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宮千歌悠悠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包紮起來,小藥童告訴南宮千歌要在牀上躺至少一個月。
南宮千歌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第二天,便將診金放在桌子上,自己則悄悄離開了。
烈日當頭,南宮千歌騎着馬,特意降速,慢慢的行走在大道上。
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大好,但是也沒有加重。
翻身下馬,南宮千歌走到河邊,洗了洗臉,吃了一點東西靠在樹幹上閉眼假寐着,一炷香的時間,南宮千歌一掃剛纔的疲憊,翻身上馬,加快了速度。
急流的河水,巨大的浪花,層層涼意鋪面而來。
南宮千歌站在江河邊上,眉頭皺了皺,四處看了看,觸及到某一點時,眼睛一亮,迅速牽着馬走了過去。
“果然有橋!”
南宮千歌的脣邊有了一絲笑意,緩緩而上,剛要往前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急促的叫喊聲:“停下!”
南宮千歌疑惑的轉頭,看到來人,是一位翩翩公子,臉上帶着焦急的神情。
南宮千歌皺了皺眉頭,站定,淡淡的望着眼前的人。
那公子看到南宮千歌的容貌先是一愣,隨即臉一紅,連忙行禮說道;“姑娘,這橋並不結實,若是你就這樣過去,怕是要掉下河中。”
“哦?那可還有其他辦法?”南宮千歌仔細看了那橋樑,覺得並沒有眼前公子說的那麼玄乎。
那公子也是一個清高的,見南宮千歌眼裡存在疑惑和不信,語氣也沒有剛纔那麼好,淡淡的說道:“既然姑娘不信,那在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南宮千歌眉頭皺了皺,並沒有牽着馬,直接朝着橋樑走去。
那公子見此,想要阻止,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南宮千歌雙手握拳,警惕的將腳放在橋面上,見沒有事情,再將另一隻腳放上來,緩緩的朝着對面走去。
“轟!”
剎那間,橋樑斷了。
南宮千歌臉色瞬間蒼白,周圍並沒有能夠抓住的地方,迅速掉入河底。
那公子見此,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
南宮千歌被巨大的水流沖走,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況且也沒有地方能夠使力。
“啊!”
身體碰到了礁石,引來了一陣同意,眼急手快的抓住礁石,避免自己被水流沖走。
礁石上面的苔蘚十分滑溜,南宮千歌使勁的抓着,但是依舊起不了什麼作用,臉上滿是水霧,南宮千歌也顧不上這麼多,四周看着,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樹枝,看着垂下來的柳樹枝,南宮千歌眼裡閃過一絲欣喜。
她想要藉助柳樹枝躍入岸上,但是如何接近柳樹枝卻是一個問題。
南宮千歌想不了這麼多,伸手探了探,發現還有一點距離,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不管了,必須要上去!”深吸一口氣,南宮千歌心一橫,放開握住礁石的手,任由河流將她沖走,一把抓住柳樹枝,終於穩住了身形。
雙手使勁的拉着柳樹枝,猛的一提起,腳踢在礁石上,借力躍上了岸邊。
看着波糖洶涌的河水,南宮千歌這才鬆了一口氣,癱軟在岸邊,擦了擦額頭上因爲緊張而出現的汗水。
包袱已經被河水沖走,南宮千歌摸了摸身上,只剩下身上的二十兩碎銀子了,咬了咬嘴脣,用內力將衣裳烘乾,隨即站了起來,想着自己剛買的馬還在對面的岸上,頓時嘆了一口氣。
慢慢的朝前走着,當看到“皇城”兩個字時,南宮千歌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經過千辛萬苦,她終究是到了這裡。
只要到了燕國,那麼離拿到藥草就又近了一步!
經過盤查,進入皇城,南宮千歌一邊走路一邊思索着該如何進入皇宮,突然之間,碰到了一個人,皺了皺眉頭,以爲是自己沒看到人,正要道歉,卻見那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眼裡閃過一絲凌厲,迅速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發現銀袋子已經不見了,立馬明白剛纔的那人就是小偷!
“站住!”南宮千歌猛的一喝,迅速朝那人奔去,那人聽到南宮千歌的嬌喝聲,跑得更快了。
南宮千歌哪裡會放過這樣的人,跳入一旁的屋頂,迅速跟着那小偷跑着,當看到一條小巷子,南宮千歌迅速躍身下來,擋在了小偷的面前。
那小偷沒有想到南宮千歌居然會武功,頓時臉色蒼白起來,一雙精明的眼睛左轉右轉的,似乎想要看準時機逃跑!
“拿來!”不怒而威的聲音,讓小偷打了一個寒顫,將荷包交了過去,卻有一點不甘心。
突然之間,小偷的眼睛一亮,南宮千歌直覺感覺不好,連忙向旁邊閃去,頓時感覺到手臂上一痛,連忙看了一眼,發現手臂上有一條傷口,若不是自己躲避的及時,怕是整個手臂都沒有了!
再一看,哪裡還有小偷的人影,南宮千歌氣得牙癢癢,卻沒有其他辦法,撕了一條裙子上的布,包紮了傷口,還好沒有毒,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該如何辦。
摸了摸全身上下,發現一個銅板都沒有了,南宮千歌一陣懊惱,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皇宮門口,微微一思索,徑直走了過去。
“大膽!居然敢擅闖皇宮!”
皇宮門口的侍衛看到南宮千歌,根本就沒有在意,卻沒有想到她徑直朝着皇宮跑來,頓時嚇了一跳,若是衝撞了裡面的貴人,可有的他們受的!
南宮千歌挑了挑眉頭,冷冷的說道:“我要進宮!”
“你?”一個侍衛輕蔑的哼了一聲,“你一個叫花子還想進皇宮?”
另一個侍衛也大笑起來;“就是,你也不拿鏡子看看你這個樣子,就憑你還想進皇宮?”
南宮千歌眉頭微皺,她也知道現在的樣子並不好,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錢也沒了,想要換一套衣服都不行。
“快走快走!還在這裡幹什麼!”一個侍衛猛的推了一下南宮千歌,南宮千歌沒有站穩,向後退了幾步。
另一個侍衛大聲笑了起來。
“你們去稟告皇上,我是南宮千歌,他自然會認得我!”南宮千歌報出自己的名號,只要燕滄州聽到自己的名字,一定會前來。
然而,南宮千歌小看了這些侍衛扒高踩低的本領,他們根本就不相信南宮千歌認識皇上,對她更是嘲諷譏誚起來。
南宮千歌眉頭皺得更深了,看來這樣根本就進不了皇宮。
掃了一眼高大的建築物,若不是爲了草藥,她一點都不想來到這裡!
深吸一口氣,南宮千歌緩緩離開,來到了角落裡,用腳尖畫着圈圈,想着辦法。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南宮千歌猛的站直身子,既然光明正大的不能進去,那也就能硬闖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後面的牆下,抿了抿脣瓣,躍了上去,見下面沒人,南宮千歌迅速跳了下來,然而,還沒等她慶幸,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南宮千歌心猛的一提,迅速躍了出去,然而下一秒四周便傳來了響聲,南宮千歌正要離開,御林軍舉着火把將南宮千歌圍了起來。
“抓住賊人!”御林軍統領看到南宮千歌先是一愣,奇怪居然是個女人,然而一揮手讓衆人去抓南宮千歌。
南宮千歌哪裡會坐以待斃,一個旋轉與御林軍周旋起來,御林軍統領眼神微微暗了下來,沒有想到南宮千歌的功夫這麼高,迅速揮退了手下,讓人準備射箭。
南宮千歌的臉色一白,還沒有想好如何解決,箭便密密麻麻的射向了自己,南宮千歌只能儘量躲避着,想要逃離已經沒有可能。
箭射向了胸口,還好南宮千歌移動了自己的身體,沒有刺中要害,但是卻依舊疼得額頭上浮現出了汗水。
不遠處,燕滄州正準備回御書房,聽到這邊的響聲,皺了皺眉頭,對着身邊的太監說道:“那邊是怎麼回事?”
那太監連忙走過來看了一眼,迅速回去說道:“皇上,是來了賊人!”
“賊人?”燕滄州皺了皺眉頭,便沒有多想,想要離開,卻見那太監繼續說道,“說也奇怪,這次的賊人居然是個女子,身上也不整潔。”
“女子?”燕滄州猛的停住了腳步,太監也跟着停了下來,以爲自己說錯了話,正要告罪,卻見自己的主子飛快的朝着那邊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御林軍統領見南宮千歌已經受傷,便令人將她抓住。
“住手!”燕滄州連忙出聲,快走幾步過來,驗證了心中的猜想,“千歌!”
南宮千歌臉色蒼白的看了他一眼,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你這個皇宮還真是不好進!”
燕滄州連忙扶住了她那搖搖晃晃的身體,看到她胸前的箭,瞳孔猛的一縮;“傳太醫!”
說着,將南宮千歌抱在懷裡,迅速朝自己宮殿自己走去。
“微臣參見皇上!”
“趕緊過來看!”燕滄州一揮手,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迅速說道。
太醫不敢耽誤迅速走了過來,當看到南宮千歌時,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問:“皇上,這箭必須拔出來。”
“拔!”一聲令下,燕滄州將南宮千歌抱在懷裡,眼神深邃的望着那箭。
拔箭的時候,南宮千歌受不了暈了過去。
“怎麼樣?”燕滄州見南宮千歌暈過去,連忙問太醫。
太醫摸了摸脈搏這才說道;“皇上,明天若是能醒來,這位姑娘便沒有大事,怕就怕今日姑娘會發熱。”
燕滄州點了點頭,迅速說道;“立馬煎藥過來!”
“是,皇上!”太醫緩緩退下,微微鬆了一口氣。
“皇上,讓奴婢來照顧吧。”宮女緩緩而來,看着坐在身邊的燕滄州,臉色一紅,小聲的說道。
燕滄州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用,你們下去吧。”
那宮女福了福身,這才離開。
燕滄州摸了摸南宮千歌的額頭,見溫度很高頓時皺了眉頭,將手帕打溼放在她的額頭上,隔一會兒就換一次,絲毫沒有感覺到勞累。
整整一夜,燕滄州都在守着南宮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