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輕聲一笑:“我奪恆兒家產?那酒樓是我爹孃留給我和恆兒的,雖然掛在恆兒名下,但是我也是我爹孃的女兒。 我沒嫁人之前,那也有的一份。”
“你這把恆兒過繼給四房就是居心不良,就是佔了恆兒的財產。”錢氏聽說錢歸她,還說得她一分不讓的架式,她就來氣。
“奶,那酒樓是恆兒名下,這是不爭的事實。我是恆兒嫡親的姐姐,這也是事實。即使過繼給四叔,我做爲長姐不可能不顧着嫡親的弟弟。之所以說收入歸我,那是因爲那錢是我掙的。這把老楚家所有人過一遍,誰都沒有能耐接管得了食爲天。”畫兒淡定的說完,那眼裡的自信頓時讓衆人面面相覷。
楚老爺子心裡明白,這畫兒雖說十來歲,能力卻真真是比這屋裡所有人都強,誰都不敢說能經營得了食爲天。
姚氏輕蔑的一笑:“畫兒,你這話說得太大了吧!你大伯可是秀才出身,當年若不是你爺一門心思讓他參加科考。哪輪到你二伯去管食爲天,這若是你大伯管着食爲天肯定比你現在管得還好。”
畫兒看着姚氏那個樣子,好像還是不死心,便朝姚氏走近幾步:“大嬸兒,你以爲管着一家酒樓,識幾個字就可以?你敢不敢讓我問大伯幾個問題?”
“問唄,你懂的,難不成他還不懂?別問些不相干的就行。”姚氏一臉的自負。
畫兒笑:“自然不會問不相干的問題,大伯,食用油分幾種?食用鹽分幾種?”
楚弘忠一愣,有些窘迫:“油就是油什麼還分幾種啊,鹽不就是鹽嗎?”
畫兒一笑:“一個酒樓最常用的東西都分不清楚,怎麼管酒樓?”
姚氏不服:“知道油鹽就能管酒樓啦?又不是廚子要懂那些做什麼?”
畫兒真心不想跟她廢話:“一個管酒樓的人,連基本常識都不懂,我有必要再去跟你爭辯嗎?浪費口舌。”畫兒說完便看向錢氏,“不管你們怎麼想,恆兒的權益我做姐的會給他維護。我任何心思只要恆兒沒意見,你們憑什麼有意見?”
錢氏說:“你雖說也是三房的孩子也姓楚,可你是個女娃,女娃終究是要嫁人的。難不成將來你要把楚家的財產帶到你夫家去不成?”
畫兒不禁笑出聲來:“奶,你想得太遠了吧!我過了年才十一歲,離我嫁人還遠了去了。恆兒永遠是食爲天的當家,我永遠是三房楚弘誠的閨女,這是誰也改變不了事實。不說我這還沒過及笄之年,即使過了哪怕是嫁人了,我爹若是在世,難道不給我備嫁妝嗎?楚家財產我怎麼就得不得?何況那還全都是我賺的。”
楚老爺子愣了許久,終於說話了:“畫兒,這恆兒若是真過繼給了你四叔,那恆兒就是你四叔的孩子。你這說收入都歸人你,那恆兒就只空落一個空酒樓殼子,沒銀錢啊,怎麼過日子?”
“等恆兒成年了,我把酒樓的經營權還給恆兒。我拿了食爲天的收入,我就自會撫養恆兒,讓他衣食無憂。他需要什麼我便會給他什麼?但是銀錢,沒有!”畫兒仍舊一臉堅定。
“你口說無憑,要是你以後不管恆兒咋辦?”錢氏又問,她覺得畫兒現在不同往日了,她完全拿捏不住。
“笑話,我用自家酒樓賺的錢撫養我親弟弟,我還要向你們寫憑證不成?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你們不去關心恆兒過繼給四叔族裡需要走的形式。倒是全關心起我們酒樓和錢的問題,是不是太可笑了。”畫兒真心覺得這楚家人真特麼都不是東西。
“我們怎麼就關心不得啊!我們知道你有啥居心啊?心裡打的是啥鬼主意啊!”錢氏是不依不饒。
畫兒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要不是看到是大年初一,她真心想掀桌了。一羣自以爲是的人,用自己阿臢的心思去揣測別人的用心。以爲人人都那麼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眼裡只看得到錢。
恆兒見畫兒異常生氣的臉,心裡特別生氣。剛還特別高興姐姐能讓她跟四叔四嬸成爲一家人,這會兒看着一旁所有人都針對姐姐,心裡就特別排斥這些人。他雖小但是不代表他聽不懂他們的話,他們都是覺得姐姐不要他了,還要奪了酒樓。
“爺,奶。姐是這個世界上最親最疼恆兒的人,姐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恆兒,我討厭你們這麼說姐。”
畫兒聽到恆兒這句話,心裡好受多了。微微一笑,摸了摸恆兒的臉,然後看着楚老爺子:“爺,大年初一,我不想一家人鬧得不高興。我再說徹底一點,這就是我三房的家事兒,跟旁人沒任何關係。恆兒願意跟着四叔四嬸就跟着四叔四嬸,願意跟我就跟着我。我剛也說了,恆兒肩挑兩房,我做長姐的有責任也有義務撫養他。恆兒喜歡挨着誰,就挨着誰,兩處住着都行,來去自如。”
陳氏是非常高興畫兒能把恆兒過繼給他們四房,但是沒有想到會牽扯這麼多。而且,她也過慣了這種清貧日子,從來沒有想過富貴。這恆兒有酒樓,卻成了這楚家人說三道四,別有居心的藉口。
陳氏忙站出來:“爹,娘。恆兒過繼到我四房,也就是我兒子了。畫兒說了,恆兒肩挑兩房。三房的東西,不屬我四房。我只要恆兒這個兒子,其實啥的,跟我們四房沒關係。”
陳氏把話說得這麼直白,錢氏那點兒心思也被掐滅了,又白忙活了。姚氏瞟了陳氏一眼:“傻吧啦唧的。”抱着恆兒這棵搖錢樹了,還不知道撿便宜,還這麼表明立場,想兒子想瘋了。
錢氏沒理會姚氏,只是把恆兒拉到面前:“恆兒,以後就該改口叫四嬸孃了。”
恆兒甜甜一笑,糯糯的叫了一聲:“娘。”不待陳氏應聲,恆兒忽然轉頭看着畫兒,一臉天真的問:“姐,可不可以讓爹和娘還有五姐都去鎮上住。”
畫兒眸子裡帶着笑,一臉的寵溺:“那要問四叔四嬸還有詩兒願不願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