張臉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今晚就不去了。”說完,轉身就朝着李玹雨的院子去了。
來這裡,顧箋都是做了好大的思想鬥爭纔來到了這裡,不過今天看來,還是沒有多大的希望。
李玹雨也沒有想到顧箋今晚上會來她這裡,這會兒正在屋子裡沐浴,劉嬤嬤攔也攔不,顧箋一聽在洗澡,雙眼一亮,更加來了興趣,命人好好的在門口守着,自己這是進去和李玹雨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王爺,你可算是想起人家了。”李玹雨十分哀怨道,這些日子以來,顧箋都沒有來過她的房間,就算是宋培柔臉上手上的這段時間,他都是在妾侍的房間裡面睡,李玹雨甚至都有點懷疑,這顧箋是不是都快吧自己給忘了。
“這幾天不是事情多麼,所以晚上也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不過今晚上,本王可要好好的和愛妃說說話了。”顧箋脫了衣服,就往浴桶裡面鑽,兩人在水中嬉戲,當真又是別有一番滋味。
晚風習習,天空那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櫺散落下來,若隱若現的映襯着兩個已經融爲一體的人影,那一縷青絲猶如瀑布般垂落在浴桶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