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時候已經快到天黑,一行人確定了要去伶州,也不管什麼時候,駕着馬車就朝着伶州趕去。
此刻餘暉晚霞,長河落日,黯然無色,一行人走在這寬闊的大路上,也不管夜色已經悄然降臨在這個地方。
最終,再去伶州的路上,顧長歌並沒有讓顧箋去伶州,因爲整件事情,就是他們這幾人就足夠了,顧長歌自忖能夠收拾掉蔡仙林,倒是顧箋,身爲朝廷大臣,若是經常不在朝中的話,難免會引起宋慶華還有皇宮之中的幾位皇子的猜忌,爲了不讓那些皇子猜忌,顧長歌就沒有讓顧箋和他們一起去。
顧箋現在對於自己的女兒,竟然有種無條件服從的感覺,不管自己的女兒說什麼,他都覺得非常的正確,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所以當顧長歌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顧箋也沒有堅持,在他們朝着伶州而去的時候,顧箋也回到了京城之中,還有好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處理,可並沒有這話的心思來管這些事情了。
顧長歌見顧箋朝着京城的方向走,也鬆了口氣,還好這顧箋沒有跟着來,要不然等到了伶州和蔡仙林打起來的話,自己的身份因此而暴露,那就不好看了,他現在還不想讓顧箋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同時也不可能讓顧箋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這輩子的路還有這麼長,顧長歌的事情還有這麼多,要是讓顧箋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顧長歌也不確定,他還會不會把自己當成他的女兒,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的女兒的思想已經換了另外一個人了,不管是誰,都無法接受的吧。
顧長歌坐在馬車裡面,輕輕的嘆了口氣,關於這身世的事情,估計早晚還是要讓顧箋知道,只是現在還不能讓顧箋知道,或許到了一定的時間,顧長歌還是會讓他知道的,不過那時候,也應該是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
那時候,如果顧箋不再認自己的話,顧長歌也不會強求什麼,畢竟這件事情,是自己不對在先,他也沒有權利去怪任何人。
楚鈺白見顧長歌這會兒望着窗外發呆,不由問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顧長歌回過神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旋即搖搖頭:“沒想什麼,殿下就不要問了。”
楚鈺白眼底劃過一抹黯然,他終究還是有些事情是不肯和自己說的,若不是如此,顧長歌又怎麼可能不和自己說呢。
時間緩緩而過,在去伶州的路,過得很快,恍如飛箭,恍如白絮,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一行人不眠不休,直接就來到了伶州城之中。
站在這伶州城的大門口時,那高高的城牆讓劉燁不禁一陣唏噓,當年是不得已來到這裡,而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從那蔡仙林現在怎麼樣了,還在不在這個世上。
“走吧,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逃不掉的。”顧長歌下了馬車,直接朝着城門裡面走去,對於這大門口,似乎並沒有半點懷念。既然已經決定要來這裡,那就應該果斷一點。
劉斬仙當初奇蹟般的活下來之後,一直都不敢來這裡,其實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還是對這裡本身的恐懼,恐懼當初劉仙兒的事情,不知道該去怎麼面對這件事情。他怕自己不是啊蔡仙林的對手,不能給劉仙兒報仇,到時候會讓自己繼續痛苦一輩子。
劉燁看着劉斬仙那哀嘆的模樣,輕輕的嘆了口氣,他這個做師父,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事情,對着劉斬仙拍了拍肩膀說道:“徒兒,事情已經來了,咱們就好好的面對把,仙兒的仇,我們一定也報,這些年我也知道你的痛苦,爲師有何嘗不是啊。”
“師父!”劉斬仙看着劉燁,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感動。
由於這伶州城,清楚情況的,也只有劉斬仙和劉燁,顧長歌他們並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帶路的,還是劉燁和劉斬仙兩人。
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劉斬仙依舊能夠清清楚楚的記得這武林盟主府的地方,是哪一條街道,哪一個院子,那清晰的記憶就像是一個明亮這畫面,沒有絲毫的錯誤。
伶州城不比其他,城內地方非常寬闊,分東南西北四個大門,顧長歌他們是從東門而入,而從蔡仙林的院子,則是在北門不遠的地方,兩邊正好成了一個最遠直線,要走到那個地方去,好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行。
劉燁在城內領着衆人約莫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的樣子,這才走到了武林盟主府的大門口。
只見這門口兩座石獅子氣勢洶洶的端坐在門口,那長長的獠牙讓人都不敢走進,一雙燈籠大的眼睛,在眼球上還有猩紅的漆塗抹在上,若是在夜晚的話,指不定會嚇着一兩個人。
顧長歌暗暗的打量了一番,心道,這一個門口都修正的如此豪華氣派,看來這些年,這蔡仙林在伶州已經是隻手遮天的人物了吧,就是不知道這些年他的武功怎麼樣了。
對於蔡仙林是否將整個伶州的大權都握在了手中,這件事情顧長歌並不關心,因爲這是朝廷的事情,時候到了,自然會有人前來管這事兒,顧長歌唯一有些擔心的,還是蔡仙林的武功。
若是蔡仙林的武功已經到了那登峰造極及的地步了,他們這些人之中,除了南宮玉之外,還真的找不到能夠和蔡仙林匹敵的人物。
衆人此刻都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就這麼看着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動靜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從府內走出來,猛地看到大門口站着這麼多的人,同時還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看着自己,頓時就被嚇了一跳,身體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在盟主府停留,這裡閒雜人等不得在此,你們趕緊離開,不然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你可知道。”
顧長歌怡然不懼,反而上前一步,對着那出門的男子說道:“回去稟告你家主子,就說有人想要拜見他,你去看看到底該怎麼辦吧。”
那人一臉的不屑,看着幾人穿的倒是不簡單,不過又豈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淡淡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知道,那就是這裡不是什麼都能夠進來的,沒有邀請帖,此地一律不準人進入,這早就是規矩了,難不成你們是外地的人,所以不知道。”
顧長歌沒想到這武林盟主府什麼時候還興了這麼一個規矩,不過隨即顧長歌就釋然了,這蔡仙林在這裡一手遮天,還不是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這樣的規矩倒也不奇怪了,想到這裡,顧長歌心知這次估計用軟的也不行了,反正都是來這裡殺人,殺一個是殺,殺兩個還是殺,而且都是這蔡仙林的人,都差不多,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既然這樣的,那就殺吧。
顧長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男子的身邊,隨後淡淡的說道:“既然你不去通報,那後果可就要自己承擔了,這是你自己選的,別人不會有任何的選擇的餘地,對不住了。”
顧長歌身上泛着一股濃濃的殺氣,即使是那個並沒有什麼武功的人,此刻看着顧長歌都有一些心驚膽戰的感覺,目光一抹驚恐的神色看着顧長歌,顫抖的指着顧長歌:“你想幹什麼?”
“我現在和你說過,讓你進去通報,但是看你意思,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既然你不進去,那我只好我們自己進去了,不是這個道理麼,所以,我現在殺了你,也是合乎這個道理的。”顧長歌淡淡道。
“別,別,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就去幫你通報,可以麼?”那人感受到顧長歌身上濃濃的殺氣,即使顧長歌還沒有動手,就能夠感覺到了。
Wшw◆тTk án◆¢○
“不好意思,晚了。”顧長歌話剛落下,同時手起刀落,剎那間,鮮血飛濺,血噴如駐,濃濃的血腥味兒,瀰漫在整個大門口上。一旁的劉斬仙心中一哆嗦,原本對顧長歌的看法,不禁又改變了。
前兩天在白市驛的時候,當顧長歌只是用嘴就把劉斬仙說服的時候,劉斬仙以爲,顧長歌只是一個能說會道,非常從回的女人,但是其他的地方應該都和正常的女子差不多,並沒有什麼兩樣,直到看到顧長歌現在這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劉斬仙的看法頓時就變了。
此時的顧長歌,更像是一個惡魔,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看着衆人此刻都楞楞的看着他,顧長歌眉頭一皺:“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麼,都已經來了,難不成還不進去了麼,進來吧。”
直到聽到顧長歌的呼喚,這些人才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而楚鈺白的心中,更多的是無奈,如果可以的話,誰都不希望自己深愛的女人,會變成這麼一個血腥殺戮的女子,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整天都坐着這些打打殺殺的日子,可惜現在的楚鈺白給不了顧長歌這些,而且他也沒有這個能力給顧長歌這些東西。
楚鈺白獨自走在前面,後面劉燁等人跟了上來,朝着這府內走去。
劉燁站在門口裡面,看着周圍的情況,一成不變,還是和當年的那樣,假山還是那座假山,流水那是那流水,只是隨着歲月的流逝,那假山上面經過時光的磨練,越加的真實了,潺潺而流的流水,依舊如當年那般發出悅耳的聲音,忽而微風吹在臉上,給人一種祥和淡然的感覺,若是不知道這蔡仙林當年的事情,這些人都以爲蔡仙林是一個仙風道骨的武林前輩,絲毫不會聯想到這人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就在顧長歌他們剛剛來到院子裡面,還沒道一刻鐘的時間,忽然一陣徹骨的涼意直透骨髓,和先前那般和煦的風有天差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