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千歌點了點頭,一飲而盡,隨即走到風夙的牀邊,秀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王妃不必擔心,大夫已經再製作解藥了,想必馬上就能成功。”管家看到南宮千歌那擔憂的神色,不禁開口寬慰着。
南宮千歌微微頷首,隨即擡眸,淡淡的說道;“來了。”
管家一愣,隨即順着南宮千歌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大夫的身影,連忙迎了過去;“大夫,可是解藥配好了?”管家的眼眸裡滿是光亮,不可否認,管家對風夙時真的關心。
那大夫摸着鬍子,一臉高深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藥水遞給了管家,緩緩說道;“將這藥給王爺喝下去。”說完,便站在一邊不再上前,管家給了丫鬟一個眼神,小丫鬟這纔將大夫帶到一邊坐了下來。
管家連忙接了過來,寶貝似的端到了牀前,南宮千歌將風夙的頭擡了起來,管家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將藥水喂進風夙的口中,然而,下一秒,藥水便流了下來。
“王妃,王爺根本就喝不下去。”管家着急起來,不死心的餵了三次都是這樣,求救似的望着南宮千歌。
南宮千歌眉頭微皺,拿過勺子,小聲的說道:“風夙,張嘴喝藥,乖……”猶如哄小孩子般的話語並沒有讓風夙張嘴,這一下,南宮千歌也無奈了。
“大夫,你看……”管家只能將希望放到大夫的身上。
大夫走了過去,皺着眉頭看了看,嘆了一口氣說道;“王爺不張口,也只有王妃用嘴對嘴的方式喂王爺喝藥了。”
大夫的話音一落,南宮千歌的臉上浮現了薄薄的一層紅暈,咬了咬嘴脣,說道;“管家,你們先出去,我喂王爺喝藥。”
管家知道南宮千歌答應了,眼裡滿是喜意,點了點頭,送大夫出了門。
門合上的聲音將南宮千歌的思緒拉了回來,看着牀上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風夙,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是無奈之舉。
端着藥碗,喝了一小口,對着風夙的脣便吻了下去,用舌尖將藥水送進了風夙的脣中,努力的將他的牙關給撬開。
起身,見風夙的喉嚨動了動,知道藥水被他喝下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用手帕擦了擦脣邊的藥漬,再次喝了一口藥,按照剛纔的方法,將藥水送入了風夙的嘴裡。
一來二去,終究是將藥水全部送入了風夙的口中,漱了漱口,這纔將房門打開,大夫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王爺肩膀上的毒血也要吸出來。”
“我來吧。”風夙好歹也是因爲自己才受傷,這毒血自然是要自己吸出來,南宮千歌的話剛落,管家連忙說道,“不可,王妃,若是不小心將督學嚥下去,到時候可……”
“沒事,我會注意的。”南宮千歌微微一笑,嘴都親了,吸個毒血算個什麼,再說自己剛纔送藥給風夙時,難免喝下了藥汁,對這毒定然有一定的免疫力,若是別人,怕是沾點就會送掉一條命。
深吸一口氣,南宮千歌將風夙肩膀上的衣衫褪去,看着那微微發黑的血,皺了皺眉頭,二話不說,附身吸了進去。
管家在一旁端着盆子讓南宮千歌將吸出來的毒血吐出來,又吩咐丫鬟端着清水讓南宮千歌漱口,避免南宮千歌將毒血嚥下去。
就這樣吸一口吐一口,漱口一次,黑血慢慢變紅,大夫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王爺的毒已經乾淨了,老夫再開點補藥,養養身子就差不多了。”
“有勞大夫了。”管家連忙帶着衆人出去,拿着大夫的方子出去抓藥了。
南宮千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又替風夙將被子掖了掖,這纔回到自己院子裡休息,連夜的精神緊繃,讓她一沾牀就睡了過去。
翌日午時,南宮千歌才悠悠醒來,撫了撫額頭,讓眩暈的感覺徹底消失後,這才起身,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畢。
“王爺可有醒來?”南宮千歌梳洗完畢後,吃了一點東西,這才問道。
“回稟王妃,王爺尚未醒來。”
南宮千歌皺了皺眉頭,正欲起身前去看望風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來到了書桌面,提筆寫下了一封信。
此封信是南宮千歌寫給風炎的,若是被風傲天知道冰山雪蓮不見後,難保會查到自己這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南宮千歌這才寫信拜託風炎替自己圓謊。
親自將信送出去後,南宮千歌這才鬆了一口氣,來到了風夙的房間,雖然風夙依舊躺在牀上沒有醒來,但是臉色卻好了很多,這才放下了心。
“管家,大夫可說王爺什麼時候能醒來?”南宮千歌走了出去,找到管家,語氣裡帶着一絲擔憂。
管家連忙應道:“少則兩天,多則七天,王妃不必憂心,大夫已經說了,王爺並無大礙。”
南宮千歌點了點頭,眉頭微皺,風夙是因爲救自己猜受了傷,風夙一日不醒來,她就一日不安心。
微微嘆了一口氣,南宮千歌拿着書在風夙的牀邊看了起來,管家說了幾次讓南宮千歌前去休息都被南宮千歌拒絕了。
這一次,南宮千歌略帶疲憊的靠在牀杆上睡了過去,牀上的風夙動了動手指,睜開了眼睛,轉頭剛好看到了已經熟睡的南宮千歌,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
“千歌。”嘶啞着聲音呢喃一聲。
南宮千歌本就是淺睡,聽到風夙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當看到風夙正溫柔的看着自己時,眼裡迸發出了亮光:“醒了?”
“恩。”
“我去給你倒水。”南宮千歌說着便走了出去,倒了一杯溫水,讓丫鬟去煮粥這才走了進來。
伺候着風夙喝完水,這才問道;“可有好點?”
“好多了。”風夙微笑着應着,“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比起你來,不算什麼。”南宮千歌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我讓丫鬟煮了點粥,你還想吃什麼?”
“不用了,沒什麼胃口。”風夙掙扎起身,南宮千歌連忙將他扶了起來,“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要亂動,若是想要什麼跟我說便是。”
風夙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日的黑衣人是誰?你可有查到?”
南宮千歌聽此,皺了皺眉頭:“管家倒是派人去查了,但是並沒有消息。”
風夙略微思索一番,隨即笑了:“無礙,只要你沒事就好。”
南宮千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風夙那略帶笑容的臉龐,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傷口怎麼樣了?可有看大夫?”風夙想到那日南宮千歌也受了傷,關心的問道,“可千萬不要留下疤痕。”
南宮千歌柔柔一笑,微微頷首:“恩,我明白,放心。”停頓了以下,繼續說道,“不用管我,我沒多大的事,倒是你,明知道那劍上有毒,還替我擋了一劍。”想着當初的場景,南宮千歌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這幾日你也累着了。”風夙笑着看着南宮千歌,緩緩說道,語氣裡滿是關懷。
南宮千歌點了點頭,喚來管家伺候着,自己這纔回到院子裡。
管家看到風夙已經醒來,臉上滿是笑容。
“我的毒是怎麼解的?”風夙淡淡的望着管家,問道。
管家連忙應着:“是王妃夜闖皇宮得來的冰山雪蓮。”
風夙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讓管家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風夙這才知道,南宮千歌爲自己所做的事情。
揮退了管家,風夙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再次沉睡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南宮千歌正將粥端進來,風夙起身,叫了一聲,南宮千歌端着粥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吃點東西吧。”說着,便將粥遞給了風夙,風夙點了點頭,一邊吃一邊和南宮千歌聊着天。
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的溫馨,風夙喝完粥後,擦了擦嘴角,這才說道:“我在這病牀上躺的時間着實太久,千歌,可否推我出去看看。”
南宮千歌看了一眼窗外,見外面鳥語花香,風也不大,倒是能改善風夙的心情,便應了下來,替他穿好衣服,扶着他坐在輪椅上,這才推着他走了出去。
“外面的景色果然不同凡響。”風夙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南宮千歌並沒有做聲,只是將他推到了花園中,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皇宮中。
風傲天捏着拳頭,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周圍的冷氣讓下人們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皇上。”太監總管慢慢的走了過來,叫了一聲,風傲天這纔回眸。“皇上,轎子已經準備好了。”
“走吧。”風傲天淡淡的應了一聲,走到御書房外,看到了御林軍總管,吩咐了幾句,眼神陡然凌冽起來。
“走!”御林軍總管振臂一揮,上百個御林軍紛紛朝着宮外走去。
轎子中的風傲天端坐着,一雙眸子深邃不已,讓人無法與之對視。
“王爺,王妃!”管家的聲音傳了過來,破壞了那和諧之美。
風夙與南宮千歌同時回頭,當看到管家匆忙的身影時,微微皺了皺眉。
“何事如此慌張?”風夙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管家嚥了一口口水,這才說道;“王爺,皇上帶着御林軍過來了。”
“皇上?”南宮千歌猛的站了起來,對着管家說道,“先把王爺帶到房間去。”
“不,千歌,我不走。”風夙眉頭微皺,說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南宮千歌心裡一暖,看向風夙那堅定的眼神,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也罷,我們一起迎接皇上。”說道皇上二字時,南宮千歌心裡滿是怒火。
管家見此,也平復了心情,帶着二人朝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