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農家妻
“喲,這不是夜家的小媳婦嗎?怎麼,求了那麼多人幫你犁田,想種什麼?人人都忙着,不知道你是怎麼求得動那麼多人幫你犁田的,授我幾招,我也學學,不用自己累得要死要活的。”
寒初藍拿着鋤頭想着把田埂邊緣的野草鋤掉,不遠處就傳來了諷刺的聲音,接着便看到有福嫂挑着一擔家肥走來,瞧着那麼多人幫着夜家犁田,她把那一擔的家肥放在路邊,人便走到了寒初藍鋤着草的田埂上。
寒初藍瞟了她一眼,張有福意圖染指李氏,結果被她用一鍋鳥湯坑了一兩的碎銀,從那之後,張有福再也不敢到夜家來,害怕被寒初藍這個連有福嫂都不怕的小丫頭又坑一次。
不過,因爲那事,有福嫂是記恨上寒初藍的了。
要不是鬧鬼事件的發生,再加上張有財的叮囑,有福嫂早就尋機會報復寒初藍了。
“我也是別人授的招兒呢。”
寒初藍瞟了有福嫂一眼後,又繼續去鋤她的草,一會兒大家把田給犁好了,她還要幫忙着整理,然後引水灌溉,等到田裡完全溼潤了,她再撒上菜籽。她打算用一畝田種小白菜,因爲小白菜收成較快,其餘五畝,分別種青瓜,豆角,以及其他青菜。
“誰授你的招兒,能把這些人都求來幫你?”有福嫂冷哼地問着,看着遠方幫着做事的四嫂,其他人會幫着夜家,她不覺得奇怪,因爲那些人都老實巴交的,誰家有困難都願意幫忙,可是四嫂性子和她差不多,向來就記恨着自家男人老是幫着夜家母子,沒少指桑罵槐,怎麼也願意幫着夜家做事?這個寒初藍還真有本事呀,嫁到張家村來還不足一個月,就能收買這麼多人的心了。
“鬼呀。”
寒初藍擡眸,睨着有福嫂,淡冷地應着。然後沒有任何意外地捕捉到有福嫂臉上浮現了懼意,知道那個晚上的鬧鬼事件真把有福嫂嚇得不淺。
“千澤媳婦,你……”有福嫂被寒初藍淡冷的兩個字氣得不輕,她平時在村子裡,沒有幾個人敢得罪,大家看到她都禮讓三分,誰敢這樣刺她。寒初藍上次就敢和她槓上,現在又拿她遇鬼的事來刺她,有福嫂不是那種能忍的人,被氣過之後,就指着寒初藍的鼻子罵了起來。
寒初藍也不怕她罵,她罵她的,寒初藍忙着自己的,在她想停止不罵的時候,寒初藍又刺她兩句,氣得她再次跳起來大罵。
反反覆覆的,寒初藍的事情都忙得七七八八了,有福的那擔家肥還擺放在路邊上,而她罵寒初藍也罵得口乾舌燥了。
“給我一口水喝!”
有福嫂看到寒初藍帶着水來,不客氣地命令着。
寒初藍一指不遠處的坑渠,淡冷地說道:“那裡有水,你老請自便。”
“哦。什麼你老?我很老了嗎?賤蹄子,你別仗着你年輕就諷刺我,你以爲你能比我年輕多少歲?”有福嫂原本轉身就想去坑渠喝水的,聽到寒初藍說“你老”,她又被氣到了,忍不住又指着寒初藍罵了起來。
“你女兒差不多和我一般大了。”
寒初藍還是淡冷地應着。
“你讓我去喝坑渠的水?”
有福嫂知道在年齡上,她是無法和寒初藍相比的,馬上又抓着新的問題罵着。
“你這個踐蹄子,你的心還真夠黑的,那坑渠裡的水都是各處的田水混在一起的,表面清澈,實際骯髒得要命,你竟然讓我去那裡喝水,你想毒死我嗎?小小年紀,蛇蠍心腸,小心被夜家休你出門。哦,也是,你巴不得被夜家休掉吧,你孃親可是來鬧過了,要夜家休妻呢。”
“我覺得那裡的水很適合你喝。”寒初藍停止了鋤草,睨着有福嫂,對於有福嫂的諷刺,她表現得一點也不在意,她要是表現得在意了,正合有福嫂心意呢。
“你說什麼?我就要喝你的水!”有福嫂被氣得不輕,乾脆撒野,快步朝不遠處的田埂走去,那裡放着寒初藍帶來的水,還有好幾個懷雲做的紅薯包子。
不過寒初藍的動作比她更快,寒初藍幾步走過去,一把拎起了自己用竹筒做成的竹水壺,以及那幾個包子,然後朝遠處的四嫂走過去,客氣地把水和包子遞給四嫂,客氣地說道:“四嫂,忙了一段時間了,渴了吧,餓了吧,我帶了水和包子來,你和四哥喝點水,吃個包子,補充一下?體力。”
頭頂上,太陽慢慢變得有點毒辣了,四嫂夫婦還真是渴了,便不客氣地接過一個竹筒水壺以及兩個包子,吃喝起來。
寒初藍又走向其他人。
反正,她的水就是不給有福嫂喝。
站在田埂上的有福嫂瞧着寒初藍還帶着包子來,還把包子分給那些平時被她夫妻倆欺負都不敢吭聲的人,嫉妒得要命,扯着喉嚨就罵開了:“夜家的小媳婦真是狠心呀,我渴得要命,想渴她一口水都不肯,夜千澤娘倆可憐呀,家窮人沒用,還娶了個毒媳婦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這個毒媳婦毒死,要我們大家幫娘倆收屍呢……”
有福嫂罵得正起勁時,寒初藍忽然折了回來,不過她手上再也沒有竹筒水壺以及包子。
她冷冷地,狠狠地盯着有福嫂。
罵得起勁的有福嫂被她這樣盯着,沒來由地就心裡打顫。她可是領教過寒初藍的厲害了,別人怕她的撒野,寒初藍卻能把她的撒野當成好戲看。
不過有福嫂在村子裡橫行慣了,雖被寒初藍冷冷的盯視驚到,還是挺着腰桿,冷哼着:“我說得不對嗎?”
“你想喝我一口水?”
寒初藍陰森森地問着。
有福嫂覺得這句話有點問題,可又找不到問題所在,便硬着頭皮,哼着:“怎麼,肯給我一口水喝了?”
寒初藍逼到有福嫂的面前,她不及有福嫂高,便踮着腳,冷冷地命令着:“張嘴!”
“你想幹什麼?”
“給你口水喝!”
音落,寒初藍倏地擒捏着有福嫂的下巴,有福嫂猝不及防,就被她逼着張開了嘴,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之時,寒初藍朝她嘴裡一吐,一口水便飛入她的嘴裡了。
寒初藍手一鬆,轉身便拿起自己的鋤頭,淡冷地說着:“有福嫂,一口水已經給你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