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那年頭十萬塊錢絕不亞於現在的千萬,何等的震撼呀!倆服務生屁顛屁顛地把一衆人引進了樓上天台。這三層小樓裡的確是座無虛席,看這架勢好像是有位大老闆慶生,請了寬城子各界名流。福義德的領班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們幾個不是一般人,趕緊讓手裡沒活的服務員在天台上搭起了一個大棚子,又搬來盆栽,桌椅,碗筷,接待幾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不大會兒功夫,被切成小塊的福義德道口燒雞端了上來,這燒雞真是沒的多,沒等嘗呢,光是看着就足夠把你肚子裡的饞蟲勾出來的了。
燒雞的肉質細滑,入口頓時就覺得味蕾被那滷料給征服了,就連燒雞骨頭,輕輕一咬都是脆的。這幾個孩子,一通風捲殘涌,沒多少功夫就幹掉十隻燒雞。胡小狸還沒吃夠,在那端着盤子直舔盤子裡的油水。
“程峰,我還要吃!!!好餓哦!!!”胡小狸嘟着嘴,滿嘴都是油。
“我的姑奶奶,你還吃?你那是無底洞啊?十隻燒雞,我們這邊一共才吃了三隻啊,你自己幹掉七隻!!!!還吃???”馬程峰拍了拍胡小狸的小肚子,可愛的狐狸小肚子已經微微凸起了,好像懷孕四個月的孕婦。
“吃就吃,不就是錢嗎?服務員,再給我上十隻,另外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紅酒給我拿來!”喬汐兒霸氣側漏。自從他們的小分隊里加入了喬汐兒後,就沒人說餓着過。
服務員一臉的爲難,這次可真不是錢的事了,剩下的燒雞已經全給樓下的客人端去了,哪裡還有多餘的招待他們呀?只好做了一桌子東北菜,而且是一分不收。可論起中餐,哪裡的廚子能趕上熱河二仙居的?可這打發不了胡小狸這隻貪吃的狐狸。
偏偏這時候,外邊幾個衣着整齊的漢子,一人手上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裡都是熱騰騰剛出爐的道口燒雞。人家就這麼給他們幾個端上來了。並且還附贈上一瓶62年的法國紅酒。那年頭,老百姓生活水平纔剛剛有改善,基本沒人會喝洋酒的,尤其是這些價格昂貴的法國紅葡萄酒。
“馬先生,我們老闆得知諸位熱河的朋友遠道而來,特意囑咐我們好生款待,諸位這幾日在寬城子的消費,我們老闆全服買單。”
“哎?幹嘛呀?瞧不起人是不是?用你們老闆買單?姐有錢,最不缺的就是錢!”喬汐兒不悅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跟她比有錢。這小丫頭的脾氣跟當今某位房地產大亨家貴公子差不多,座右銘是“我交朋友從不看他有多少錢,不管他有多少錢,反正他沒我有錢”。
“汐兒,不能這麼說話,這裡是寬城子,禍從口出!”馬程峰給喬汐兒打了個眼色,然後讓小曼帶着他們幾個先吃飯,他則跟那咻跟着這幾個黑西服下了樓。
這場祝壽宴的主會場在二樓貴賓大廳中,一進門就看到了那條橫幅,全市人民恭祝佟四喜老先生76歲大壽安康。
主席臺上,佟四喜帶着壽星帽,正笑吟吟地講話呢,低頭一瞅門外是馬程峰和那咻,趕緊把話筒遞給了其他人,舉着一杯紅酒迎了出來。“哈哈哈……二位小兄弟,多日不見過的可好啊?我可是聽說了,二位在湘西做了票大買賣,這喬遷真小氣,我要是他每年至少給二位半數紅利。”他親切地與馬程峰那咻撞杯。
“呵呵……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佟老先生,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那就借花獻佛了,恭祝老先生身體安康,大壽吉祥!”在寬城子這地方,寧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佟四喜就是這樣的老狐狸。
“多謝二位小兄弟,來來來,坐。”佟四喜帶着他倆進了另一間小包中。“二位,怎麼回來也沒歇幾天又來寬城子了?你們倆這次做的買賣可不小啊,別再繼續惹那位小祖宗了,離他原點,他這兩天氣兒不順。”
“佟老闆放心,這次我們是葉家的客人,相信他無雙就算脾氣再大也不好去葉家鬧事要人吧?”那咻端着杯中紅酒慢慢品味着。
“哦?二位也是受葉姍之邀,看什麼天靈地寶的嗎?這件事江湖上鬧的動靜可不小啊,我聽說她這次請來的全都是江湖上年青一代裡出來拔萃的人物,我前幾天還想呢,二位也算是提領熱河的少年英豪了,必定在受邀之列的,沒想到你們還真來了?”
佟四喜這人狡猾多端,凡事都有自己的見地。馬程峰就問他對此事如何看?
“呵呵……這我不好說,我和葉傢俬底下也有點生意。葉大小姐爲人爽快,江湖人跟她打過交道的,沒一個不豎大拇指的。呵呵……放心去吧,葉姍能請你倆也是你們的榮幸呀,放眼這次受邀名單裡,哪一位都是各門各派少年英豪啊,你們二位無門無派,純粹野路子,明兒你們去了就知道了,場面不小哦!”佟四喜話語間好像真的知道內幕。
馬程峰狐疑地看了眼那咻,要是沒碰到佟四喜吧興許心裡邊還不能這麼不痛快。可佟四喜這麼說,巴雅拉教授也這麼說。總覺得話裡有話,不方便透露呢?
“哦,好吧,那就多謝佟老闆熱情款待了,我們兄弟還有其他事要辦,暫且告辭了。”馬程峰跟佟四喜打了個聲招呼帶着那咻上樓了。
天台上,滿地都是雞骨頭,其他幾個吃的已經吃不下去了,胡小狸還抱着最後一隻燒雞往嘴裡塞呢。
“她沒喝酒吧?”馬程峰問小曼。
“沒有,我看着她呢,放心。大白天的我不會讓她露出尾巴的,不過……這麼吃你確定沒事嗎?你瞅瞅吧,都有七個月大了,能不能撐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