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客
就在我拿出兩個冥紙人的時候,王二雄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對我搖了搖頭,頭靠近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守城兄弟,你的護體寶貝已經發出護體神光,這是高級寶貝纔有的功能,只要寶貝混沌力量不絕,你就可以無限的防禦下去,厲鬼之下沒有可以攻擊破發。”
我疑惑的看了王二雄一眼,我雖然看了不少秘笈,但是就如鴨子吞食到脖子一樣都存到嗉子裡去了,根本就來不及消化,能理解的也只有很小很小一部分。
經王二雄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了筆記裡曾經提過這麼一句話,說是寶光不絕罩。此時想來才知道居然是這麼個意思。這冥器人偶娃娃激發的居然是護體寶光,和當初的鎮車冥器彌勒佛發出的護體冥光一樣,並且比那還要高級。
張三爺和王懷仁這二位老爺子擡頭看着樓頂懸掛的那個東西,低聲商量着對策,我不敢再看,現在想來還不盡打了個寒顫。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鬼東西,只有抱着一線希望問王二雄。
王二雄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我彷彿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幾分擔憂,還有,這個東西,從他那閃爍的眼神裡,我彷彿看到了恐懼。
那心跳聲越來越大,已經大如鼓點,而且這跳動聲還跟我們的心跳一樣的頻率,不知道是它跟着我們的心跳,還是我們的心跳跟着他來跳動,反正此時很有規律。
王二雄拉着我,靠近了我的寶光,但是寶光卻不能籠罩他,他略帶幾分遺憾的樣子說道:“頭頂的那個恐怖的東西是神胎,神臺上的東西是神胚,二者聯合在一起,就是神的胚胎。”
“神的,胚胎!”
我真的震驚住了,自從我接觸神秘的陰陽界之後,自從我成爲了陰陽渡客的備用人員之後,自從我知道了仙神鬼道之後,我已經推翻了原來的世界,推翻了我以往的見知,但是當王二雄告訴我這個東西的名字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世界真的是,**的瘋了。
神的胚胎,那不是說這東西生出來就是一個神嗎?
王二雄凝重的神色和擔憂中夾雜着膽怯的樣子告訴我,他沒有瘋,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也沒有瘋,那唯有這個世界瘋了,瘋的**的居然生出一個神來。
而且這個神的胚胎居然是這個怪異的模樣。這個怪異的東西,如果非要用一段語言去描述它,那隻能這麼說,這就好像是四個人從頭部開始往中間擠壓,一直擠,擠的所有的骨頭破碎,擠的血肉成泥然後融合在一起,成爲一團破爛的血肉。所有的骨頭都擠在血肉裡面。
一直擠到腰的半部,讓他徹底融合在一起,偏偏八條胳膊手彷彿都往後推遲到半腰部位沒有擠碎成血肉糜。而半腰部位往下的地方分裂延伸帖在天頂上,死死的鑲嵌在天頂石灰板內。
也不知道是因爲長時間的融合讓這個怪異的東西全部覆蓋上了一層石灰石灰塵,和頭頂石灰的顏色很接近,這也是我們進來後一開始居然都沒有發現的原因。
這個空間只有一米五的高度,我們每個人都要半哈着腰,王二雄體格最雄壯,近兩米的身高讓他頭幾乎哈到腰部,但是卻不妨礙我們每個人都看一遍頭頂的石灰板。
王二雄說這個神胚和神胎原本幾乎已經不可能完成了,最後的結果就是將會成爲一個死胎,但是我讀出了那神像上的一句暗語,讓神胚在意外中啓動。
正是神胚啓動,帶動了神胎的的啓動,整個神的胚胎,已經開始孵化。
我不知道我讀出的那句話居然是一個激發神胚胎的神揭,我也不知道當時爲什麼要把這句話讀出來,我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有一個想要讀出來的念頭。
我臉色慘白,張三爺和王懷仁二位老爺子已經開始佈置,顯然這個東西好像很厲害。我知道我無意中闖了一個大禍,神胚胎,孵化出來的就是神,就算是毛神,也比這二位大師還要高一級。
我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原本的神胎封存在石灰板中,和石灰板的顏色簡直太像了,再加上光線暗淡,很容易以爲是一體,直到噗通噗通的跳動聲響起,彷彿是一個巨大而強有力的心臟開始工作泵血,石灰色開始充血,鼓脹,逐漸的顯露出本來的顏色。這就好像一堆被水泡的發白的爛肉被潑上鮮血一樣。
看着頭頂張三爺鑲嵌的八卦玉飾,看着王懷仁的佈置,王二雄的模樣,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三人在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可以肯定這裡有着一個神的胚胎,但是卻唯獨沒有告訴我。
我是一個新手,這些東西他們不應該提前告訴我,讓我注意以防引起變故嗎?還是說他們就是爲了引起變故,給我來個實際教學的?
我腦海裡百思千轉,所有的可能在我腦海裡都被猜測一遍,依然沒有得到一個結果,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看到三個人彷彿都已經準備好了一樣,靜等着神胎孵化,並沒有在神胎孵化出來之前動手。
我心中疑惑更大,難道不應該等神胎徹底孵化之前破滅神胎纔對嘛?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王二雄,王二雄對了我搖了搖頭,讓我不要說話,並且用手指着頭頂上的神胎,示意我靜等就是。
鳳凰涅槃冥燈圖,神臺神像神揭語,果真,那神臺上的神像散發着淡淡的金光,越發威武,那一雙金遭的雙瞳射出兩道金光,一尺的神像居然給人一種威武不凡的感覺,頭頂的神臺的心跳聲越發強勁,四周的八腿八臂已經完全彷彿是八條長短爛肉條一樣,鑲嵌在石灰板裡。
在中間那一團至少半徑有一尺的那團血肉糜中漸漸的凸出一個拳頭凸起,看起來好像一個跳動的心臟上覆蓋了一層鮮紅的隔膜。
這事,給我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我看了看時間,從我無意中念出揭語,到現在這個神胎鼓出心臟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這就彷彿上面有一個巨大的血囊正在往刻在石灰頂裡的神胎灌血,先是中間的血肉糜,在是八條人腿,八條胳膊,一一用鮮血灌衝起來。
就在心臟狀的凸起形成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那原本鼓起來的八條長短不一的血肉條居然逐漸的在乾癟,就像是血液迴流一樣。
更加恐怖的事情是,那個跳動的心臟外圍居然開始形成一層鮮紅的肉膜包裹着身體,血肉糜居然順着那個血肉往下延伸。
我簡直沒辦法形容這是怎麼一種情況,就算是我有粗大的神經,也感覺到很噁心,強忍着犯吐的感覺,沒有人能夠強大到一個用血肉糜般的屍體在自己眼前形成而無動於衷,這彷彿是在灌一個人形香腸。
前後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但是我卻感覺到好像過去了一兩年一樣,這個東西讓我噁心,讓我恐懼,讓我連續後退好幾部,差點退出青光玉飾八卦籠罩的範圍。
反觀王二雄他們三個卻貌似很有興趣的看着頭頂倒掛的東西,這個吸收了全部肢體血液,甚至中間的那團血肉糜,形成了一個所謂的神胎。
如果這東西還叫神胎的話,我不知道神居然會是如此醜陋而且恐怖的東西,這個神胎以我的語言,我沒法形容全部,只能說上一個大概,噁心恐怖不足十一。我們可以想象一個彷彿剝掉全身皮的嬰孩,後然後用鐵刷子把全部裸露的血肉又刷一遍的一個小小的屍身就這樣倒掛在我們的頭頂的模樣。
偏偏這個倒掛的一尺長的屍身血紅的胸膛裡跳動着一顆強勁有力的心臟,最主要的是這個所謂的神胎並不完整,因爲它自脖子以下都沒有,只有從脖子下的一個血肉模糊的軀體倒掛在天頂石灰板上。
這簡直,就是一直剛剛剝掉皮剁掉頭的兔子等待風乾一樣。
這就是神胎!無頭的神胎。
王二雄臉色也難看,手裡緊握紙冥器,身上盔甲閃爍金光,他好像對這個無頭神胎很戒備。王懷仁和張三爺看着神胎,面露微笑。我不知道他們是胸有成竹,還是在等待什麼,明明這個神胎很容易打破,他們偏偏都不動手。
我臉色蒼白,還沒有從這種噁心中回過神來,張三爺冷冷的看着我說道:“小子,你要學會適應,適應各種不可能而它偏偏都會發生的事情,適應各種噁心,但是它偏偏還必須要你看着的東西。”
“咚咚...”
張三爺的話好像是一種提醒一般,話音剛落下,只聽在樓層我們打開的入口處,居然有三具無頭屍身踏了進來。
人無頭必須是死人,死人是不會動的,偏偏這三具無頭屍體居然就邁着步子走了進來,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好像一個大錘捶在地面上一樣,就連我們也感覺到樓層的震動。
“咚,咚...”
我心中一驚,這是詐屍,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我不由的心頭髮毛,想要拽住王二雄後退。但是,我突然發現我居然又不能動彈了,我知道這不是因爲驚嚇而讓我身體僵硬。
這無頭屍體雖然讓我震驚,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還不至於讓我驚嚇的連動都動不了的地步。唯一能動彈的就是一雙眼珠子,我驚恐的發現,不知道何時,王懷仁手裡又捏着一個傀儡冥紙人。
我心中想要暗罵,我一定是又被這老東西控制了,心中憤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恐懼,這種悄無聲息的就能控制我的行動自由,纔是真正的恐懼,我不知道他控制我的目的。有張三爺這個老神棍在,我想他應該不會看着我去送死纔對。
如今唯一的辦法只有看下去,等待結束的那一刻,貌似,這兩個老東西來到這裡,並不是單純的爲帝豪國際解決厲鬼問題的,而且,我們已經進入十八層,根本沒有紅煞厲鬼的出現。
那麼,唯有一個可能,王懷仁和張三爺二人並不是爲了除鬼,而是爲了這個神胎而來的。
當那三個詐屍踏進鳳凰涅槃冥燈圖的時候,光照之下,我才赫然發現,這三個無頭屍體不是沒有頭,而是頭居然被他們提在手中。
三個提頭屍體,從哪猙獰的面孔上,我終於知道那失蹤的劉大少三人到底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