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附議。 ”度厄星君不再猶豫,果斷的說道。
對面,司命星君看了他一眼,也道:“我附議。”
“我附議。”貪狼星君也道。
“我附議。”
……
其餘的閣老,不論是世家出身的,還是寒門出身,都陸續表示贊同。
也就是說,大家在方向上達成了一致。
接下來,他們要考慮的是,具體該如何操作:首先,五個家族必須受到懲罰;其次,對分散在妖界各處的九十多處驛館的整頓,誓在必行;第三,不能讓有心人加以利用,蠱惑民衆,破壞仙界的穩定局面。
“寧揚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躲在暗處憋壞,簡直是防不勝防。”有閣老惱火的揉着額頭,“哼,跟個耗子精似的。有本事出來,大家鑼對鑼,鼓對鼓的決鬥。”
“是啊。眼下,他墮魔不久,正是弱小之際。此時不滅掉他,還待何時?”有人附和。
貪狼星君冷笑:“他一身的罪孽和着血煞魔氣,形同劇毒。延壽星君一直沒有配出解藥。就我們這些人,根本就沾不得他的邊。”
益算星君嘆道:“沒人知道他的行蹤,卜算也無用。就算他沒有劇毒,三界那麼大,我們上哪兒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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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請示君上,請君上定奪?”有閣老弱弱的說道。
呵呵,他成功的得到了十一個白眼。
“事事都要君上守奪,還要我等坐在這裡做什麼?”
“就算請君上定奪,我們也要先拿出一兩個方案出來。”
“大家一起想吧,總會想出辦法來的。”
……
那位閣老摸了摸鼻子,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其餘人見狀,都搖頭輕笑——在紫徽閣會,這樣的情形時有發生。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不管是噴人的,還是被噴的,皆對事不對人。彼此笑一笑,也就揭過去了。
司命星君用手指輕叩桌面,說道:“我有一個主意。五個家族,只要他們不再生事,遵守天規,暫且不動他們;年底不是快到了嗎?那些驛館的主官在任上最短的也有五十多年了。《仙官守則》裡不是有敘職這一項嗎?今年是推行新政的頭一年,他們也該回來敘職了。”
“對。先把人召回來再說。”
“哼,到時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招供。”
“可是,他們要是心虛,不回來呢?”立馬有人提出異議。
貪狼星君看着自己的手,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他們就違反《仙官守則》了。嘿嘿!”
大家都笑了。
易真君摸着幾縷稀須,問道:“《仙官守則》全本,也發給了他們,對吧?”
吳真君應道:“都發了的。至於他們有沒有看,我就不知道了。”
“發了就行。沒看,也當他們看了。”貪狼星君哼哼。
於是,就這樣決定了。
按照程序,散會後,由今天的當值閣老,易真君,去向君上彙報。
沐晚還在東廂批閱奏摺。聽到當值官的通傳,她放下手中的硃筆,擡頭說道:“宣。”
“諾。”
稍後,易真君抱着那些奏摺進來了。
侍立在一旁的香香見狀,上前接了過來,堆碼在書案的一角。
易真君向沐晚彙報了紫徽閣會對這些奏摺的看法,以及處置決議。
沐晚頜首應道:“嗯,如此甚好。”就說嘛,只要充分放權下去,紫徽閣會不是擺設。她很看好這種機制。
當然,紫徽閣會能做的,不僅僅是這一點點。她的目標是,將來,奏摺都送到紫徽閣會那邊去。而她這個當值仙帝,只要和當年在宗門當道君老祖一樣,聽一聽紫徽閣會的定期彙報即可。
啊,光是想一想,就讓人充滿了期待!
不過,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她得再觀察一段時間。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接着說道:“此事,就交由你們紫徽閣會處置。”
“諾。”易真君歡喜的應下。
知道君上不喜歡廢話,所以,他隨即抱拳告退。
“真君,請。”香香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親自將他送至門廊下。
“香香大人,恭喜啊。”易真君樂呵呵的抱拳道賀。黑夜已經將請柬散發了出去。所以,天庭的人都知道了青帝府在三天後要辦喜事。
“謝謝。”香香抱拳回禮。賓客的名單是她和黑夜一起擬定的。她記得很清楚,易真君並不是名單之列。所以,無意與之多說。
不料,易真君的臉皮挺厚的,笑嘻嘻的說道:“到時,我一定來跟大人討杯喜酒喝,沾沾喜氣。”
香香有點兒尷尬了——好吧,她和黑夜頭次辦宴,嚴重的經驗不足。以青帝府的身份地位,宴請賓客怎麼僅憑個人喜好呢?易真君是天庭管理處的主官,又是十二閣老之一。他們居然沒有想到要請他。不說別的,單說姐姐的艦隊、龍輦……這些的日常維護,都是管理處在操辦。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不過,她在天庭混了幾年,也是操練出來了,當即笑道:“真君不來喝這杯酒,怎麼行呢?府裡分了工,有專人負責送請柬。在下回去後,催一催,讓他們加快進度。不好意思,是我們做事太拖沓了。”
易真君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甚:“香香大人客氣了。張羅雙修大典是件很操勞的事。不過,能夠找到心意相通的仙侶,是件很幸福的事。再辛苦,也是比蜜還要甜。”
把他送下臺階後,香香轉身回到書房裡,給黑夜傳訊:夜哥哥,我們擬的賓客名單,考慮不周,要再加一些人才行。
黑夜收到傳訊,笑得合不攏嘴:好,聽你的。要加哪些人,你把名單擬出來就是。我再去送一輪。
依他的性子,恨不得請全九重天的人。可是,擬賓客名單的時候,香香說,現在天庭大力主張節儉,不能太張揚,少請些賓客。
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不敢有半點猶豫啊。香香這段時間跟個爆竹似的,一言不合就要會炸。
明明在下界炸分祭池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變了性子呢?該不是在哪一處分祭池邊上不小心沾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嗎?
想到這裡,黑夜感覺胸膛裡的兩顆魔仙之心都快從口裡蹦出來了。怕嚇着香香,他不敢跟她說,火急火燎的去找姑娘救命。
結果,姑娘卻告訴他,這是太緊張的了緣故。還說,姑娘成親前,都會這樣。等禮成之後,就會好了。
姑娘是過來人,有經驗!黑夜甩了一把冷汗,放心了。
不想,姑娘又說了,要他多讓着點香香。不然的話,好事會多磨。
黑夜一聽,兩顆魔仙之心又懸了起來。好吧,辦喜事,就是圖個高興。只要香香高興,他事事都順着她,又如何?
所以,香香說要節儉,他就節儉;香香說要少請些賓客,他就絕對不會往名單上再多加一個人。
而現在,香香說要再多請些人,那就多請些人嘍。
香香收到黑夜的回覆後,眼淚嘩嘩的下來了。
沐晚被她唬到了,趕緊的扔了硃筆,心念一動,站在她面前,關切的問道:“怎麼了,香香?”
香香就勢伏在她的肩頭,抽泣道:“姐姐,香香是不是太折騰了?一下一個主意的。”
沐晚擰眉:“黑夜說你了?”
“沒有。”香香想到黑夜,淚眼裡全是柔情蜜意,“他處處順着我。香香改來改去,他也從來沒有說過半句香香的不是。”
搞了半天,原來是幸福得直落淚啊!沐晚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她的頭從左肩上扳開,故意板着臉哼哼:“本君還單着呢。你們這樣秀恩愛,有意思嗎?”
“撲哧”,香香破涕而笑:“香香知道了。這就是話本里說的,‘飽漢不知餓漢飢’……”
沐晚毫不客氣的擡手賞了她一記喀嘣脆的毛栗子:“誰是餓漢?三界之內,本君只要勾勾手指頭,哪一個不是哭着喊着飛奔過來?本君怎麼會餓?哼!告訴你,本君這叫不將就!不委屈自己,懂不懂!”
“懂——”,香香摸着自己的頭,拖着長腔應道。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下一息,她親呢的挽住沐晚的一條胳膊,笑嘻嘻的問道:“那,姐姐覺得什麼樣的男子,才叫不將就,不委屈?”
沐晚聞言,愣住了。
她不知道哎。
香香不問,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從重生到六歲以後,她一直都沒有再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
前世,前前世,她倒是想得很明白,並且還付諸了實際。然而,事實一而再的證明了,她的那些標準其實是更適合選人渣。所以,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選什麼樣的人了。
香香見狀,鬆開她的胳膊,嗖的跑到三步開外,出了一個主意:“要不姐姐,你也象人間的皇帝老子一樣,選秀?多看幾個,也許就知道了。”
“你是嫌我現在耳根子太清淨了,是吧?”沐晚沒好氣哼哼,“沒那閒工夫!”
她的短期目標是滅掉寧揚;中長期目標是成神。
爲了實現這兩個月標,現在,她每天忙得團團轉,連睡覺的時間都緊巴巴的,哪有空去琢磨什麼風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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