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聖尊被寧揚奪了舍!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說來前者也是悲摧。
那天,看到寧揚救子失敗,反而受了重傷,有如喪家之犬,狼狽的逃回聖和殿,月和聖尊覺得自己的這位盟友在天庭這回是徹底的失了勢,沒有再合作下去的價值,於是,便惦記上了他的那顆天仙之心。
不想,寧揚也在打月和聖尊的主意——在秘庫裡,寧揚被沐晚所傷。換在平時,這點傷,算不了什麼。然而,一直以來,他都忍受着罪孽帶來的蝕骨噬魂之痛。這一點小傷,竟然形同最後一根稻草,他再也忍受不住,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崩潰。所以,在回來的路上,他決定乾脆入魔。因爲罪孽不會對魔造成傷害,煉化之後,還能爲己所用,提升修爲。不過,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他當然等不及了。而且,他也知道,不論是盟友月和聖尊,還是天庭那邊,誰也不會給他時間推倒重來。於是,他就惦記上了月和聖尊的一身修爲。
所謂的慘相,其實只有三分是傷,剩下的七分全是演技。目的有兩個,一是,麻痹月和聖尊,令其放鬆警暢;二是,他知月和聖尊甚深,料到他已經在打自己的天仙之心的主意,以此誘惑月和聖尊先動手。
於是,總祭壇上發生了一場惡鬥。
月和聖尊是個沒有心的空殼子。他哪裡是寧揚的對手?
結果是,前者挖心不成,反被後者給奪了舍。
當然,身爲魔聖尊,月和也是自保的手段的。所以,寧揚雖然奪舍成功,卻一時之間沒法滅掉其元神,只能將之強行封印在玉府之中。
對此,寧揚並不着急。因爲有血海在,只要九九八十一天,他就能徹底煉化掉月和聖尊的元神。到時,世上再無月和聖尊。
而他則完全接過月和聖尊的一身修爲,從墮魔者,直接晉升成爲魔聖尊。至那時,他就挖出原來肉身的天仙之心,給新的身體安上,再煉化那一身濃得化成了實質的罪孽……
哈哈,姓沐的賤丫頭,你且洗乾淨脖子,受死吧!
仙界是我的!
魔界是我的!
妖界也是我的!
我寧揚,纔是三界之主!
不想,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寧揚才煉化了二十幾天,各分祭池的獻祭突然中止了。
此時,他已經融合一些月和聖尊的記憶,從中得知,血海眼見着就要崩塌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站在總祭壇上,乾瞪眼!
不用說,肯定是姓沐的賤丫頭在刨他的命根!
“沐晚!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搖搖欲墜的總祭壇上,寧揚瞪着一雙血色豎瞳,周身的青筋暴起,宛若從煉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青天界,青帝府。
“明天正好是沐休,大家都休整一天。”沐晚說道,“後天,老常,你帶着阿一他們去妖界那邊跑一趟。自從我正位以來,那邊的妖皇們與天庭的關係疏遠了一些。寧揚入魔,天庭發了警示公文過去,他們遲遲沒有回覆。”
常龍擰眉:“姑娘是擔心他們有意倒向魔界那邊?”
沐晚搖頭:“這倒不至於。現在,仙界防守森嚴,可謂固若金湯。寧揚無從下手。而寧揚的野心不小,做夢都想成爲三界共主。所以,我擔心他會先從妖界那邊發難。你們過去看看,妖界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我也好做些準備。”
“諾。”
接着沐晚又下了一道命令:“黑夜,你傳令給花田和阿牛,從即日起,撤兵,恢復各通道的正常運行。你要囑咐阿牛幾句,各通道口收尾要乾淨些,莫留下痕跡。”
“諾。”黑夜領令。
“行了,你們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沐晚揮了揮手。
“諾。”
待香香他們三個離開大殿,沐晚伸出右手,飛快的掐算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放下手,閉上眼睛,冥思苦想。
此行,香香他們一舉摧毀了兩千多個分祭池,寧揚的血海肯定是報廢了。故而,她以爲這回能推演到寧揚的現狀。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她“看”到的依舊是一片血霧迷茫。並且,與之前相比,血霧的顏色要更濃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呢?就算是血海被摧毀了,籠着總祭壇的血氣需要時間消散,顏色也不至於變得更濃啊。
難道說,我“看”到的,並非是血海上的總祭壇?如果不是,又會是哪裡呢……
沐晚百思不得其解。
心念一動,她已然坐在玉府仙宮大殿的鳳形大位上。
剎那間,各種畫面象五光十色的氣泡,蜂擁而來。這些是星海各界面,以及青天界、中天界等界面的信息。通過這些氣泡,沐晚能即時瞭解這些界面的相關情況。
沐晚掃視這些氣泡,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禁喟然長嘆:“罷了。”
不管是時機未到,還是道行有限,總而言之,她盡力了,仍然參不透推演到的玄機。再耗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身形一晃,她已離開大位,去了左側殿的書房裡,靜下心來,開始練功。
次日下午,沐晚從紫徽閣回來,看到黑夜坐在前院大殿的門廊上。
“什麼事?”她身形一晃,已然站在門廊上。
黑夜連忙起身:“姑娘,冥司的左判大人求見。”
沐晚笑道:“你們的關係很好啊。”不然的話,哪能勞駕黑夜親自過來通傳?
黑夜答道:“他說,他是掩了行蹤,秘密上來的。還說,這是冥君大人再三吩咐的。本來,他是想請老常幫忙引見。結果,老常出去了,不在府裡。所以,他才找上我。”
“這是我們自己府裡,你也跟他一起胡鬧?”沐晚哭笑不得。
黑夜攤開雙手,一臉的無可奈何:“沒辦法,左判大人不相信我的防衛工作。”
“人呢?在哪裡?”沐晚問道。
黑夜答道:“在我屋裡。”
“帶過來吧。”
“諾。”
不一會兒,黑夜親自帶着一個穿着黑風斗篷的人進了大殿。
看到沐晚端坐在主位上,那人這才放下斗篷,上前見禮:“臣見過君上。”冥君尚且在仙帝面前稱臣,何況他還只是冥司的屬官。
沐晚曾經在冥界見過這位左判大人。是以,一眼就看出,是本尊。
“愛卿免禮。”她受了禮,微微擡手,“冥君有何事要愛卿代爲秘報?”
“回稟君上,敝主令臣面呈密奏一份。”左判大人取出一枚玉簡,躬身將之高舉過頭。
沐晚忍住笑,心道:沒有想到,燕大哥那樣散漫的人,卻有一個如此嚴謹拘禮的左膀右臂。
她向黑夜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無奈的笑了笑。姑娘喜清淨,所以,大殿裡面並沒有安排當值官。他只好臨時當一把當值官,接過玉簡,噌噌的跑到主位上,呈給沐晚。
沐晚掃了一眼玉簡,險些破功——果然,燕大哥是一如既往的隨意。左判大人如此謹慎交上來的密奏,竟然連禁制也沒有設置。
所謂的密奏,其實是燕冷的一封親筆信。
信裡,他主要寫了摧毀分祭池的後續:首先,黑夜他們離開後,他一直有令當地的城隍暗中留意餘下的那些分祭池的動靜,如有異動,即時上報。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城隍們幾乎同時上報,那些分祭池自爆了,除了一個巨大的坑,什麼也沒有留下;其次,到他寫這封信爲止,下界沒有發現寧揚的影蹤。
沐晚驚訝極了。她沒有想到,血海的反噬竟然如此之猛烈——餘下的那些分祭池自爆,守衛、血池裡的怨魂……無一逃脫。
分祭池尚且如此,總祭壇受到的反噬豈不是更大?寧揚那廝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她有些惆悵。魔族的戒備心比仙族要強得多。花田身爲三重天的魔尊,在九重天努力建立人脈,到目前爲止,也只能打探三大聖殿的一些邊緣消息。
而祥雲更難。她冒着極大的風險,卻連三大聖殿的邊緣都摸不到。明顯的得不償失,沐晚讓她打道回府。
是以,三位魔聖尊的近況成迷。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沐晚當着左判的面,捏碎掌中的玉簡,說道:“愛卿替本君捎一句給燕大哥,這事揭過去了,燕大哥不必再盯着,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諾。”左判大人聞言,態度越發的恭敬。他行了一個正式的道禮,“臣告退。”
沐晚頜首:“去吧。”
黑夜上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人,請。”
“謝謝黑爺。”左判大人抱拳,隨他一道離開了大殿。
沐晚在大殿上枯坐了一會兒,低頭輕嘆,準備進入玉府仙宮繼續修行。
就在這時,常龍的契約閃閃發亮。
這麼快,妖界那邊就有消息了?她趕緊的准許聯繫。
下一息,常龍傳訊過來:姑娘,確切消息,半個月前,虯龍一族的使者抵達九重天的妖界,並且甚受禮遇。
沐晚擰眉:你們現在是在那邊的仙王界?
常龍:我們剛進入妖界。這邊在盛傳虯龍族使者的消息,根本就不用刻意打聽。
沐晚心裡“咯咚”作響。天庭在妖界設有數十處驛館。如果情況屬實,半個月前的熱門事件,爲什麼到現在還不見這些驛館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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