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叫的不是我,我卻在夢裡點頭答應了,很荒唐是不是?
後來邊疆遭受臨國騷擾,開戰在即,他爲保我安全差人連夜送我回京,分別那天,他緊緊地擁抱了我,還在耳邊許下承諾說:“等我,我一定回去找你的……”
我信誓旦旦給他說:“嗯,我等你,就算要等你一生一世,我都願意。”
“我定不負你。”男人伸手輕撫過我臉頰,俯首在我眉間輕啄了下,那微涼的柔軟碰觸,卻如同烙鐵般熾熱。
夢境之後一閃,切換到了一處繁華的古都城內,而這裡就是京城,天子所在之處。
然而我在夢中足足等了他一年,都不見歸來,擔心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畢竟邊疆戰事紛擾,我的君,如今是否一切安好?
不給我在夢裡盼到男人凱旋,就被護士叫醒了——鬱悶死我了,多難得的美夢,至少給我等到男人凱旋歸來娶了我再叫醒我也好啊。
醒來後,護士無視我幽怨的小眼神:“今天身體檢查變化不大,來,先吃早餐,然後把這藥給服下,必須準時吃。”邊說邊把推車上那份醫院訂的營養粥放到我牀頭櫃上。
“哦,好的。”我乖乖點頭,畢竟自己身體重要,先養好身體,再試試能不能再接着做先前的夢,因爲我好想知道結果,那男人最後回來沒有?
護士離開後,許雯穎走到牀邊給我遞來漱口水,跟着吃早餐服藥,完了後,冼家明和葛勇過來,從他倆氣氛上能感覺到關係似乎變鐵了。
不過葛勇能甦醒過來就好,葛明也不用回到他體內,總覺得要是回去了,會蠻遺憾,並不是不想葛勇醒過來,只是葛明也是一個單獨體,對我來說也是重要的朋友之一,當然葛勇也是,所以希望能兩者並存。
昨天許雯穎說過葛勇是三天前醒過來的,算上今天他醒來四天了,精神恢復得不錯,已經出院。
葛勇進病房給我關切地慰問了幾句,之後坐在一邊問起我們關於葛明的事,畢竟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祖先從身體裡冒出來,挺玄幻的不是。
許雯穎和冼家明就把自己瞭解到的告訴他,大致上就這樣吧。
說到葛明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上次元天有沒把他傷着,現在還可好?
說曹操,曹操到。
劍十七和葛明的身影出現,劍十七手裡還拿着個精緻的黃色暗紋錦盒,不知道里頭裝的是什麼東西。
許雯穎他們三個只能看到劍十七,見着起身給他打招呼:“十七哥。”
劍十七笑吟吟點頭表示迴應招呼,到我病牀邊把錦盒放到牀邊,柔聲問我:“小如意,身體情況如何了,聽說你胸骨斷了,現在還很痛吧?”說到這露出個心疼的小眼神。
“只要牽扯到,暫時還能忍耐。”我苦笑。
“都怪我沒用……”劍十七自責地嘆了口氣。
“這事除了元天老鬼,咱們誰也沒錯。”我話雖這麼說,心裡也是有着自責的,如果我沒這麼廢的話,就不會連累大家。
葛明進來的時候,看了眼葛勇,然後飄到我病牀另一邊:“我和十七帶了鮫骨膏過來給你,等會讓許小姐給你抹上,一個禮拜後你胸骨就痊癒,二十四小時左右痛楚消失,但在一個月裡你不能再受傷,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真的?”我聞聲自然是高興壞了,能在短時間裡讓自己痊癒,是再好不過的事。
“嗯,錦盒裡裝着的就是。”葛明點頭。
劍十七這時把錦盒打開,取出個漂亮的貝殼狀態小盒,大概七八公分大小,兩三公分厚,從外觀上就能判斷裡面裝的量並不多。
我好奇問:“鮫骨膏是鮫人骨頭做成的膏嗎?”
鮫人在西方也稱爲人魚,很多影視裡都說人魚肉吃了能長生不老,還有治病,起死回生,說得神乎其神。
“不錯,正好陰鬼街有個行家出售這個,供貨不多,經常斷貨,這小盒我們可是費了九牛一力纔跟別鬼搶過來的。”劍十七這話聽着有點誇張了,不過說得也是,好東西千金難求。
我像個好奇寶寶,繼續追問:“鬼用鮫骨膏有什麼用處嗎?”
“應該是它們幫自己在陽間的朋友求的吧,也可能是倒賣,很難說。”葛明隨口說出幾個可能。
“噢,我還以爲鬼用了後能增漲自身實力之類的。”我大概是明白了點。
“鮫人的血對鬼倒是有點用處,但很烈,也很冒險,所以沒什麼鬼會考慮用它,而且還貴得離譜。”劍十七搖頭攤手。
許雯穎他們三個候在牀尾聽着我跟劍十七聊天,葛明說的話他們當然也是聽不見的。
說到這,葛明轉開話題說:“先讓許小姐給如意上藥吧,早好早受點苦,我先去看看隔壁玉哥。”
什麼?
玉安在我隔壁病房?
他是也受了重傷還是誰?
“先上藥,等會我再告訴你。”劍十七大大概是從我臉上表情猜到了我想法,哄了句我後,把貝殼交到許雯穎手裡:“許小姐有勞幫小如意上一下藥,胸骨那塗完如果有餘,給她其他受傷的地方塗上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痊癒。”
許雯穎認真聽完他的交代,接過手點頭說:“好的,我明白了。”
“嗯,咱們男的先出去,等好了許小姐再給我們開門,走。”劍十七說完,衝冼家明和葛勇做了個示意的眼神,之後他們三個在葛明之後走出病房。
許雯穎拿着藥走到我旁邊,把藥放下,去取來熱水給我清理胸膛上醫院給我敷的藥,然後才把藥膏給我塗上,這鮫骨膏是半透明色的,帶着海水的味道。
通常情況下藥膏塗上都是冰冰涼涼的感覺,可這個塗上胸膛的時候,熱呼呼的,還沒塗滿我就開始冒汗了。
許雯穎見着擔心問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搖頭說:“不是,是這藥膏產生的反應,胸口已經開始感不到什麼痛楚了。”
許雯穎聞聲鬆了口氣說:“那就好。”
我身上除了胸骨折斷,還有好些擦傷的地方,好得比較慢,不過塗上鉸骨膏小會,就痊癒了。
不得不說這藥膏有多神奇,不過我還得一個禮拜之後才能康復,胸膛上的痛暫時還沒消退,不過比起先前已有明顯的減輕。
感覺舒服點後,大腦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葛明說玉安在我隔壁病房,那姚詩詩是不是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