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一襲米黃色仕女裝,頭上髮髻盤起,插了釵玉,與平時相比額前卻少了吊墜點綴,於頸項處雙襟對交,****宏偉高聳,延下束腰繫了綢帶,下身裙襬遮了襦褲直至錦繡鞋面。
這是一身貴妃出行裝,與平日裡的拖曳襦裙不同的是便於行走。
朱由崧匍匐在妹妹溫麗的身上,像是撲在雲牀上,一片溫軟。
山巒一點粉粒,朱由崧小嘴兒不停的吸吶,右手間伸入了身側就躺的溫倩胸襟內正摸索着,他的呼吸急促,這是長久未曾有過的體會,似有些欲罷不能。
似捏似揉,溫麗半眯着的雙眼,眉睫輕顫,紅潤的小嘴兒似張非張,鼻翼吸張間發出壓抑般的輕哼聲,嚶嚶呶呶,圓直的雙腿禁不住擺動,雙手交纏緊緊擁懷似要將其融入心胸。
二人渾然不覺,相互沉浸在歡愉之中,然而就在鄒氏一腳踏入房門,清冷的臉緩緩擡起之時,姐姐溫倩恰恰眺眼觀望,四目相對,一時間竟是呆怔。
於此間朱由崧的手正好撫摸到了她的峰巒尖頂那一粉粒兒,似有魔力般輕輕一捏。
“呀……”
溫倩不自覺的張開了雙脣,身子禁不住輕顫,目光猶自落在鄒氏的臉上,只見鄒氏清冷的臉上那雙美眸漸漸的睜大,脣齒間張開,目光似是不敢置信,整個人瞬間呆滯,身子定格。
“姐,姐姐……”妹妹溫麗似有說不出的觸感,咿咿呀呀的叫了一聲。
“啊……”
溫倩瞬間醒悟過來,臉唰一下漲紅,說是慢卻是快,動作靈敏到了極致,於剎那間一把揪出峰巒間的小手,雙手將衣裳對襟一束,緊緊裹懷,下了牀,躬身,低垂了頭。
“王,王妃……”
話音已是低到了極限,弱弱如蚊蠅。朱由崧猶自不爽,右手被甩開,一下變得空泛,道:“倩姐,你怎麼跑下去了?”
嘟噥了嘴,繼續道:“我還沒親過你那兒呢,你說母妃啊?母妃我也……”
“福八……”
正說着,猝然一起聲嘶厲喝,略帶磁性的嗓音震顫,聲音於剎那間衝斥於耳。
咚咚咚,呼吸間心臟急速跳動,緊張、不安,種種感觸襲來,臉兒冒出了虛汗。
這磁性的嗓音再熟悉不過,朱由崧整個人猝然間僵住,雙手兒一顫,朱由崧雙眼發黑,只覺得天旋地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完了,完了!”
怎麼就這到倒黴,如此湊巧?
朱由崧緩緩擡起扭頭看去,只見鄒氏站於房門處,清冷的臉上瞪大了雙眸,內裡流露出震驚與不敢置信,“福八,你……”
“母,母妃……”朱由崧眼裡流露出一絲懼意,臉上浮起僵硬的笑容,右手攀附在溫麗的峰巒之上猶自不覺。
“你,你這是幹什麼?”猶是見了福八這麼一副模樣,鄒氏臉色發青,身子禁不住顫慄,眉宇間更是惱怒,她極希望自己是多想了,希望這只是孩童好玩,然而事實卻是擺在明面上。
“天哪,怎麼會?福八才七歲呀。”看着那小手兒攀附的峰巒,鄒氏耳墜緋紅,呼吸急促間,雙眸更是羞惱氣極,蹬蹬蹬,腿腳間快速跨步踏來,說不得要教訓一番纔是。
說是遲那時快,一步間就來到了牀沿,甩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不好!”
眼見於此,朱由崧心肝一抖,知道接下來再不反應可有好果子吃了。
於剎那間,臉色急劇變化,朱由崧牙一咬,對自己下了狠心,心道:“死就死吧!今天豁出去了,每次都被管制着,早就不爽了!愛咋地就咋地。”
“母,母妃,孩兒正吃奶呢!”脖子一梗,話兒瞬間說了出去,朱由崧臉上一本正經,目光清澈。
“你,你……”
驟然,鄒氏停滯了揮手,漸漸地,清冷的臉上柳眉倒豎,美眸更是羞惱到極致,“吃奶,吃什麼奶,母妃定要你知道吃奶的後果!”說是遲那是快,巴掌揮手扇過來。
“母妃!”
眼見於此朱由崧驚叫一聲,立馬躍起避了開,瞪了雙眼嚷道:“孩兒吃奶有什麼錯,堂兄朱由校還不是從小吃到大,他還比孩兒大兩歲呢。”
“你!”
鄒氏面色急劇變幻,惱怒道:“那不一樣,別以爲母妃好欺,今天母妃定當好好教訓你一頓。”
“越來越沒樣子,無法無天了。”
“哎哎,幹嘛?”
鄒氏說話間就揮就抓來,朱由崧譁一下跳到了牀裡面,一副心有餘悸。
“你過來!”
大牀夠寬,以鄒氏一米七三的個子卻也一下子夠不到裡頭,板着的臉更是氣極,雙眼越發的惱羞。
“就不!”
這一次,朱由崧打死也任由她了,決定抗爭到底。
“好,好,你竟敢違逆母妃。”
朱由崧第一次逆返了,鄒氏氣得胸脯起伏,沒法兒,目光只得落向了牀上****半敝着的溫麗身上,“你將福八給本宮拉過來。”
“啊?”溫麗縮着身子一臉的驚慌,身子未動,目光不由望向了牀裡頭的小人兒。
眼見如此,鄒氏眸內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厭惡,如若不是這兩雙胞胎是由福王收進王府,她早就揮出去了。
清館人,不管那些女子多有才華卻始終調教爲男子****雖然此二人曾經年幼,未曾出閣破過身子,但其總歸出身不良,鄒氏打心眼裡反感青樓女子。
更何況現在福八迷上了她們?在鄒氏的眼裡,定然是此二人用了狐媚手段,不然以福八的精明怎麼可能變成這樣?福八還小,定不能壞了身子,一時間也是恨上了。
“怎麼,本宮的話你不聽?”鄒氏雙眸漸漸轉冷,如若這婢子真的不爲所動,那自個兒當要使用手段了。
“母妃!”
這一切,朱由崧看在眼裡,敏感的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鄒氏的心理,知道自個再縮在牀裡頭,溫倩溫麗兩姐妹恐怕要吃苦頭了,心下無奈,逐步移向了前去。
“母妃,孩兒讓你打!”朱由崧走到了牀沿,一把撲到了鄒氏懷裡。
鄒氏正失措間,懷中的人兒驀然再起了一句話,“母妃,孩兒不吃奶了。”
說話間,朱由崧將頭深深的埋入了她的胸脯,心下亦是鬱悶得無以復加,“唉,怎麼的自個不好的一面全讓她給撞見了呢?”這般想着,朱由崧恨不得用腦袋去撞牆,這簡直是在作死啊!
然而,鄒氏聽了最後這一句,身子禁不住一顫,呼吸也是急促了起來,這是被氣的。
“福八當真還覺得我這個母妃好欺耍呢?”鄒氏牙齦緊咬,小滑頭太可恨了,直到這一刻還是不承認,難道母妃的雙眼是瞎得不成?那小手兒玩的那般順溜,簡直,簡直……
越想越是羞惱,打吧?還是不打?這一刻,鄒氏反倒是有些舉棋不定了。
久久沒有感受到屁股被拍的痕跡,知道她還未曾卸下心防,如果是打一頓那也好,鄒氏心裡的火氣肯定會卸去。
但現在又沒狠下手,那後果就不可測了,如是這般,朱由崧腦子轉得極快,說不得要弄出個法子,過了這一坎。
“母妃,孩兒只是好奇。”
撲在其胸懷,不由得蹭了蹭身子,胸前一片堅挺又略帶了雄偉的抗拒力,朱由崧暗暗咂舌,竟是開口道:“母妃,孩兒不騙你,孩兒一直未吃出奶來哩。”
說出這番話,以自個的臉皮厚度竟也止不住暗暗臉熱。
鄒氏瞪大了雙眼,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接話。她自個都未曾生過孩兒,如何去說?驀然腦子蹦出了個主意來,清冷的目光閃了閃,竟是開口道:“想吃奶,找你母妃去。”
“啊?”
朱由崧擡起了頭,目露不敢置信。
似是被福八盯得不自在,鄒氏美眸一閃,道:“母育子,康有所長,你母妃纔是正途!”猶是說出這一番話,鄒氏內心竟是燥得慌,天哪,本宮怎麼對福八說這樣的話?
如若傳到姚氏耳裡怎麼辦?姚氏會怎麼看自己?定是被取笑呢!
如此騙小孩子的話說了出來,朱由崧不禁刮目相看,嘶,看不出來啊,女人發飆時也是不用腦子的啊,就如同鄒氏這般聰穎之人也是一般無二。
“哼,看什麼看?下來!”
福八的眼神實在太怪異了,鄒氏感覺有些耳熱,橫了一眼就將其拎了下來,對其衣裳一番整理,拉着就往外行去,邊行邊道:“船要靠岸了,你母妃在等着。”
“嗯嗯,母妃也要去看浮天閣麼?”緩了下心緒,悄悄擡頭看了其一眼,發現她臉上的羞惱已然不見,不由得接上了話頭。
“福八,之前在船板上,那音律是從哪聽來的?”鄒氏並未接話,偶是將話頭轉向了《臨江仙》上。
這曲調雖然不是像坊間京曲,然而聽起來竟另有一番滋味,鄒氏對於音律可謂是精湛,早早地在朱由崧縱情放聲時認真傾聽了,原本就是想去問一問,然卻遇到了那番見不得人的事兒。
“嚦,孩兒自編的,母妃信麼?”朱由崧俏皮一笑,到是想逗逗她,看她什麼反應。
“你?”
鄒氏白了其一眼,捏着他的手腕就向前行去,不一會兒就出了船閣,迎面姚氏豐腴的身子漸漸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