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走的時候,一臉怒怕交加的,就似霜打茄子。
待張氏走後,葛能和葛馨立即拍起自己胸口緩氣。葛馨最誇張,嚥了咽口唾液說:“嫂嫂,四哥那慕容夫人的表情真可怕,剛那模樣活似要把咱們生吞活剝……慕容府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嫂嫂你當初辛苦了。”
“呵呵,是挺嚇人,不過三嫂沒事就好,要不是我倆在,那毒婦又得欺負三嫂了,不過剛纔慕容夫人的反應,估計這回是被嚇得不輕了。”葛能緩過口氣後,好笑道。
我聽完欲言又止:“那個……”
剛纔我還假裝動了胎氣,他倆現在這個反應,是早知我並沒有孕事在身嗎?
“嗯?三嫂肚子還痛嗎?”葛能聞聲立即回身擔心問。
葛馨故作沒好氣地拍了掌葛能的背,旋即湊近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葛能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頭道:“噢,原來是這樣。三嫂你鬼馬了。”
“不過這次嚇她一回後,以後應該會收斂了吧,等三哥回來,咱們再商量怎麼繼續嚇慕容府的壞蛋。”葛馨這話讓我哭笑不得。
事後,張氏是沒敢再來找我,因爲她心虛,所以派人送了很多名貴滋補品過來,本來我說要拒收的,生怕張氏他們會在補品裡下砒霜毒藥,先不論毒不毒吧,這些東西跟什麼東西混在一起吃,或是有什麼病吃了會有所傷害的,我都得小心對待。
張氏可是個心腸極歹毒的人。
葛能和葛馨卻說不要浪費,還特意讓葛家的郎中大叔細細地檢查過,確定無害後,才收進廚房,讓廚娘處理。
院裡的菊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一直到十一月初,纔開始落葉。
推開雕花木窗,黛瓦上的青空萬里無雲,十一月初的風已透骨涼,乍看向那枯在枝頭的殘花,讓我感覺分外孤寂。
葛明捎信回來說他們得十一月下旬才能回到京城。
我平日裡無事,便會帶着夏葵到城街上轉,以前怕事的說書先生只能躲在小巷子裡說起義軍的英雄事蹟,如今已登堂入殿,在各大茶樓,酒家客棧,甚至是書塾裡,都能聽到起義的開始到明國開啓,甚至是遠在邊境的最新情報。
在京城之中,讓人家喻戶曉的英雄大將軍,自然是常燕衡,他的事蹟能讓許多說書先生說不停地說上三天三夜,尤其是常燕衡騎馬翻牆那事,更是令人津津樂道。
藍玉的最新消息不多,名氣不如他姐夫常燕衡大,但也有說書先生對他的事蹟情有獨鍾。
因爲他年輕,英勇善戰,所以,令到很多未婚姑娘傾心,說書先生把藍玉描述很生動,英俊的外表,玉樹臨風。
我的藍玉確實很棒,初見他救下我的那一刻,宛如天神下凡,彷彿是天的恩賜,遇到他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事情。
從說書先生哪聽說,藍玉已經抵達北塞,這消息已是一個月以前的舊消息了,之後便再無進展,畢竟藍玉身遠在邊境,要得到他的消息,不容易,除非有通訊士兵捎消息回城。
不能推算,在開國大典當日,藍玉是回不來了,北塞那邊聽說元朝餘黨逃到了那裡,需要把他們趕走,驅逐出境。
再有,雖國內大部分已平定,但元朝餘黨仍有不少,清除起來並不容易。
我還聽說北塞那邊元朝黨羽勾結臨國,北塞目前可以說是三不管的交界地帶,如此重大的任務,常燕衡都放心交藍玉去辦,可見他的能力是令人值得信賴的,一但完成他將立大功,將是明國最大的功臣之一。
我由衷的在心時祈禱藍玉能大捷凱旋歸來,屆時我們就能重逢了。
只是北塞平定談何容易,這次,我又得等到何年何月?
等候的日子總是在日復一日……
葛明他們從天水祭祖回來後,葛馨把張氏來葛家鬧的事給娘他們說,之後娘說抽個時間去慕容府,嚇嚇他們也好,省得他們老在背後搞小動作。
因爲那事,葛馨最近來總有事沒事往我這廂跑,纏着讓我教她道術,給她講關於鬼的故事。
有時候還特意夜裡來找我,問我這府裡有沒有鬼,當時被問起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看了眼匣子。
葛家京城的大宅設了跟天水一樣的風水陣,很乾淨,方圓百米髒東西完全看不到,張大全上次爲支撐住我的性命,損耗過大,如今只能躲在黑匣子裡慢慢休養個兩三年之久——唉……
要是那次自尋短見我沒後悔是假倘若不是我太過魯莽,估計我早就跟藍玉重逢了。
可我當時不那麼做的話,又不知結果會變成什麼樣,畢竟我那會並不瞭解葛家。
這陰差陽錯間,許多機會令到我跟藍玉的重逢擦肩而過。
眨眼十二月冬至,京城的天氣一天天冷下去,屋裡不升炭爐,還真沒法子熬,天黑之後,天空會飄起一點點的小白雪。
聽說書先生說,北塞比京城要冷得多,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不知道藍玉有沒有被凍着,去年給他做的披風……
提到披風,我纔想起來東西落在閣樓裡了,當時心灰意冷什麼都想不起來,現在冷靜下來了,發現很多東西都落在了慕容府裡,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處理掉,要是處理掉了,我只好重新再做了。
另外就是小玉,不知道那小可憐過得可好,有沒有餓肚子……
還有更重要的是,寶香的墳還在裡頭沒遷出來,看看什麼時候,讓葛明和娘幫忙一下,把寶香的墳挪出來,另挑個風水寶地,不能讓她孤伶伶待在裡面。
娘先前說要去慕容府,因爲最近軍機處捎令涵來說,需要一批新兵器,元朝以前用的兵器並不適合咱們的漢家軍用,以前的兵器因爲年經已久,都生鏽鈍化,所以葛家現在正忙在開國大典前將兵器鑄造完成。
去慕容府的算賬的事,暫時就擱一邊了,我只好等到他們忙完了,纔有機會跟他們商量這些瑣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