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們,他們的眼裡面都流露着我說不出的味道。我也低下頭,想起來剛剛在洞穴裡面看到的扎西和多仁在鬼鬼祟祟的找東西,就一陣鬱悶,我親眼所見的,後來怎麼會不一樣呢?劇情完全沒按照邏輯發展。
我打算等有機會單獨和扎西在一起時再問他,我倒要看看扎西在搞什麼鬼。
休息了十分鐘二舅便開始喊大家起來出發,我們都沒有注意,這裡面看不見路,後面是河水和深坑水簾洞,左邊是剛纔我無意間跌倒進去的洞。右邊是山壁,只有前面是被亂石堆積的一條可能是路的路,因爲沒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不是路,前面漆黑一片,想用燈探探虛實都沒有辦法得逞。
現在沒有其他路可以讓我們選擇了,我們只能夠走前面這條亂石路了。
這些碎石頭都是剛剛從山壁上滾落下來的,踩上去有時會很稀鬆,揍起來不但費力還費神,我慢慢攙扶着二舅,把手燈交給了扎西在前面探路。
沒走多遠就聽見前面傳來一陣雜亂聲,好像是扎西他們發出來的,因爲聲音距離我們非常的近。
我鬆開手跑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只見布吉正躺在一個大坑裡面,背朝上,臉朝下,扎西和多仁表情非常的凝重。
我調侃道:“布吉,你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是在幹嗎?”
等我看清楚時,我纔讀懂扎西他們的表情爲何如同冰凍般,因爲在布吉的下面有一排排的尖刀,這裡是一處陷阱,布吉正用四肢支撐在陷阱四周。
着個陷阱足足有2米多深,更可怕的是在陷阱底部有一圈小小的洞,數一數有十幾個那些洞正是蛇洞,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蛇在裡面,萬一跑出來一條蛇,那麼布吉就像穿在烤針上的羊肉串了。
扎西沿着陷阱的一側慢慢往下落,下面的尖刀非常的密集,但是周圍足夠落下一隻腳,看尖刀的樣子不像是青銅器物,倒是有點像是戰國的作品。
這個疑雲籠罩在我的心頭,這個墓論時間也要在春秋以前,這個戰國尖刀的出現變得沒法解釋。這種陷阱用來逮野豬和上設防,這裡面用不着單獨挖一個陷阱啊?
扎西把布吉托起來,多仁拿來剛纔用的繩子給布吉捆了一圈,三人一起用力布吉這才從尖刀上面奪回一條命。
我仔細看了看陷阱,挖的比較規整,是一個方形的深坑,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陷阱,潛意識告訴我這個陷阱一定有什麼問題。
正好扎西在下面,我就讓他託了我一下,把我給接到下面。
二舅走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說:“二舅,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李教授,你看這些尖刀的材質,這根本不是戰國以前的產物。”
李教授蹲在坑邊扶了扶眼鏡,瞅了一番後說:“看着花紋格格,這怎麼這麼像越王勾踐的那把劍?”
“越王勾踐?老李,人家越王可是越國的,這裡自古就是楚地,你別搞錯了。”二舅說。
“黑牙,你在下面先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泰然老頭在上面悠悠的說。
“你咋不下來啊?在上面站着說話不腰疼啊?”
泰然老頭鬍子一動,雙手掐腰,像極了一個潑婦:“我說,不說我比你長了幾千歲,我好歹夜是你二舅的茶友,你最起碼要尊重我吧?”
“你又來這套,誰認識你啊,你哪兒涼快到哪兒去。真是煩死了。”我彎下身尋找線索。
扎西在下面小聲問我:“他活了多久了?”
我大聲的說,想讓泰然老頭聽見:“誰知道這老頭活多久了,千年王八萬年鱉。”
泰然老頭一聽,轉身衝着我二舅說:“屈老頭,你看看你的大外甥,這什麼態度啊。”
“泰然,你坐着歇會兒吧,他啊,就是故意氣你的。”
我低下頭仔細看陷阱底部的土壤,這塊的土壤和四周的土壤有些詫異,四周的土壤是溼的,而這裡的土壤卻有種混着沙子的感覺。
我把手放在底部的邊緣,又扣了扣那裡的土,很鬆軟。“扎西,把刀給我,這下面絕對有東西,我把它挖開看看。”
我先用刀尖捅了捅四周的牆壁,牆壁都是硬邦邦的,刀尖只能留下一個扎入的痕跡。我舉刀朝着接觸的地方一捅,刀居然直接插了進去,給我的手感就是毫不費力卻插進去很深。
這一下更加鼓舞了我,畢竟這將會是個重大的發現,因爲這下面的秘密興許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出口。
我接連插了幾次,這還是李教授教我們的,其實就是簡單的勘探,看看墓葬的規模有多大。我這麼做是想勘探出這層後來覆蓋的土下面有多大。
試了半天我發現這個陷阱正好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堅硬無比,一部分稀鬆。我用腳去踢那些尖刀,畢竟他們在這裡比較麻煩,礙着我們的事了。
扎西拿過刀,示意我退後一點,他自己一彎腰,雙手握着他的大刀,手一揮,“啪啦”一聲,竟然掃出一大片區域,凌亂的尖刀躺在地上。
“你可真行哈。”
正好這裡有些零亂的尖刀,我就要了些紗布,把尖刀的末端給綁了起來用手握着當做鏟子用。
沒鏟幾下我就看到了在上面一層浮土下面是一塊板子。有板子就是說明這下面有隔層,我用手敲了敲,不像是一塊石頭板,反而有點像是木板。
我動手把一側翹了起來,下面又是一層土。
“搞什麼啊?蓋得這麼嚴實,難不成下面埋得有棺材啊?”
我和扎西把木板一掀開,從下面刷的竄出一條蛇,一口要在我的脖子上面,我感覺到一疼,就伸手去抓它的身子,把它給扯下來摔在地上。
蛇沒多大,如果真是條大蛇的話,它這一下子就要擰斷我的脖子了。我用腳踩上去,那條蛇立刻圈了起來,我見機行事一刀劈上去,從中間把蛇一刀劈成了幾段。
傷口流了點血,我擔心會不會中了蛇毒,扎西捏起一小段蛇身子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蛇身子還在不停的扭動,看着挺可憐人的,但是誰讓它害我來着,所謂“井水不犯河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必須的把它給剁了,這是生存的法則。
以前我還認爲不亂殺生是一種善良,但是後來發現有時候你誠心對待一個人,到後來他反而對你非常的殘忍。比如二蛋,我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我喜歡的姑娘都讓給他了,我沒有給他們添過一次亂,但是後來二蛋恩將仇報,居然想着殺死我全家,這一點讓我認識到心狠手辣是多麼的重要,也讓我認識到心狠手辣是多麼的必要。
扎西把蛇身子扔出陷阱,說:“沒毒。”
我一愣,倒吸了口涼氣:“梅毒?這玩意兒怎麼會有梅毒?”
梅毒是人類獨有的疾病,顯性和隱性梅毒患者是傳染源,感染梅毒的人的皮損及其分泌物、血液中含有梅毒螺旋體。蛇怎麼可能有梅毒?
二舅說:“是沒毒,沒有毒。”
我一聽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多說一個‘有’字能累着嗎?”
扎西“額”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笑了起來,居然還在這笑,我差點以爲我真的染上了梅毒,還好我有點醫學常識,知道梅毒只有人類纔會感染上,這纔對此半信半疑。
掀開後的板子背面刻着一行字,不太清晰,但是可以看出來確實是古文字,具體的內容我看不懂,就喊李教授下來看。
李教授下到陷阱裡面爬過來一看,隨口就念出了文字的內容,簡直就像在讀漢字一樣!
“敬王二十六年,志之候尋。”
“敬王?說的是周敬王嗎?”我問。
扎西站在一旁不知所云,想着他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應該是,你看這上面說‘志之候尋’,這裡應該就是說在這裡做個標誌等着下次來尋找。”
“春秋時期的盜墓賊?”
這一下子就爲剛纔我們疑惑的陷阱裡面的尖刀爲何那麼的像是越王勾踐的寶劍花紋做出瞭解釋。越王正是春秋時期的君王,時間剛好相似,或許就是後來人添加的這個陷阱。
我們把李教授送上去,繼續向下面挖。這裡土壤稀鬆,沒過多久我們就向下挖出了半米多。這時突然翹出來一根骨頭,骨頭顏色發黑,是中毒死的,又撅了一會一具完整的屍骨露了出來。
這就怪了,上面的蓋子上明明刻着春秋時期的文字說在這裡做個標記等着下次來了再繼續挖,可是往下面怎麼會埋着一具中毒的屍骨呢?
“這應該是當時那夥人裡面的。中了什麼毒死了,就扔在這裡。”扎西解釋說。
我忽然之間有種不祥的預感,會不會說這個陷阱就是用來安放這具屍體的?我腦海裡面有一種設想:盜墓同夥打算做個標記等下次再進來把他帶走,結果他們都沒回來,這個‘志之’中的之就是指的這具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