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代價,不是莫小桐想要看到的,所以,就算她明知自己的行爲,會深深地傷到於千帆的心,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答應。沒有誰規定一個人必須永遠軟弱下去,也沒有人規定她必須一直善良下去。既然,軟弱的固執不能挽回所有的悲劇,那麼,她選擇勇敢地拿起武器,哪怕,她會因此而過上另一種自己所不恥的人生,她也再所不惜。
當最艱難的決定已做出,莫小桐突然覺得沒那麼害怕了,出院後的第三天,她便主動搬進了肖奕的家,在她看來,做情人其實也就是做‘賤’人,既然已邁出了第一步,也就沒必要再顧及她那可笑的自尊與顏面了。
獨自一人來到肖奕的住所,按他所說在地毯的下面找到了一把備用鑰匙,莫小桐小心地打開門,再小心的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簡約而單調的黑白風格,男性氣質極其濃郁的家裝佈置,可以想象得出來,這裡,似乎只是他一個人的世界。
莫小桐似乎是愣了一下,但終還是回過神來,輕輕地帶上了門。其實,也沒會好驚訝的,傳言他老婆是不在f市的,他一個人住,把家佈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也沒什麼奇怪。只不過,因爲和自己想象中差距太大,所以,才進來的時候,還是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將行李拖入客廳,莫小桐輕輕坐上黑白相門的柔軟沙發,當指尖觸碰到茶几上唯一的咖啡杯,她的腦子靈光一閃,忽而便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也許,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並不如自己想象中一般融洽吧。
這樣的想法,突然間嚇了她一大跳,她甩甩頭,將自己混亂的思維撫平,忽而又慌亂地起身,拖着行李箱便急急地走進了房間。只是剛一開門,她卻突然又傻了眼。
那是一間偏女性化的房間,整個房間的佈置,與客廳的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偏古典化的歐式大牀,田園風格的窗簾,無論從哪一個方面去想象,都似乎不是肖奕的品味。
倚在門邊,莫小桐的腳,霎時便生了根,徘徊在進與不進之間,遲遲下不了決定。
終於,她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將行李箱扔到一邊,她跪爬上那柔軟的大牀。好些天了,她一直睡在充斥着消毒水的醫院的病牀上,這樣的柔軟舒適,恰好是她現在最需要的,因爲,真的真的很舒服。
靜靜地伏在牀邊,莫小桐小心翼翼地拿起電話,有些話,她不知道該不該現在講,但,就是抑制不住狂熱的心跳,很想要現在就告訴他。拇指,有意無意地摩擦着手機上的按鍵號碼,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地按下了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喂!”
並沒用太久的時候,肖奕的磁性的嗓聲,已通過聽筒傳來,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方纔小聲地說了句:“是我,我想告訴你,謝謝你的安排。”
“安排?什麼安排?”
聞言,莫小桐微微一愣,復又緊張地回覆:“房間,我很喜歡,謝謝。”
“你進的哪一間?”
“什麼?”
“我的房間在右側,如果你走錯了,馬上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