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是流水一樣划過去了。
自從拓奈奈平心靜氣的接受了漢靈帝的賞賜以後就再也沒有說什麼不合適的言語,聽話的好像是一個人偶。而她的心裡對遼西的肖想似乎也就此打住。只是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還是會夢見自己徜徉在一堆堆的金山中。
可是漢靈帝不讓她去,她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歷史的不可更改性吧。在現在的時候鞍山的鋼鐵是不能被發現的,所以,無論她在怎麼想去開拓一片新天地也是不成的。這麼想想看她也就釋然了,過了些日子,就更加覺得淡然了起來。
果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在拓奈奈去宮裡謝恩以後,以她的不是黑店周圍一大片的店子和街道都在陸續的搬出。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拓奈奈正在睡懶覺,她的房門被貂蟬砸得咣咣作響。帶着一臉的起牀氣,拓奈奈動牀上不耐煩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爬到了門的面前,將門拉開。
“奈奈姐,奈奈姐,外面的店子都在搬家,好像這一片就只有我們沒有再搬了,怎麼辦啊!”貂蟬着急的小臉通紅,看起來真的是眉毛上火的事情。
“什麼搬家啊。”拓奈奈明顯的還沒有睡醒,她揉了揉眼睛:“他們要搬家就讓他們搬家好了,難道鄰居搬家我還能有辦法不讓他們搬嗎?”
“不是的!奈奈姐,你醒一醒啊,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周圍起碼幾條街上的人全部都走完了,全部都要搬到別的地方去了,現在這一片的地只剩下我們一個家了,我們不搬嗎?”貂蟬握着拓奈奈的肩膀開始不停的搖晃着,大聲的表達着自己地意思。
“集體搬家?難道這大漢朝還要拆遷啊?”拓奈奈打了個呵欠。一片模糊的腦袋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你剛纔說什麼?我們要不要搬?”
“是啊。所有的人都搬了,我們要不要搬!”貂蟬點點頭,通紅的臉上愈發地着急起來。
“又沒有人要我們搬家,我們幹什麼要搬家。”拓奈奈不耐煩的抓了抓頭髮,將貂蟬往門外推去。打算關門:“好了好了,我再睡一會,你去忙吧。”說着她就已經當着貂蟬的面將房門咣噹的關了上去。
這些人是在幹什麼呢?全部都搬家,難道不做生意了?拓奈奈又打了個呵欠。準備上牀在睡個回籠覺。剛剛躺在牀上,她合上了眼睛,腦子裡還在不停地翻騰着這個問題。這些人真是笨死了,這麼好的地方,這麼熱鬧的地盤居然都不要,通通搬家,以後這生意就是她自己的了……
等等!拓奈奈忽然睜開了眼睛。所有的店鋪都搬走了,只剩下她的不是黑店!難道是因爲這塊地已經全部屬於她,這些人都被漢靈帝給趕走了?不是吧!這個漢靈帝到底是要害死她才過癮嗎?如果這塊地上只剩下了她,那麼她還做什麼生意啊!
想到這裡。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立刻就從牀上跳了起來。乒乒碰碰的拉開了房門,也不管自己是衣冠不整,是不是睡眼惺忪,咚咚咚的朝着大堂奔去。
“郭嘉!郭嘉!”遠遠的,郭嘉就聽見拓奈奈那呼天搶地的喊聲。從這院子後面一路朝着大堂傳來。而當這個女人出現在大堂地時候,她的樣子也着實讓郭嘉的下巴掉了下來。不但披頭散髮,渾身上下更是穿着已經被揉成一團的鹹菜睡衣,臉色慘白,那裡還有一點風姿卓越的樣子。
“郭嘉,郭嘉,這外面到處都在搬家是不是!”拓奈奈拉住郭嘉的手,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地穿着和行爲有多麼的離經叛道。驚世駭俗。她的一張臉上的表情不僅僅是驚慌失措這個詞語可以用來形容的了。
郭嘉雖然是個浪子,可是,在這麼大廳廣衆之下,他還沒有大方到直盯盯的看着拓奈奈那衣冠不整的樣子不調開目光。他擡眼看了看店子裡所有的人,露出了一絲羞澀地表情。原來現在在店子裡的所有的人,無論是來喝酒的酒客也好,還是幫忙的小工也好。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是黑店的大老闆。拓奈奈小姐。
相對於拓奈奈地着急上火,郭嘉審時度勢。覺得還是讓她先去把自己穿戴好比較重要。他可不想明天在整個洛陽城就已經開始傳說不是黑店地大老闆一大早就用美色勾引客人。於是他一邊不動聲色的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一邊低下頭,湊到了拓奈奈地耳邊輕輕的說:“這個問題不是很着急。”
“怎麼會不着急!要是再不想辦法,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們這周圍就只剩下我們這一家店子了!這我們還怎麼……”
“老闆娘,我覺得搬家也不是馬上就能搬完的,相比起他們搬家來說,我覺得更重要的是……”郭嘉連忙打斷了拓奈奈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我覺得更重要的是不是您先回去換套衣服,如何?不然,明天的洛陽只怕是……”
“啊!!”拓奈奈不等郭嘉說完就已經尖叫着朝着後院跑去,那速度快的實在是可以讓劉翔都歎爲觀止,甘拜下風了。
“各位,請繼續,繼續!”郭嘉滿臉堆着笑,衝着所有的客人說着,一邊又對着廚房裡的典韋喊了一嗓子:“典韋!烤肉弄好沒有!”
“馬上馬上!”典韋並不知道剛剛在大堂上鬧了這麼一出,還在廚房裡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剛剛做了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但是,拓奈奈在穿戴整齊以後立刻又出現在了大堂之上。畢竟和那一文不值的面子比起來,這周圍的人都搬家了纔是要命的大事。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剛纔那麼咋呼了,只是行色匆匆的跑進了櫃檯,擠在郭嘉的身邊。小聲的說着:“郭嘉,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要怎麼辦啊?”
“什麼情況?”郭嘉漫不經心的繼續看着賬本,將小算盤扒拉得噼啪作響,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拓奈奈在說地話。
“嘿!你這個人,難道你不知道外面都在搬家嗎?”
“我知道啊。這還不是因爲陛下將這周圍的土地全部都賜給了你嗎?而且又很積極的找人來幫你將這些商戶都給你趕出去,好讓你的酒賣得全城都是。”郭嘉連眼睛都沒有側一下,說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過。這多好,這樣一來,不是黑店就有那麼大一片的地嗎?”
“好什麼啊!郭嘉你是給我裝傻還是真地傻?這麼一來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人來這片街,那麼這片街不久冷落了,我還怎麼賺錢啊!”拓奈奈看着郭嘉這個死樣子,眉毛豎了起來。
“可是,剛纔不是你說的,只要沒人要我們搬家我們就一直在這裡嗎?”郭嘉嘿嘿的笑了兩聲,轉過頭來,看着那個幾乎要崩潰的女人。也不等她發作,就從櫃檯裡拿出了幾張紅色地紙丟在她的面前:“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擔心那麼多了。”
“只是什麼?”拓奈奈奇怪的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疊紅色的紙,撿起最上面一張,發現在那張紅紙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小篆,和螞蟻就沒有任何的區別。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了好一陣子。愣是沒認識幾個字,於是向郭嘉不恥下問道:“郭嘉,這些上面寫的是什麼?”
“所有要搬走商戶的店名還有店子地大小,以及店主的名字。”郭嘉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從她的手裡拿過了那一張說:“這是今天早上他們遣人送過來的,送來以後就開始搬家了。”
“這算怎麼一回事啊,將這麼大一疊的店子丟給我,讓我負責?”
“倒不是讓你負責。而是讓地主大人您去查點一下,這樣地話,就避免了以後再出問題。”
“地主?”拓奈奈聽郭嘉說話,似乎永遠是隻聽那些對自己有意義或者是她不是很瞭解的話,對於其他的方面都會很自覺以及主動的忽略掉。“你說我現在是地主“難道你現在還不是地主嗎?你看看,這洛陽城最熱鬧的街道基本都是您的了,您還不是地主是什麼?”郭嘉合上了賬本。趴在櫃檯上笑眯眯的看着面前這個一臉詫異的女子。
“是地主好。是地主好地很呢!”而,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深入的思考他話裡的意思。只是盲目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她也不知道高興什麼,伸出手就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郭嘉,快點差人去阻止他們繼續在搬家了,我這就進宮去找陛下去。”
她這麼說着的時候,人已經從櫃檯裡跳了出去,跑進廚房找典韋去了。
“果然是個急性子。”郭嘉搖搖頭,從櫃檯裡地另一邊又拿出了一疊早就寫好地名帖準備找人去送給這些搬家的商家。
兩頭辦事就是比較快。
拓奈奈這邊讓典韋套着車一路地直奔未央宮,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總管太監張讓,自然又是少不了小恩小惠一番,不過,還算是順利的,就見到了漢靈帝。
不過漢靈帝似乎並沒有想到拓奈奈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所以,當拓奈奈剛剛走進來向他參拜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的不解:“天人,這又不是進酒的時間,你如何跑進宮裡來了?”
“陛下,這實在是有些對不起,是民女有事要來求陛下。”拓奈奈心情不錯,也不想和小胖子繞彎子,噼裡啪啦就將自己的問題說了一番,最後還不忘求漢靈帝不要在讓這些商戶搬家了。
不過,小胖子對於自己做過的這件事顯得有些茫然,顯然,他早就忘記了自己下過這樣的命令。不過,還好他也忘記了有這樣的一回事,否則的話,拓奈奈可能沒有這麼簡單就說服他收回驅趕這些商戶的命令。
小胖子聽完拓奈奈的陳述後,本來還想拿喬。這是張讓卻又進來,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些什麼,就看他激動得雙眼放光,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潮紅,彷彿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他站了起來,壓抑着自己的激動,還是擺出了一副很莊嚴的樣子對着等在一邊的拓奈奈說道:“嗯,就按照天人說的去做吧,寡人收兵回來,其他的那些地已經賜給了天人,天人想怎麼處置都好,不用再因爲這樣的事情來詢問寡人了。”
說完這些,漢靈帝甚至都沒有時間等待拓奈奈行李謝恩,就提着衣服匆匆的朝着後宮衝去。不過,就算是皇帝不在,想拓奈奈這些小蝦米還是要該行禮行禮,該謝恩謝恩。她中規中矩的行禮以後,站了起來,看着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一邊YY着小胖子離開這麼着急的原因,一邊滿懷興奮的回家去了。而郭嘉這邊似乎進行的更加的順利,唯一比較困難的就是要找到各個商家的掌櫃的,再送上名帖,這實在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不過,索性也只是花費了不少時間而已。
當天,驅逐商家的士兵就已經全部撤走了,而商家們也全部接到了從不是黑店送來的名帖。在那張質地名貴的名帖上面,一排清晰的小篆寫明瞭目的。
請所有的商戶到不是黑店小聚。
有擡頭,有結尾。可是,卻沒有寫是爲了什麼,又要相聚什麼。就算如此,不少的商戶在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以後還是決定赴約。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老百姓最怕的兩種人無非是流氓和官府。而拓奈奈的背後的靠山卻要比這兩種人都要可怕的多,那可是皇帝。雖然她現在的身份也不過就是一樣的商戶,可是,不是黑店的這張名帖在洛陽城的商戶中間還是多多少少的掀起了波瀾。
一時之間,所有的商戶似乎都停了下來,只是爲等待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