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堯的這句話,心裡五味雜陳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是他說的很對,有些東西,必須靠我自己去體驗,因爲我還是太弱了。
我沒有先上車,反而是回過了頭,想看看剛纔走過的地方,但是場景已經轉變,變回了那個車水馬龍的北京,彷彿剛纔的一切,真的都是錯覺。
雖然陸堯有的時候說的話很欠扁,讓我常常有想打死他的衝動,可是他說的卻都是實話,而且都是爲我好。
對他不情願的甩了個感激的眼神,隨後打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半,耽誤了這麼多時間,也不知道聖蓮教裡情況怎麼樣了。
“來得及嗎?”
語氣有些急促,透露出了我內心的緊張。
陸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將頭轉到了窗外,幽幽的。
“放心,來得及。”
看到他這氣定神閒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開着車的速度快了幾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倒是也能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因爲我開車開的快了,還是今晚的街道忽然沒那麼堵了,我居然在十二點整的時候,剛好到了上次和陸堯來的地方。
這裡一切沒變,還是一片寂靜,周圍是公墓,涼氣逼人。
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那顆大柳樹,已經沒了,留下的,是一個巨大的大坑,似乎在等着我和陸堯下去。
安靜的可怕,好像是在告訴我,這是大戰前夕最後的安穩。
我和陸堯兩個人沒有過多的交流,只是在下去之前,問了他一句。
“帝嵐會來嗎?”
“不知道。”
陸堯有些敷衍,也不看我,直接率先的躍了下去。
由於已經不是第一次下來,我對這裡倒也不是那麼害怕,只是那個嬰兒骸骨的血池,依舊非常滲人。
眼看,就要走到了樓梯,一下去就是那個巨大的空地,深吸一口氣,仰起頭。
我要去迎接,屬於我的涅槃!
走在了陸堯的前面,他居然瞬間放低了自己的身價一般,收斂了渾身上下的氣勢,彷彿渾然天成的,我是主,他是僕。
我面色一愣,只不過是瞬間,臉上換了一副緊繃的冰霜。
走下了樓梯,出現在了空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們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瞬間的氣勢逼人,還是陸堯第一次以這麼“卑微”的姿態出現在一個人的身後,只見瘋女人的眼睛瞪的老大,看不清任何思緒,只不過嫉妒和惡毒卻依舊十分明顯。
她可真命大,被埋在下面居然都沒死,我心裡帶着冷哼。
而那位老者,站在她的身旁,看着我的目光也是一臉複雜。
我們就這樣對視着直到我走上了高臺,站在了她們的身旁,無視了她們的目光,轉身,面對下面千千萬萬名聖蓮教徒。
在我轉身的瞬間,我感受到了瘋女人的不甘,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心底閃過詫異,可是面色卻依舊沒動,雖然早知道今晚奪權會不順利,可是看她們的樣子,應該是留有後手,而且,是很大的後手。
見到我完好無損的站了上來,而且渾身上下的氣勢,似乎和之前有所轉變,下面的議論聲有些大,陸堯聽了對着下面掃射了一遍,似乎他在聖蓮教裡的威信一點不比老者差,僅僅是掃射一眼,下面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不誇張的說,安靜的連一顆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許久,場面僵持着,誰都沒有率先說話,似乎在暗自較量,但是陸堯卻忽然擺出了一副,不想陪你們玩的表情,開口問老者。
“上次說,誰拿到地圖,就能奪得聖主之位,可還算數?”
老者點頭,面露平靜。
陸堯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將從貴州拿回來的地圖擡起。
“那麼,恭迎聖主吧!”
話語間,還將頭歪過來看向我。
可是就在陸堯擡起手的瞬間,我清晰的感覺到了老者眼底閃過的一絲嘲笑。
果然,人羣中傳來一陣騷動,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個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邪神!
此刻的他依舊是俯身在我前世雲輕狂的屍體上,但是卻和之前有所不一樣,因爲邪神穿着一襲古裝,明明是白色的輕紗,但是下面卻繡了九朵血色蓮花,額頭上還有一枚血色蓮花印記尤爲動人。
很美,真的很美,可也僅僅指的是那張人臉,因爲那張臉,和我現在的一模一樣,只是我少了那份灑脫,多了幾分沾染世俗的意味。
可是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蒼蠅屎一樣,非常的噁心,手在底下攥成了拳,恨不得將邪神抽筋剝皮。
早就想讓邪神滾出我前世的軀體了,這次,他送上門來,哪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也要把他趕我前世的軀體!
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下面自然是議論紛紛,甚至時不時有人拿我和邪神比較。
可是,就在邪神站在了和我一樣高度的時候,下面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
“好久不見。”
邪神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面上戲虐的意味太過明顯,發出來的聲音不再是不男不女,而是和我的,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是什麼打算,心裡撲通撲通跳的很快,甚至悄悄的摸上了我的腰間,想要感受斬月的存在,爲自己尋求幾分安全感。
見到我這樣,陸堯居然奇蹟般的對我閃過一個安撫的表情,將我拉在他的身後,動作很快,可是落下的話更快。
聲音很小,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
“入了狼圈的羊,就不會讓它活着出去。”
什麼意思?
邪神的到來,也在陸堯的算計當中了嗎?
呼吸放鬆了不少,陸堯既然敢帶我來奪權,肯定是爲我鋪墊了不少,面色恢復了鎮定,打算看看,右派的人,到底打算怎樣。
老者連個眼神似乎都不屑給我,彷彿我在她眼裡,已經是甕中之鱉,她直接面對下面的教衆道。
“聖蓮教沉寂了幾百年從未出世,大家選舉聖主自然是爲了振興聖蓮教,奪取地圖能奪得聖主之位不假,但是要是我們聖蓮教,只有一位聖主,那就是雲輕狂!”
聽到這話,我“撲哧”一聲,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在這嚴肅的場合雖然有些唐突,但是真的是把我給逗樂了。
因爲老者的這句話,我倒是一掃先前緊張的意味,也不知道右派的人,是真傻假傻,和鳳怡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
自己被人算計了,還要幫鳳怡數錢!
也不知道是雲輕狂的餘味依在還是她的這句話正好激發了所有人的戰意,下面的人紛紛符合,但是,卻有有明白人問老者,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者挑着她的那雙鳳眼看着我,帶着滿臉的自信,還有得意。
“雖然左派的人十分厲害,得到了地圖,贏得了賭局,但是我們右派的心不再次,因爲我們的心中,一直以來都覺得,聖蓮教的聖主,只有雲輕狂,可是聖主的失蹤,一直是謎題,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找到了聖主的遺體,並且,成功的復活了她!”
語畢,直接將目光轉向了邪神的方向。
不得不說這鳳怡還有邪神可真不要臉,霸佔了我前世的軀體,還妄想奪取我前世留下來的勢力!
可是,經過幾百年的“改朝換代”,雲輕狂到底長什麼樣,誰也沒有見過,大家還不會傻到,因爲老者的一句話,就斷定那個邪神,就是“雲輕狂”。
而且,這個邪神的樣子,還和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