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京城的一處驛站稍作歇息,緊接着就可以進京了。
一路上心神不定的上官天啓看到近在咫尺的京城反而話多了起來,對歐陽天說話,或者面對六皇子的時候他的心情倒是平和的不能再平和了,認真地打量着沈友青被折騰的一點精神氣都沒有的模樣,他冷着一張臉反而期待着面見聖上的時候是怎樣一副嘴臉。
“見過六皇子,小侯爺。”
六皇子的眼神在上官天啓的身上掃了一圈,緊接着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最後他眯着眼透過他肩膀上的空隙瞧見了坐在囚車裡面沈友青,好奇的開啓了話匣子,緊接着開口說道:“看來一路上他也很安分,等到了京城安排妥當,早日進宮面見父皇一切都可以安心了。”
“六皇子說得是,下官也是這麼想的。”
歐陽天的的臉上帶着若即若離的心思,好奇之下淡淡地看着對方眯着眼睛說:“上官大了一路辛苦了,不知上官大人見過聖上要如何稟告在聊城發生的事。不如先說說,也好到時候大家心裡有個底。”
上官天啓不知道這是歐陽天的意思還是六皇子的授意。好奇心總是驅使着他,雖然六皇子沒有說明態度,可是歐陽天的所作所爲讓他覺得背後肯定有六皇子的意思,仔細地想一想事情倒也不復雜,最後反而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出來。
“歐陽,要是上官大人不想說也不能逼他,畢竟爲官之道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我自然也不想爲難上官大人,只要上官大人想要如何回稟父皇就好。”
六皇子的話是給了剛剛歐陽天沒有說完的補充,上官天啓知道,要是再不說點話就真的過意不去了,甚至還會被誤會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即使六皇子不是多受寵的幌子,可他也是聖上的兒子,光是衝着這一點就不能把任何事情想都不想地說出來。
他審時度勢地拱手作揖:“六皇子的話下官自然瞭解。只是下官到現在還在想着如何回稟聖上,這一點下官是不會胡言亂語的。”
歐陽天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在帳篷門口盯着囚車裡的人。他指着沈友青說:“幾日前他還是聊城知府魚肉百姓,貪污餉銀,現在成爲了階下囚,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說明什麼,說明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殿下?”
六皇子自然只有點頭的份,而且現在看起來壓根不簡單,總的來說事情有了根本性的轉變,而且不管事情發展到任何地步,該做的不該做都是需要一一去完成,這也是他一開始的所想之處。
武官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見到六皇子直接跪在地上說道:“回殿下,沈友青要求面見殿下。”
“他要見我!所爲何事?”
“末將不知,只是沈友青一直唸叨着要見殿下,還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歐陽天聽完了武官的話冷不丁地笑着說:“真是好笑了。在聊城認罪,來到京城就變成被人陷害了。這個沈友青肯定是想博取同情,然後在聖上面前推翻證詞。”
六皇子聽到了分析,面色凝重起來,他煞有介事地望着上官天啓,擺擺手說:“不知道上官大人有何辦法讓他不鬧事?”
被直接點名了,就算不喜歡也沒用辦法了,而且現在事情可不好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後反而露出慌張的神情、
“上官大人……”
聽到聲音突變的上官天啓,六皇子的面色帶着嚴峻的神色,詫異地望着對方的眼神冷冷地言語起來:“敢情上官大人還顧念和沈友青之前的同門之誼嗎?”
一句話把上官天啓說的老臉都丟光了,他跪在地上慎重起來:“殿下聽我解釋,微臣真的跟沈友青沒有絲毫關聯,還請殿下明察。”
歐陽天瞧着六皇子的眼神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反而對上官天啓整個人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揣測。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他跟沈友青單獨說話,可是他的態度不明朗,總覺得事情不太的對勁,認真地想一想之前趕到聊城的時候上官天啓曾經親自見過沈友青,就衝着這一點就可以仔細揣摩。
六皇子顯然已經聯想到其他事情上了,他不難猜出歐陽天的想法,想來之前的風吹草動也是知曉一些的。想來想去有些小細節的地方還是要好好想想的,爲此他直言不諱地看着上官天啓笑了起來,笑的粉絲陰詭,可在有心人看來卻覺得是個很風趣的笑容。
比如,歐陽天。
可是上官天啓看來卻覺得六皇子的笑容讓他畏懼,畏懼的同時心底還萌發出一抹意味深長的不確定,緊接着他低着頭聽見六皇子的問題。
“爲何要單獨借鑑沈友青,恐怕你不知道當時本王就在外面。”
一句話直接上官天啓失了陣腳,詫異地望着六皇子直接跪在地上,緊接着他露出堅韌的表情,瞄着六皇子的側臉他直言不諱地說:“下官絕對沒有矇蔽聖上沒有矇蔽六皇子的意思,不管是明日到了御前還是現在,下官都沒有過包庇沈友青的想法。”
“要是這樣自然好。”
看着上官天啓失了分寸的樣子歐陽天覺得好笑,他甚至在想,如果上官陶琬能夠親眼看到她的父親這個模樣真不知道會笑還是會面無表情。
六皇子擺擺手讓上官天啓起來,吩咐五官說道:“僅此啓程,不要再耽擱時日了。”
“是殿下。”
歐陽天跟在六皇子的身後走出了帳篷,剩下上官天啓一人的時候他忽然陰沉着一雙老狐狸的眼睛,雙手緊握攥着拳頭言語起來:“沈友青,這次我是救不了你了。殿下起了疑心,你還是安心去吧,下輩子投個好胎。”
歐陽天指揮着大部隊一直前進,卻時不時地回頭看着若有所思的六皇子,他低着頭盯着一個東西看個沒完,好奇的他湊了過去,看到他手裡的東西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