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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歐陽諾剛張開眼睛,發現一旁和衣而睡的晨澤早已不在,心裡略微有些慌亂。
“吃早飯了。”這時晨澤端着一碗稀飯,走了進來。
“謝謝!”歐陽諾從來沒有感受到他人的照顧,自記事起來,都是在照顧自己的孃親,突然被人照顧,心中那種被捧上天的感覺,蔓延開來。
早飯過後,二人將東西收拾起來,前往太清宗招收門徒的考覈。
太清宗來了兩位長老,數名宗內內門弟子,太清宗的考覈地點選擇小鎮最大的客棧內,客棧早已被被太清宗清場,整個客棧內出來後廚的大廚、店小二以及大廳角落的老闆,沒有多餘的人,但客棧門口早已被堵得死死的,這是普通人改變命運的機會,若是進了宗門,不光是自己,就連帶自己的家族都是一個提升,若是能進入內門,那跟是光宗耀祖之事。
“這麼多人?!”晨澤同歐陽諾來到客棧時,根本沒有機會看到客棧內的情況。
“太清宗好久沒有這樣招過門徒,我聽我孃親說,上一次太清宗如此招收門徒,那是在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大家都是擠破了腦袋想進三大宗門,哪怕是在三大宗門做外門弟子也比那些小宗門當內門弟子的地位要高。”歐陽諾惦着腳尖,邊朝客棧內張望,邊衝着晨澤解釋了一句。
“那五行宗與三大宗門相比呢?!”晨澤想起來剛來小鎮是遇到那有關馬鞭將自己抽到在地的青年男子,隨口問了一句。
“五行宗哪裡有資格同三大宗門相比,他只能算是小宗門裡比較強大的!”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聽到晨澤話語,對於三大宗門嗤之以鼻,不屑的說道。
“大叔,你陪自己的孩子來參加太清宗的考覈嗎?!”晨澤歪着頭看向這名中年男子,笑着問道。
“我有那麼老嗎?叫哥哥!我自己來參加考覈!”中年男子朝着也如同歐陽諾一樣朝着客棧的大廳張望,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
晨澤聳了聳肩,沒有在搭理這大名中年男子。
“我是太清宗的長老,張鶴成,我旁邊這位同樣是太清宗的長老秦鶴羽,由我二人來負責此次招收弟子的考覈。”有個洪厚而響亮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聲音帶着元氣,不過所帶的元氣並不能傷到衆人,只是將聲音提高,傳播的更廣罷了。
也就在此事,十多名太清宗的內門子弟開始維持現場秩序,將客棧大門留出一條通道,所有人排隊等候。
“年齡超過十二歲的全部離去!”那個洪厚而響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晨澤拉着歐陽諾的站在人羣最前面,朝着客棧大廳望去,見說話之人神態自若,樣貌也就是如同剛纔同晨澤說話的中年男子一般。
張鶴成話音剛落,人羣中陸陸續續有人離去,瞬間守在客棧門口的人數少了一般。
“身有殘疾着離去。”張鶴成的聲音再次響起,人羣中又有一小部分離去。
隨後,門口的人陸陸續續進入客棧大廳,接受考覈,也就是考覈剛開始之初,秦鶴羽卻不見了蹤影。
這是晨澤才知道考覈分爲初試跟複試兩部分,初試六人一組由張鶴成來考覈,複試二人一組由秦鶴羽來考覈。
這一考覈時間持續之長,從清晨澤與歐陽諾到來到此刻太陽即將落山,依舊有着近一半的人等待考覈。
“你,你,你……”負責喊人的內門弟子隨手指了六個人,將這六人叫進客棧,這六人中就包括晨澤與歐陽諾。
張鶴成一臉認真的看向六人,目光略微在晨澤面龐停頓了一下,嚴肅的問道:“你們爲什麼要選擇修煉這條道路。”
有人回答爲了拯救蒼生,有人說是爲了替天行道,更有甚者說道,爲了報效國家,無比的假大空。
張鶴成聽着衆人的回答沒有表態,看向沒有說話的晨澤與歐陽諾,問道:“你們怎麼認爲?”
“我想變強,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讓欺負我的人付出代價!”晨澤雙拳緊握,眉頭緊皺,響起柳絮絮被方家老爺帶走,自己被方家護衛追殺的情景,扭頭看向歐陽諾時神色略微放鬆,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我想晨澤在需要我保護時能夠站在他面前。”晨澤可以算是歐陽諾唯一的親人,歐陽諾拉着晨澤的衣袖,聲音不大,卻無比肯定的說道。
二人的回答引起一起面對考覈的其餘四人無情的嘲笑,張鶴成眉頭輕皺,看向四人,四人瞬間大氣都不敢喘。
“你二人上二樓!”張鶴成遞給晨澤與歐陽諾一人一塊木牌,輕聲囑咐道。
晨澤與歐陽諾剛邁步要走聽到張鶴成對其餘四人所說的話,“修行最忌諱的是不誠實,這樣會失去初心,你們敢說你們修行不是爲了光耀門楣?不是爲了過上更好的生活?不是爲了不讓他人欺辱?你們出去吧,叫下一組人!”後邊的話應該是對內門弟子所說。
晨澤帶着歐陽諾來到客棧二樓,見秦鶴羽正在吃着醬牛肉喝着女兒紅,略微有些詫異,先前的張鶴成嚴肅無比,此刻的秦鶴羽卻瀟灑無比。
“竟然有女孩子,小子過來,坐下喝點!”秦鶴羽見晨澤同歐陽諾上來,看到歐陽諾是略微有些詫異,看向晨澤招呼道。
晨澤也沒有見外,直至坐在秦鶴羽對面,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醬牛肉扔進嘴裡,拿起秦鶴羽喝酒的杯子仰頭灌了一口,歐陽諾則是站在晨澤身後,沒有言語。
“有點辣嗓子!”晨澤將酒杯還給秦鶴羽,再次夾了一塊醬牛肉,不等醬牛肉吞嚥,嘟嘟囔囔的說道。
“哈哈……”秦澤宇則是仰頭大笑,才緩緩開口,“這性格符合我心意,那羣小子都是唯唯諾諾不敢過來,我喜歡!”
“那你繼續考覈吧!”晨澤歪着頭,咧嘴笑了一下,衝着秦鶴羽說道。
“剛來師兄的文化我也聽到了,我問你若你修爲已經有所成就,你第一件事要幹什麼?”秦鶴羽也沒有嫌棄晨澤用過自己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問道。
“先將我孃親救出來,然後去找想要殺我的護衛報仇,方家老爺怎麼處置我聽我孃親安排。”晨澤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可以看得出這話便是晨澤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你呢?”秦鶴羽聽了晨澤的話後,這是纔看向歐陽諾,問了一句。
“晨澤在哪我在哪!”歐陽諾也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明天午時來這裡,隨我去太清宗,爭取把你要過來,當我弟子!”秦鶴羽扔給晨澤與歐陽諾一人一塊玉佩,繼續囑咐道,“記得滴血,沒有滴血,玉佩無法激活,無法進入我宗大門!”
“這就完了?”晨澤感覺這太清宗的考覈也太過簡單,好奇的問了一句。
“第一,我讓你坐下,你沒有怕,證明你能經得起大事,第二,你拿起我的酒杯喝酒,並沒有用你面前的酒杯,證明你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第三,你並沒有讓歐陽諾坐下,說明你想要保護她,第四,你第一件事救你母親,說明你有孝心,第五,你記着殺你之人,你記仇,一個人仇都不記,如何記恩,第六,對於方家老爺你選擇讓自己母親來決定,我若猜的不錯這方家老爺便是抓你孃親之人,說明你主次分明。”秦鶴羽夾起醬牛肉的手聽着空中,一一道來。
晨澤滿臉的驚訝,短短的時間,幾個動作幾句話,秦澤宇便分析出來這麼多,讓人不得不佩服。
“那個……那個你能不能把諾兒也要過去當你的弟子?!”晨澤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厚着臉皮問道。
“哈哈,好!先激活玉佩吧,被人搶去可就糟了!”秦鶴羽笑着應道。
晨澤與歐陽諾毫不猶豫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那潔白的玉佩上,玉佩中心瞬間多了一條紅色脈絡。
看着晨澤與歐陽諾離去的背影,秦鶴羽嘟囔着:“不愧是能給常雲子徒弟戲耍之人,心性高於常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