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全的話讓我很是擔憂,倘若找不出那個細作,這對起義軍來說是個致命的危害。
它在暗,我們在明,不是每一次都能趕上千鈞一發,藍玉已陷入過一次,危機,我不想他再有第二次。
我本來還很擔心荊綺這麼線索斷後找不出細作,張大全接下來的話,讓我找到了答案。
他給我說:“通常養蠱之人,多爲女子,此外它們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藥味。”
奇怪的藥味?
我對這營裡的人並沒接觸過幾個,要找出這種特徵的人,還得暗裡慢慢觀察。
“小姐,這事情暫時不適宜給你家相公說,否則他的危險更大,對方目標就是他,所以你可不能打草驚蛇啊。”張大全提醒了句,他若不說,我還真有打算告訴藍玉。
“好,這事情我會看着辦的,你和楚力暗裡也幫我一下吧,以後有機會我再報答你倆。”說完我把楚力從黑色五角星裡釋放出來,沒什麼事的時候,他都寄宿在裡面。
楚力五角星裡也能聽到我和張大全的話,出來後,他給我道了聲好,就拽着張大全到外頭幫我找線索。
帳裡剩下我一個人,忐忑不安地回榻上躺下,卻怎麼也睡不着,不知道盯着帳篷頂看了多久才睡去,真希望能快點把那細作找出來。
四更天,營外如常響起晨練的擊鼓聲,我並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帳裡的依舊燭火亮堂,只是藍玉依舊沒有回來,包括張大全和楚力,昨晚的事情,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
越猜,我越想快點知道答案。
天沒亮,我什麼也做不了。
等到天亮,寶香送早膳過來的時候,她倘不知荊綺出了事,進帳給我張羅好洗漱要用的,在我洗漱的時候,擺好早膳上桌,小嘴裡像只小麻雀似地給我說:“小姐,你說那荊綺招供沒有。”
聽到她的話,我差點把告訴她荊綺已死的事,但昨晚來人通報並沒有提及荊綺的死,所以我倘若在藍玉沒有給我說之前,就先道出口,很容易惹禍上身,所以我現在要裝假不知情:“這個,要等藍大人回來才清楚結果。”
“小姐,昨晚我聽到女帳裡有幾個人說,最近有見過荊綺收到些書信,正巧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突然又覺得她是細作的可能性很高。”寶香這話引起了我的細思。
我覺得寶香這話並不成立,因爲荊綺昨晚封口,所以排除她是細作的可能,倒是寶香提及的那幾個人,說不準她們有可能會是細作。
早膳後,我有意暗示寶香帶我去見那幾個人,結果她們並不是我要找的,張大全所說的特徵,在她們身上都找不着。
沒找到線索,我就讓寶香跟我進村子給藍玉找張牀榻回營,兩個好心的村民幫忙送到營裡,之後我給他們報酬的時候,他們都婉拒了,說起義軍不容易,況且是給藍玉用的榻,他們感到榮幸還來不及。
但說聲謝謝還要的,留他倆在營裡吃了頓晚膳,人就走了。
我趁膳後有點時間,在邊上兩個大木箱裡,找到套乾淨的被褥,擦乾淨木板後,親自給藍玉鋪好,待他今晚回來,就能好好休息了,否則要讓他再在那狹窄短小的椅子上辛苦,我會內疚壞的。
待我鋪好墊好牀榻,藍玉就回來子,下午的時候,我和寶香進村子,不知他可否有回帳過,他一進帳,看到邊上原來空置的地方上多了張牀榻,有些意外地看向我。
不待他開口,我就先一步給他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和寶香進村子找來的,見你總睡在這長椅上,挺辛苦的,如此下去不是辦法。”
藍玉聽完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走近我,伸來熱呼呼的雙手握住我柔荑,目光溫柔地看着我說:“吉祥,你對我真好,能遇到你,夫復何求。”
我有些臉紅髮熱,不好意思地蕩下下他握住來雙手,沒底氣地說:“因爲你對我好,所以我也要對你好才行啊。”
而且是他對我有多好,我就會對他更好。
話落,他拉着我到桌邊坐下,主動給我說起了昨晚荊綺的事情,他眉頭緊急,語氣嚴肅:“昨夜有下屬來通報,說荊姑娘出了事,死狀極慘,只剩下一灘血水……我猜她應該是知道些什麼,因爲身份被我們察覺,所以元軍派人暗裡滅了口,營裡細作數目讓我出乎預料,原以爲只有張媽一個,豈料……”
我天生是個不懂撒謊的人,猶豫了下,還是給他道了事實了真相出來,即便張大全讓我暫時不要告訴藍玉。
“荊綺被人種了蠱,事敗所以操控蠱物殺了她,昨夜有人來通報時,聲音有點大,我當時醒了……”我頓了下,注意觀察他聽完後的反應——很驚訝。
其實我害怕他聽完後會對我有所懷疑,旋即接着道:“我有兩個鬼朋友,是我讓他倆去幫忙調查的,可惜你不記得他倆了,當初你元神出竅時,多虧他倆幫忙。”
藍玉聽完帶着沉思點了點頭:“那他們現在可有調查到什麼線索?”
我聞聲欲言又止,關於養蠱師的身上的氣味特徵,我不知當不當說,又怕他曉得了,會獨自去冒險,在這種事情上,他並不能夠阻止,還是我自己暗裡幫他解決吧,他只管把心思放在出生打仗上就好。
於是我搖頭給他說:“暫時還沒新的進展,等他倆查到,我回頭再告訴你。不過蠱這事情,不可讓第三者知曉,否則隔牆有耳,怕是打草驚蛇,那就不好了。”
“好。”藍玉應了聲後,擔心地叮囑我:“吉祥,倘若你發現何線索,切記莫要一個人行動,記得告訴我。”
“嗯,會的。”我這不過是表面上答應他,接下的事情,我和張大全、楚力暗裡解決便可。
話聊到這,帳完我就聽到寶香跟一個年輕士兵的聊話聲,漸行漸近,於是我和藍玉就沒再聊下去。
跟寶香拎熱水過來的士兵,正是上次那個長得很清秀的書生樣小夥,看樣子,小丫頭也情竇初開了,好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