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豔驚四座

好惡毒的白姨娘,方氏對白姨娘刮目相看,這些年不見,長進不少啊。

白姨娘謙虛一笑,轉眼又委屈起來,“那些年婢妾沒少被蔣氏磋磨。就連蔣氏身邊的婆子都能給婢妾臉色看。要不是因爲平哥兒,婢妾都熬不過來。好在蔣氏死了,婢妾如今總算活的像個人樣。可是宋安然這小蹄子,卻不肯讓婢妾好過。婢妾一直想找機會收拾她,幸虧太太也對宋安然不滿,不然婢妾真不知怎麼辦纔好。”

能想出那麼惡毒的主意的人,還好意思說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白姨娘怎麼這麼不要臉。

“行了,少說那些有的沒的。”方氏很嫌棄白姨娘,有時候她就覺着白姨娘是空長了一張臉,屬於有臉無腦的人。

“那太太的意思是?”白姨娘心頭惴惴不安,擔心方氏不入套,又擔心方氏將她今天說的話捅出去。心裡面可謂是七上八下,不的安寧。

方氏圍着小花壇走來走去,她也在思慮這其中的利弊。說實話,雖然才接觸幾次,但是方氏真的很不喜歡宋安然。甚至可以說,任何一個做婆婆的都不會喜歡像宋安然這樣強勢的兒媳婦。再說了,沐元可是她的寶貝兒子,她早就想好了,要給沐元尋一個家世顯赫,性子溫順賢惠,容貌出衆,嫁妝豐厚的貴女。

當然,方氏從來沒想過,條件這麼好的貴女憑什麼會看上侯府,看上蔣沐元。

反正在方氏眼裡,自己的兒子是千好萬好,比誰都好,就算配公主也是沒問題的。

偏偏宋安然這麼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姑娘,身後卻有大筆的嫁妝。這讓方氏一時間難以取捨。方氏不是沒考慮過白姨娘的提議,先將宋安然娶進門,然後慢慢磋磨。可是這侯府不是她一人說了算,只要老夫人在一天,她就不能肆無忌憚的亂來。而且以宋安然的性子,受了磋磨絕對不會忍着不吭聲。說不定惹火了她,她就敢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方氏頭痛,讓兒子娶宋安然,那就太委屈兒子了。可要是眼睜睜地看着宋安然嫁給別的男人,方氏又不甘心。而且她不樂意替兒子娶宋安然,二房和三房卻樂意娶。看在這麼一大筆嫁妝的份上,就是將宋安然當祖宗供起來,他們都樂意。

哼,她纔不像二房三房那般眼皮子淺。再說了,現在宋子期的前程還沒定下來,如果宋子期前程光明,委屈一下娶回宋安然也不是不可以。要是宋子期前途無亮,那麼敬謝不敏,宋家人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不過滾路之前,先將錢財留下。

方氏打了一手好算盤,她拉着白姨娘的手,親熱地說道:“安然的婚事,不是我說了算,得讓宋老爺開口才能作數。不過此事還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如今要緊的事,你得想辦法,幫我從宋家拿些銀錢花用。你也知道侯府家大業大,人口衆多,每月的開銷都是一大筆銀子。要是趕上千秋萬壽,那花出去的銀子更是海了去。”

白姨娘驚詫莫名,她自覺自己的臉皮已經比得上城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方氏的臉皮比她還要厚。竟然開口要她從宋家盜銀子給侯府花用。

白姨娘臉色僵硬,嘴角扯了扯,也沒能笑出來。她很尷尬,又很鄙視方氏的不要臉,“太太,你這要求真正爲難婢妾。婢妾又不管家,如何從宋家拿銀子出來花用。”

方氏似笑非笑的,“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要是真有心,想弄點銀子還不簡單。對着你家老爺說幾句好話,再訴訴苦,就說缺銀子使喚,或者說該添置衣服首飾之類的藉口,以你家老爺出手大方的性子,肯定會滿足你。屆時你得了銀子,再分我一半就行了。”

白姨娘一張臉青了白,白了紫,她是無力吐槽。方氏得有多大的臉,才能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太太,你這太爲難我了。我做不到。”

見白姨娘不肯,方氏頓時怒了,“白氏,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將你送到宋家,是誰給你支持,讓你在宋家站住腳跟。”

“是太太!”白姨娘這會倒老實。

方氏又怒道:“你別忘了,當初你可是口口聲聲答應我,到了宋家,就想辦法從宋家弄點錢來花用。過去那麼多年,我可有讓你兌現當年的承諾。如今只不過讓你少少的拿點銀子,你就推三阻四。白氏,你要記住,我當年能扶持你衝上雲霄,如今我也能將你打落凡塵。”

白姨娘果然哆嗦了兩下,“太太,不是婢妾不兌現承諾,而是婢妾沒辦法啊。如今我住內院,老爺住外院,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老爺一面。見了面還沒來得急開口,老爺又開始出門忙官場上的事情。太太還不知道,我都大半年沒伺候我家老爺了。”

方氏狐疑,“如今宋家後院只有你和夏姨娘兩人,你半年沒伺候宋大人,莫非夏姨娘獨寵?”

白姨娘尷尬一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反正她不會告訴方氏,回京之前,她一直被禁足。

方氏很嫌棄地瞥了眼白姨娘,果然是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男人都籠絡不住。方氏一邊嫌棄,一邊蹙眉,“照你這麼說,就沒辦法弄到錢?”

眼睜睜地看着宋家的錢從眼前流淌,卻摸不着用不着,這讓方氏急的燒心燒肺。不甘心啊,是真的不甘心。

白姨娘閉着嘴,老實的搖頭,反正她沒辦法弄到錢。就算真有辦法,她也不可能將錢給方氏用。她又不是傻的,難道不知道給兒子攢老婆本嗎?

方氏問道:“宋家的產業現在是誰在打理?”

白姨娘說道:“是我家老爺身邊的幾位管事在打理。”

方氏皺眉,竟然是宋子期身邊的人。這樣一來,她想找個突破口都找不到,真是晦氣。看來還是要從宋家幾個孩子身上打主意。

方氏揮揮手,嫌棄地看着白姨娘,“你也忒沒用了,枉費當年我花費心思替你謀劃。結果沒有回報就算,竟然連一點小小的忙都幫不上。”

白姨娘羞愧地低下頭,她能說什麼?

方氏哼哼兩聲,“你先回去吧。以後有什麼消息記得及時通知我。”

白姨娘連連點頭,應下,“太太放心,以後婢妾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將最新消息告訴你。”

方氏似笑非笑的,“不躲着我呢?”

“太太真會說笑。婢妾怎麼會躲着太太。婢妾之前身體真的不適,並非有意怠慢太太。”

“不是有意的就好。”

白姨娘辭了方氏,急匆匆地趕到外院客房,結果宋子期一早就拉着大老爺蔣淮出門喝酒去了。白姨娘連連跺腳,都怪方氏攔着她,耽誤了她的時間。

杏花小聲提醒,“姨娘,既然老爺出門去了,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這裡畢竟是外院,人來人往的。”

杏花看見好幾個男僕從院門口路過,使得她一驚一乍。

白姨娘一巴掌拍在杏花的頭上,“瞧你就這點出息,幾個男人就讓你慌成這樣。以後讓你出門辦事,滿大街都是男人,你怎麼辦?”

杏花低下頭,很羞愧,“姨娘放心,奴婢會努力適應的。”

白姨娘將食盒丟給杏花,帶着不滿說道:“賞你的,自己拿去吃吧。”

“多謝姨娘賞賜。”

宋安然收拾一新,穿着鵝黃色的襦裙,頭上只有兩樣簡單的赤金珠花,耳環也沒戴,只在手腕上戴了兩個碧玉鐲子。全身上下清清爽爽的,不顯張揚,也不顯窮酸。總之,就是秉持着低調儉省的原則。

打扮好了後,宋安然就領着宋安樂宋安芸先去給老夫人古氏請安。接着就跟隨蔣家姑娘們前往學堂。

在侯府西北邊,闢出一個單獨的院落改做學堂,請來了女夫子教授侯府姑娘琴棋書畫。

如今又加上宋家三姐妹,學堂內更顯熱鬧。

夫子姓羅,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據喜春打聽到的消息,羅夫子出身世家豪門,年輕時候也是出名的才女。只因爲婚姻不順,又不願意依附他人生活,這纔出來作席授課,賺取銀錢養家。

宋安然偷偷打量羅夫子,羅夫子身量很高挑,宋安然目測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公分。身形瘦削,臉頰都有些凹陷。雙目幽深。五官很精緻,可是表情卻很愁苦。往往讓人第一眼只注意到她悽苦的表情,忽略了她的美貌。羅夫子講課不急不緩,嗓音很動聽,只是她從不不干涉學員是不是在私下裡做小動作。故此學堂上的紀律有些堪憂。

羅夫子先是複習頭一天的功課,然後講授新的內容。今天講的是書法,講完要點後就讓大家各自臨摹名人名帖。之後羅夫子離開教室,前往偏房歇息。

羅夫子一走,學堂內就鬧騰起來,就沒一個人在認真臨摹字帖。大家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蔣蓮兒目光朝宋安然身上一瞥,就大聲嚷嚷道:“我們來寫詩吧。安然妹妹,你也來。上次你說你和安樂姐姐都能考秀才,今日就讓我們來見識一下你們的文采。”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宋安樂連連擺手拒絕,“那個秀才的說法,不過是一句戲言,當不得真。”

“大姐姐何必妄自菲薄。”宋安然美目流轉,“如今大家一起讀書,我們三姐妹是該好好表現一下,也好讓姐妹們都知道我們的水準在什麼地方。”

宋安樂不自在,她不習慣在人前表現自己。宋安芸則很心虛,她讀書沒天分,也不肯下苦工。說什麼展現文采,她纔不要。卻又不好明着拒絕,被人看出她心虛。

於是宋安芸就提議道:“既然二姐姐提議,那就二姐姐先吧,妹妹替你搖旗吶喊。”

“安然妹妹果然爽快。”蔣蓮兒拍着手笑起來,“我先拋題,牆邊一枝梅!安然妹妹,你接下面的,若說的好,我就服了你。”

宋安然淺淺一笑,“香染寒冬雪!”

喜秋急忙鋪開宣紙,提筆將宋安然這句詩給記錄下來。

“咦,你這丫頭的字寫得這麼好,還是正宗的簪花小楷。”蔣蔓兒好奇一看,頓時驚詫莫名。

“我看看!”

七八個姑娘全都聚攏過來,果然是正宗的簪花小楷。

蔣菲兒笑道,“不愧是書香門第,連個丫頭都能寫一手好字。”

喜秋含羞一笑,“都是我家姑娘教得好。”

“先別說字。大家先說說安然姐姐這句怎麼樣?”蔣蓮兒撥開人羣,急切問道。

衆人面面相覷,宋安然這句’香染寒冬雪‘自然是極好的,一下子就將上一句‘牆邊一枝梅’甩出八條街遠。立意深刻,高下立見。

最後還是三房的六姑娘蔣英兒說了實話,“安然姐姐的這句詩很好,我很喜歡。”

蔣蓮兒也知道宋安然比她強,她沒那麼厚的臉皮,說宋安然不如自己。只能強撐着一口氣,“誰來接下一句?”

宋安然給宋安樂使了個眼色,宋安樂含羞帶怯的說道:“我來吧。我剛得了一句,你們聽聽,要是覺着不好,還請嘴下留情。”

“你先說,好不好也要先聽了才知道。”

宋安樂凝神,看着窗外的桂花樹,“孤燈伴明月,片言誰解心!“

衆人愣住。宋安然舉雙手拍巴掌。“大姐姐接得好。”

戲秋趕忙將詩句寫下。

寫完吹乾,讓衆人過目。

牆邊一枝梅,

香染寒冬雪。

孤燈伴明月,

片言誰解心!

看來看去,就數蔣蓮兒那一句最煞風景,毫無立意,被宋家姐妹壓得頭都擡不起來。再看宋家姐妹的,有立意,有新意,雖算不上絕好,可也顯露出宋家姐妹在詩詞方面的造詣,絕非吹牛。而且兩人都是在短時間內就有這樣的佳句。要是多給她們一點時間,豈不是能做得更好。

蔣蓮兒咬牙,好想將謄寫詩句的紙給撕了。沒羞辱到宋家姐妹,反而自曝其短。

蔣菲兒按住蔣蓮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蔣菲兒笑道:“這丫頭是叫喜秋吧。安然妹妹,沒想到你身邊一個小丫頭的字都寫得這麼好。不知道安然妹妹的字又是怎麼樣的。不如請安然妹妹給咱們寫一幅字,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就是。安然妹妹什麼事都讓丫頭代勞,莫非安然妹妹自己不會寫字,還是寫的不好看。要是寫不好,安然妹妹儘管說出來,我們也不爲難你。”蔣蓮兒直接用上激將法。她就不信,宋安然不僅能作詩還能寫一手好字。

宋安樂抿脣一笑,今兒在人前顯露文采,雖然沒人直接出言誇她。可從衆人的眼神中,她也知道自己的詩寫的很好,說不定在某些人心中比宋安然的那一句還要好。這讓宋安樂心中有幾分得意,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笑道:“我家二妹妹的字寫得很好,比我的都好。父親都當面誇過二妹妹的字。”

“我不信。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蔣蓮兒不樂意了。她就真不信宋安然什麼都比她強。

宋安然眉眼彎彎,嘴角含笑,“好久沒動筆,有些手生。不過蓮兒姐姐這麼想看我寫的字,我就勉爲其難寫一副。”

“奴婢給姑娘磨墨。”喜秋笑盈盈的。她就等着看侯府姑娘們的好戲。宋安然平日裡很少動筆,可一旦動筆,絕對是豔驚四座的效果。就她這一手簪花小楷,也是臨摹宋安然親手寫的字帖才學會的。

宋安然歪頭,在想該寫什麼呢。

蔣蓮兒着急,“安然姐姐是不會寫嗎?要真不會,直接說一聲就行,我也不爲難你。”

宋安然嫣然一笑,“蓮兒表姐忒着急。這樣吧,我就寫剛纔咱們一起做的這首詩,你們姑且看一看。”

宋安然起身,提筆,揮毫。

第一句,強邊一枝梅,是正宗的楷書。

衆人還來不及驚呼,又見宋安然提筆寫下第二句,香染寒冬雪,這回直接變成了行書。

接下來第三句第四句又變成了草書。

楷書,行書,草書,無論哪一種寫法,宋安然這手字都堪稱大家。就算最沒見識,年齡最小的八姑娘蔣菱兒也覺着宋安然的字寫得好好看。好在哪裡,她說不出來,只覺着好,光看着就讓人善心悅目。

衆人呆呆地看着,已經忘記了說話,忘記了驚呼。一般人能夠練好一種字體,已經很了不起。誰會想到,宋安然一上來就是三種字體,三種字體都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難怪她那麼驕傲,只因爲她有驕傲的本錢。

蔣蔓兒長出一口氣,這一口氣像是打破僵局的信號,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蔣蓮兒漲紅了臉,心中很不是滋味,連嫉妒都提不起勁來。差距太大,已經沒資格去嫉妒。

蔣菲兒偷偷嘆了一口氣,今兒自家姐妹丟臉丟大了。她努力笑了笑,“安然妹妹真了不起,不僅能作詩,這一手字就讓我們甘拜下風。”

宋安然顯擺夠了,也知道該謙虛兩句,免得太張狂將人都得罪完了。宋含笑道:“菲兒姐姐若是能堅持每日練字四五個時辰,總有一日也能超過我。”

衆人又是一驚,四五個時辰,這是什麼概念。意思就是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如廁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字,纔有可能超越宋安然。

“那安然姐姐你是怎麼練的,真的每天練四五個時辰嗎?”六姑娘蔣英兒好奇地問道。

宋安然含笑不語。宋安芸卻搶先說道:“我家二姐姐於書畫一道極有天分。別人練個十天半個月,還抵不上二姐姐練兩天。”

這是天才吧。衆人又羨慕又嫉妒,有這樣的天分,難怪在書法上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蔣蓮兒沉寂了一會,這會又不甘心的跳出來,“安然妹妹的確很好,可是還有人比安然妹妹更好。”

說罷,蔣蓮兒就昂着頭,開始吟詩: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蔣蓮兒吟詩的時候,宋安然嘴中正含着一口茶水,一時控制不住就將口中的茶水噴出。好在她反應快,避開了對面的蔣蔓兒,大部分茶水都噴在了宣紙上,部分落在裙襬上,慢慢暈染開,髒污得讓人不忍直視。

蔣蓮兒瞪大了眼睛,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顯得很無辜,她沒記錯的話,這首詩應該是另外一個時空中的明朝中期,一位名叫楊慎的人所作,詩名叫《臨江仙》。楊慎被嘉靖皇帝發配雲南,路途中靈感迸發,於是就有了這首《臨江仙》。後來毛宗崗父子評刻《三國演義》時將其放在卷首。

宋安然有些糊塗。她穿來後就仔細觀察過,大周朝只是類似於另外一個位面的明朝,比如錦衣衛的制度,但他絕對不是明朝。難不成這個位面也有個叫做楊慎的人,也有個做首輔的爹,然後文思泉涌做出了同樣的《臨江仙》?

“安然姐姐,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着這首詩不好,嘲笑作詩的人?”蔣菲兒質問。

宋安然連連擺手,試探着問道:“我很好奇這首詩是誰做的?”

“是顏飛飛啊!”

蔣蓮兒的語氣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宋安然一頭霧水,“顏飛飛是誰?”

“顏飛飛是京城明珠。”

“飛飛姐是晉國公府的掌上明珠。”

“飛飛姐不僅詩作得好,字也寫得好。比安然姐姐強多了。”

“飛飛姐做的蛋糕好好吃。”

“顏飛飛設計的衣服最好看,連宮裡的娘娘都喜歡。”

“飛飛姐是天才,比安然姐姐還要厲害。”

“顏飛飛設計的高跟鞋,我好喜歡。只是我穿不習慣,我娘也不准我穿。”

“飛飛姐有好多主意,全是我們想不到的。”

“顏飛飛三歲會識字,四歲會詩,五歲就能讀《資治通鑑》《史記》。連皇上都聽說了,說飛飛姐是顏家明珠。”

衆人七嘴八舌,全都在誇顏飛飛。

宋安然張口結舌,到這會她算是明白了,感情這顏飛飛也是穿越女。難怪會那首《臨江仙》。將古人的詩作當做自己的,這也是穿越女的必備技能。

宋安然最意外的是,顏飛飛的人緣竟然這麼好。

宋安然以爲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穿越者,她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卻沒想到作者喪心病狂,竟然又安排了一個穿越者。這是要讓她們相愛相殺,決鬥出誰纔是真正的女主角的節奏嗎?

看看顏飛飛,人家靠着穿越天賦,混得風生水起,名聲顯達。已經得了京城明珠的稱號。接下來就是打敗白富美,迎娶高富帥,走向人生巔峰。再對比自己,同樣身爲穿越者,除了賺了點錢外,名聲不顯,人緣一般。兩相對比,貌似自己混得太慘了一點。

宋安然趕緊甩頭,連忙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腦袋。

咦,貌似情況同她之前看到的不一樣啊。宋安然從好幾個人眼中都看了嫉妒恨的情緒,還有不忿之色,亦或是輕蔑。看來顏飛飛的人緣並非她想象中的那麼好。

突然有人用一句話就點破了真相。

“顏家大哥是京城四公子之首,姐姐們都喜歡。”

蔣菱兒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好孩子。

宋安然瞬間明白過來了,難怪都說顏飛飛的好話,原來是看上了人家大哥。這就好比後世追星小姑娘們,愛屋及烏,就算偶像歐巴的姐妹長得跟恐龍似得,也會昧着良心說長得好好看,好有氣質,和歐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侯府姑娘們漲紅了臉,個個惱羞成怒。

突然又有一個天真無邪的叫破了另外一個真相。

“二哥哥最喜歡飛飛姐。”

蔣蓉兒說完,嘻嘻哈哈一笑,跳到邊上,躲開衆人惱怒的目光。

蔣蔓兒急道:“胡說八道。二哥什麼時候說過喜歡顏飛飛?七妹妹,你可別信口雌黃,敗壞二哥和飛飛的名聲。”

蔣蓉兒吐吐舌頭,一臉嬉笑,毫不在意。

好大的信息量啊。宋安然這覺着今日到學堂讀書很值。不僅知道了顏飛飛是個穿越女,還知道蔣沐元喜歡顏飛飛。至於顏家大哥,沒見過,不知道長什麼樣。不過瞧侯府姑娘們的神情,多半也是個貌比潘安宋玉的主。瞧侯府姑娘們小鹿亂撞的模樣,究竟是追星的成分多一點,還是真的有愛慕心思,宋安然也不好判斷。

蔣蓮兒見宋安然神情怪異,得意一笑,說道:“安然妹妹,現在你服氣了嗎?”

宋安然失笑,“沒親眼見過,實在談不上服氣不服氣。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同這位顏姑娘見個面。”

“肯定有機會的。安然妹妹雖然錯過了今年的菊花宴,不過等到梅花綻放的時候,我們相約去賞梅。顏飛飛也會去。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蔣菲兒大包大攬,將事情安排好。

宋安然躬身謝道:“多謝菲兒表姐,有這樣的機會,我肯定不會錯過。”

蔣蓮兒嘟嘴,“到時候飛飛姐一定能安然妹妹甘拜下風。”

宋安然輕聲一笑,“我們拭目以待。”

一直表現得比較安靜的三姑娘蔣菀兒突然提議,“之前比了詩,也見識了安然妹妹的字。不如我們接下來比試琴和畫,你們說怎麼樣?”

大家面面相覷,這個提議真不怎麼樣。詩書都略輸一籌,再比,豈不是要輸的裡子面子都沒了。反正這會大部分人都相信,那天宋安然說她們姐妹能考秀才的話是真的,至少宋安樂宋安然兩姐妹的確有才學。

見大家都不給面子,蔣菀兒輕咬薄脣,心頭有些不甘心。琴棋書畫中,她最擅長,在姐妹中拔得頭籌。她真的很想同宋安然比試一場,看看誰的琴藝更好。總之,她就是不忿宋安然得到所有人的關注。

蔣菀兒看着宋安然,“安然妹妹,你也不同意嗎?其實我真的很好奇安然妹妹的琴藝。”

宋安然掃了眼蔣菀兒,笑道:“彈琴我不行。不過我家大姐姐有特意鑽研過琴藝,她可以陪你一起彈一首。”

蔣菀兒有些不依不饒,“安然妹妹這麼說,是看不起我,所以不樂意同我比試,對嗎?”

“三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安然妹妹。”蔣菲兒掐了把蔣菀兒。“安然妹妹說不行,就真的不行。你就不要爲難人家了。”

蔣菀兒紅着臉,很羞惱,“我只是想彈琴而已,難道不行嗎?”

“行啊!”宋安然笑道,“讓大姐姐陪你一起,怎麼樣?”

宋安樂站出來,“菀兒妹妹,正好我手癢了。不如我彈琴作樂,一起耍一個。”

事到如今,蔣菀兒也只能同意這個提議。

下人將兩張琴擺上,二人齊齊端坐。兩人頷首一笑,同時撫琴。琴音從兩張琴中流淌出來,清脆,悅耳,帶着少女的歡快,春天的氣息,小鳥在鳴叫,魚兒在自由遊動。世界美好,人間真愛。這就是一首充滿希望的曲子。

衆人側耳聆聽,雖說兩人一起彈奏,還是能聽出彼此的差別。比如遇到某個特定音符,蔣菀兒就會彈得特別用力。再比如,宋安樂彈奏整首曲子都顯得很輕鬆很隨意,就好像她真的身處春天一樣。

一曲彈完,宋安然率先鼓掌,“能聽到兩位姐姐合奏,妹妹真有福氣。你們說是不是。”

“這是自然。”大家也都捧場,多說說好話,總歸沒錯。

之前蔣菀兒有些不高興,這會倒是挺興奮的。還和宋安樂約定時間,下次兩個人一起練琴。

宋安樂笑着應下,總算在侯府打開了局面。

散了學,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宋安樂惦記着要和蔣菀兒一起練琴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回房將琴搬出來,開始找感覺。

宋安芸則悶悶不樂的,跟在宋安然身後進了正院。

宋安然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忙碌。

宋安芸受不了了,出聲問道:“二姐姐,京城的人都像她們那樣嗎?一見面就比拼琴棋書畫?”

宋安然拿着一本書正在看,聞言,放下書本,想了想才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總歸不可能像南州那邊,見了面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宋安芸先是臉紅,轉眼臉色又發白。想到自己無論琴棋書畫都稀鬆平常,別說比不上宋安樂宋安然,就連侯府的姑娘她也自愧不如。這樣一來,豈不是每一次聚會,她都淪爲陪襯,甚至成會笑柄。

宋安芸沉着臉,心裡頭很憋屈,很難過。早知如此,當初她就該多用點功。

宋安芸絞着手絹,咬着脣,顯得很委屈,“二姐姐,你能不能幫幫我?”

宋安然挑眉,“怎麼幫你?‘

宋安芸想了又想,“幫我補補課,讓我同你一樣厲害。不,只要有你一半厲害就行了。”

宋安然有些意外,沒想到宋安芸也有上進的一天。

宋安芸怯怯的等待着宋安然的回答,見宋安然不說話,以爲對方拒絕了她,頓時眼淚就下來了。

“你哭什麼?”宋安然奇怪地看着宋安芸,“莫非你以爲我肯不幫你。”

宋安芸擦着眼淚,哭着問道:“難道不是嗎?”

宋安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沒說話,是因爲我正在想該如何幫你。如果你真的想學的話,那就將我書桌上的那本字帖拿去臨摹吧。每天寫上三五個時辰,幾個月的時間,你也能脫胎換骨。”

宋安芸睜大了眼睛,“真的?幾個月的時間我就能脫胎換骨?”

宋安然蹙眉,“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尤其是學東西。再說了你纔多大,着什麼急。只要你肯用心,等你學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定能趕上我現在的水平。”

宋安芸被宋安然描繪的美好未來,刺激得臉色漲紅,興奮無比。“我聽二姐姐的,我現在就去練字。”

“去吧。多用點心,少點功利,定能有所成就。”

“我信二姐姐的話。”

宋安芸拿起字帖,興沖沖的走了。

宋安然搖搖頭,宋安芸還真是急性子。而且功利心稍微重了點。

喜春想要嘮叨,還沒開口,就被宋安然制止。

宋安然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覺着安芸是個小白眼狼,我不該幫她。可是反過來想想,無論如何她都是宋家人,是我的庶妹。她在外面丟臉於我並無好處,反倒是連累我和安樂一起丟臉。再說了,她年齡小,那小心眼的性子不是沒機會改正。而且幫她不過是順手的事情,何必斤斤計較。本姑娘可不是小氣的人。”

“姑娘大度,是該如此。”喜秋笑道,“都是一家人,能幫則幫,大家面子上也過得去。再說了,大家還要在一個屋檐下住上好幾年,現在有機會緩和彼此的關係,的確不該拒絕。姐妹之間,沒必要弄得跟仇人似得。再說了,姑娘能對外人大度,爲什麼不能對自家姐妹大方一點。說不定經過此事,三姑娘真的就改了那驕縱的脾氣。姑娘,奴婢說得可對?”

宋安然連連點頭,“喜秋有見識。一個屋檐下的姐妹,的確沒必要跟仇人似得。當然,若是安芸還是不長進,我這做姐姐的能幫的忙也是有限。”

喜春鬆了一口氣,“只要姑娘不做爛好人就行。”

宋安然搖頭笑笑,活了兩輩子,她就不是做爛好人的料。喜春也太看得起她。

宋安然心裡頭惦記着顏飛飛的事情。乾脆將白一叫來,吩咐白一出門打聽顏飛飛。尤其是顏飛飛弄出來的新奇玩意,能夠弄一兩件樣品來最好。

白一領命而去。

白一的效率很高。等到晚上的時候,白一避開侯府的人,悄無聲息的回到荔香院,手裡面多了一個包袱。

宋安然好奇地盯着包袱,問道:“裡面是什麼?”

白一打開包袱。

宋安然看到一雙類似於高跟鞋的鞋子。之所以說類似,是因爲白一帶回來的這雙高跟鞋,徒有其形,卻缺少基本的美觀,更沒有後世五彩斑斕的款式和顏色。

宋安然拿起鞋子,試穿了一下,頓時大皺眉頭。

這雙高跟鞋的鞋跟是用木頭做的,鞋底也是用木頭,只是在鞋底的面上縫了幾層棉布。穿在腳上硬邦邦的,難受得要命。宋安然懷疑,走不了幾步路,她的腳趾頭和腳後跟就得起幾個水泡。而且說實話,這雙高跟鞋並不美觀,連繡花鞋都不如。穿在腳上配上襦裙,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宋安然撇撇嘴,脫下鞋子。那位顏飛飛很明顯有些想當然。要搞發明創造也該搞一個適應社會的產品,而不是生搬硬套的將後世的東西隨手拿來用。

宋安然問白一,“除了這雙鞋子外,還有別的嗎?”

白一又拿出一頂帽子。宋安然一看,就知道是借鑑英倫範,上面還插了兩根不知什麼動物的羽毛。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她真是太高看顏飛飛。別說這年頭的女人,就是後世的女人,也沒幾個流行戴帽子。她與其發明女式帽子,不如將心思用在頭飾上,如此才能得到這個時代的女性們的普遍認可。

接下來,白一又拿出一盒糕點。看外形,應該是所謂的蛋糕。

宋安然鼓起勇氣,勇敢的嚐了嚐味道。嗯,太甜了。再換一個類似麪包的,有些鹹,而且吃起來口感很一般,有點粗糙。總之,和宋安然記憶中的味道相差得太遠。

宋安然拍拍手,問道:“還有什麼情況,說一說吧。”

白一面無表情地說道:“顏小姐開了一個糕點鋪子,名叫‘稻香村’。奴婢觀察了一個下午,鋪子上的生意還不錯,不少人都是回頭客。”

“就這,還有回頭客?”宋安然吃驚,這個時代的人對吃的要求真心不高。就這味道的蛋糕麪包,放在後世,吃過一回就絕不會再吃第二回。

如今想來,那顏飛飛純粹就是半桶水響叮噹。拜後世發達的資訊,什麼都知道一點,卻什麼都不精。混了兩輩子,還只是半吊子水平。

喜春拿起蛋糕咬了一口,“奴婢覺着還不錯,當零嘴吃挺好的。”

宋安然一臉嫌棄,“就這也叫好吃?改日本姑娘讓你們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蛋糕。”

“姑娘也會做?”不說喜春,就連面癱臉白一也破了功,有些驚疑不定。

宋安然很心虛,說實話她真不會做。但是她會吃,她知道什麼樣的味道什麼樣的材質纔是頂級的。大不了讓廚娘們一遍一遍的試做,給廚娘們幾個月的時間,她就不信做不出比這更好的蛋糕和麪包。

“原來姑娘不會做啊!”

好遺憾啊,喜春扁扁嘴,舔了舔脣角。蛋糕真甜,這東西吃多了肯定很膩。果然姑娘說的有道理,這味道也就一般般吧。

宋安然哼哼兩聲,“我們家的廚娘都是一等一的。就算廚娘做不出來,不是還有喜冬嗎。喜冬聰明,讓她多嘗試幾遍,說不定就能做出來。到時候我再指導一番,肯定能比顏飛飛做出來的要好。”

喜春目光懷疑,“姑娘從來不下廚房,又怎麼指導喜冬?算了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就像姑娘說的,喜冬在廚藝上面有天分,只要她吃過的東西,就一定能做出來。姑娘,那這些蛋糕啊麪包啊我就拿去給喜冬。改明兒讓喜冬給你做一桌好吃的。”

宋安然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看不起她,真是豈有此理。雖然她不下廚,可是她有超越這個時代的見識啊。等等,宋安然突然想到一門要緊的生意,白糖。

這個時代常用的糖,都是紅糖,黃糖。大家並不是不喜歡用白糖,而是工藝有限,加工出來的白糖總是不純,還總是參雜了有許多雜物。故此,市面上幾乎看不到白糖的蹤跡。大戶人家倒是能見到白糖,不過數量也極其有限。很多人家都將白糖用作待客的貴重物品。

總之,現在白糖很珍貴。要是她能攻克白糖工藝,想想全天下有多少人,而且喜甜是人的天性,到時候豈不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白糖生意果然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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