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郡王遁地之術神通廣大,實在是令在下大開眼界。”
周越笑的一臉無害,“三哥說的哪裡兒話。”
“你還真是爬地道爬進來的?!”白溪一邊整理着手上的草藥,一邊感嘆道。
周越:“……”
六公子你就不能用個稍微文雅一點的詞來形容麼。
“挖了多久?”白溪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感興趣。
“四天三夜。”
“這麼久?!”白溪不知在感概些什麼。
“因爲要小心避開侍衛,所以動作久慢了許多。六哥若是願意,我可以將負責的人介紹給你。”
“好呀,一言爲定啊。”
“六弟!”白潤呵斥了一聲,一直跳脫的白溪終於安靜了下來。“越王身上的毒解了?”
“沒有。”
“沒有還不專心解毒,到處挖地道可保不住你的命。”一直沒有說話的白五公子白洋終於開口說話。但不知爲何,周越總覺得白洋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間的愁容比自己這個見不到媳婦的人還嚴重。
也許,五哥是個好的突破口?!
“五哥說得對,解毒固然重要,但是若是毒解了卻再也見不到心上的人,還不如就此毒發身亡,至少落得輕鬆。”
果然,白洋的眼中閃過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繼而說道:“六弟給越郡王看看,別死在我們家了。”
白溪挑着眉,一副高傲懶散的樣子,“手伸過來。”
周越腦海中就響起杜叔不久前說過的話,心中暗道儘管有些無恥,但是杜叔還是料事如神。
“毒醫還真是毒醫啊,他竟然給你下毒……”白溪誇張的說道。
“什麼意思?”白洋問道。
白溪攤攤手,“三哥不滿毒醫杜二笑話小七癡傻,就讓我給越郡王下毒啊。可是,他不光沒有給越郡王解毒,又添上了好幾層。”
“以毒攻毒?”白洋再次插話。
“不是,是真的下毒。他,”白溪指着周越,“應該也就十幾天好活了。”
白潤:“……”
果然毒醫杜二不是浪的虛名,夠狠!
“三公子,老夫人有話請奴婢轉告。”門口走進一個老嬤嬤,恭聲稟報道。
“說。”
“老夫人說,越王府那邊傳來消息說,小姐和姑爺要回來住幾天,請三公子稍加安排。”
白潤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鐵青。
白洋掩着脣,
裝作喝茶的樣子。
白溪則是明目張膽的笑了起來。
屋子裡響起白潤咬牙切齒的聲音,“好,我知道了,一定會安排妥當的。請祖母放心。”
“那奴婢就先回秋水居了。”
“笑什麼笑,解毒。”白潤一巴掌拍在白溪頭上,“真死在家裡,看祖母不扒了你的皮。”
周越神色淡淡的,彷彿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越郡王都有正大光明進入白家的方法,挖地道又是爲何?”白洋淡聲問道。
周越心頭一喜,知道白洋這是在給自己機會,忙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然是越早越好。而且,做事總要有留一條後路纔好隨機應變。”更何況,他要是不出現被幾位大小舅子攔住,下面的人怎麼可能躲開這幾個人的視線見到白老夫人。
“越郡王要是把這份心思用在朝事上,現在朝堂上該是有一半都是越郡王殿下的吧。”
周越聽得出來,白潤是在嘲諷自己。但是被嘲諷幾句又死不了人,更何況是被大舅子嘲諷。
這時,又三個侍女走了進來,白潤立刻問道:“何事?”
其中一個侍女滿臉的喜色,“三公子,少夫人剛收到姑爺送進府的一架古琴,請您回去共賞。”
另一個,“六公子,管家收到姑爺送到家裡的十幾份藥方子,說是專門送給您的。”
最後一個:“還有一整根竹玉,說是送給五公子的。”
白潤:“……”
白溪:“……”
周越,“一點心意。”
白洋笑了笑,在周越肩頭輕輕拍了拍,便轉身離開了。
白溪滿面喜色,往周越懷裡塞了一顆藥丸。
白潤呼了口氣,最後站起來走到周越身邊,“住下來可以,衣食自費。”
“三哥放心,我已經把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白潤:“……”
自打周越住了進來,大有一副再也不走的架勢。白錦原本寬敞的煙瓏閣裡便陸陸續續多了許多的東西。白潤自然是心生不滿的,但每當白潤等人有所微詞的時候,各色貼心又珍稀的禮物便流水一樣送進白家。
白潤享受着嬌妻的歡聲笑語琴瑟和絃,自然不好意思在出口趕人離開。再說,白錦的病情也有所緩解,甚至在周越的陪同下和祖母說了一整日的話,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性子活潑的比起從前有過往而無不及。
但無人知道,周
越整個人都像站在刀尖上起舞,因爲距離神醫白三夫婦歸家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白家的後院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春深時分百花盛放,荷塘也染上翠綠,鳥語花香的後院裡陽光明媚。白錦赤着腳丫坐在鞦韆上前後搖擺。
周越在一旁陪着她,吹笛給她聽。
白錦的目光一直牢牢的鎖在他身上,時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嬉笑聲。
周越覺得,黏在自己身上那道熾熱的目光簡直比溫熱的陽光還要讓他燃起來。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在白錦嫩白雙足上細密微紅的地方時,心裡涌起的仍舊是住不住的心疼。
那些,都是鍼灸留下的痕跡。
“阿越,你來推我。”白錦揚聲喊道,一點長郡主的威嚴都沒有,就像個普通人家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因爲白潤對於小哥哥這種稱呼的各種不滿,周越只好教着白錦改了過來。
周越放下竹笛,一躍而起飛到白錦身後,一把將她整個人連同鞦韆的搖繩環抱住。
“暖兒想飛嗎?”
白錦眼中燃起光芒。
“可以嗎?”
周越不說話,但轉眼間便旋身轉到了白錦身前,一手將她的雙手勾住自己的脖子,另一手攬住她的腰,足尖微點。
滿園的春色都搖盪了起來。
一陣微風吹來,桃花紛紛揚起。
夾岸桃花蘸水開,漫天飛舞換清笑。
暗香浮動光魅色,繁花似錦揚在懷。
白錦的眼角都是沾染着比桃花還要嬌豔的笑意,“阿越,我好開心啊。”
周越喘着粗氣,攬着懷裡的白錦平復着呼吸。
“你若喜歡,待會可以再試一次。”
“可以每天都試一次嗎?”
周越:“……”
“不可以嗎?”白錦雙手貼在周越胸前,滿是期頤。
周越怎麼捨得讓她失望呢,不就是每天這麼飛一次麼?不累,他一點都不累。
“好,暖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真的?”
“真的。”
“拉鉤。”白錦翹起小指。
周越不禁想笑,從前他要求拉鉤承諾,白錦還說他幼稚。如今這幼稚,反倒落在她自己身上了。
不過,他求之不得。
“好,拉鉤,騙人的人就要被白影撓。”
“那我們現在就再試一次好不好?”
周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