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的聲音畫兒再熟悉不過了,趕緊走到那刺破的帳牆前,想鑽出去,穆博衍順手一拉:“畫兒,危險!”
畫兒難掩心裡的激動,忙掙開穆博衍:“不危險,是程哥!”
畫兒說着便從那刺破的帳牆鑽出去,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一臉的激動:“程哥,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程永和差不多兩三年沒有看到畫兒了,沒有想到她對他的聲音還那麼熟悉,微笑:“我路過這裡,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穆博衍聽到他們倆對話,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對程永和不太友好,可是他是畫兒的朋友也是她的恩人,他便也大方的說了一句:“都進來吧!”
畫兒也是一臉的喜悅:“走吧!進帳裡吧,坐下來慢慢說!”
程永和點了點頭:“好!”說着便隨着畫兒一起進了營帳!
穆博衍目光落到程永和身上,幾年不見他似乎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樣子,有些不友好的說了一句:“你怎麼每次來都是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進來不行嗎?”
程永和平靜地回了一句:“我不太確定畫兒在哪個營帳,所以就……”
“又是這個理由,上次我不是告訴過你了,要想見畫兒直接讓人通報便成,何必要偷偷摸摸!”穆博衍真的特別不喜歡程永和這種方式出現,顯得他的地盤跟菜園門一樣。
畫兒有點兒尷尬,便忙說:“博衍,程哥性格到那裡去了,他不喜歡層層通報。他去哪裡向來都是來去自如的,你何必生氣呢?”
穆博衍朝畫兒看了一眼,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總是能給他找到理由。
程永和也沒在意,只是說:“剛剛聽到你們說送畫兒回濟寧的事,我看我陪她回濟寧吧!南平你還是留在軍中,畢竟他在,能幫你很多忙!”
畫兒忙點頭:“嗯!我看這個可以!陳哥來得太及時了。”說到這裡突然回過神來,“咦!不對呀!你不是說你路過這裡嗎?那你要去哪裡啊?你若是送我回濟寧,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呢?”
程永和搖了搖頭:“我事情辦完了,正要回去,路過這裡就來看看你!”
“你一個人跑到這偏遠的地方來辦事?倒底什麼事啊?哦,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師父被軟禁在了宮中!”畫兒忙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程永和,她好像有很多話要跟他說。
程永和朝穆博衍看了一眼,然後點頭:“嗯!我知道!所以我纔到這裡來的!”
穆博衍覺得程永和這話說得有點奇怪,便問:“你什麼意思?你知道黎昕被抓了,所以你纔到這裡來?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程永和輕笑了一聲:“這個請王爺恕罪,實在不方便告知!但是王爺大可放心,絕對跟你的軍隊沒有關係!”
畫兒其實也想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但是見他這麼回了博衍,她也不好意思再問,便說:“那你這次辦事,順利嗎?”
程永和點頭:“挺順利的,一來就把事情辦了。”
畫兒忙又問:“你這幾年還好吧!我聽你師父說你好像在幫他管理天地城的一些事,你可以告訴我天地城在哪裡嗎?”
程永和點頭:“當然可以告訴你啊!但是我說了或許你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哪天有時間我帶你過去玩!天地城建得特別美麗,也很繁華,你肯定會喜歡那裡的!”
畫兒忙點頭:“好啊!我其實還真想去看看!”
她確實想知道黎昕爲她母親建了一座怎樣的城,會不會是她母親從前跟黎昕描繪過的,然後他就按照那個要求去建的。如果是的,她或許會更瞭解一些她的母親。
穆博衍沉思了一會兒,沒有去理會他們之間的談話。程永和知道黎昕被軟禁,而他沒有帶着天地城的兵馬殺過去,而是跑到這偏遠的地方辦事,那會是什麼事呢?
那麼他辦的這件事,一定是跟黎昕有關的,若不然他要麼繼續留在天地城,要麼就在京城,絕對不會跑到這裡來。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穆博衍忽然擡眼看着程永和:“這時候也不早了,畫兒也要休息了。反正明天你要護送畫兒一起回濟寧,路上有的是時間敘舊!”
程永和也理解:“好!畫兒,那我先走了,明天辰時我在軍營外等你!”
畫兒其實還有很多話要跟程永和說,但是確實夜深了,便點頭:“好的!那明天見!晚安!”
“晚安!”程永和說完便離開了營帳,一個縱身便消失了夜空之中!
畫兒目送着他離開的方向,然後說:“博衍你說這軍營戒備這麼森嚴,他都能這樣來去自如!那他進京城是不是也這麼容易?或者說他潛進皇宮也是有可能的。”
穆博衍聽完畫兒的話,頓時一個激靈:“對呀!這黎昕還是程永和的師傅,比他更厲害,他只要是想出皇宮應該不是難事,可爲什麼他一直沒有出來呢?任憑瑞王將他軟禁宮中!”
畫兒點頭:“對呀!這麼說來,黎昕要麼就是心甘情願的被軟禁,要麼就是他確實不想淌這渾水。可是他不是一直是保皇黨嗎?他爲什麼眼見着瑞王逼宮而不採取行動呢?”
這一點,穆博衍也一時想不明白,但是他現在可以確定程永和是受了黎昕的指示纔到這裡來的。
“也許他只是表面臣服,貌似一點辦法沒有,可是實際上他在暗中操縱部署!所以程永和纔會到這偏遠的地方來辦事!”穆博衍感覺好像想到了一些什麼,可是最後也還是有一些無法解釋的東西,需要繼續思考。
畫兒確實想不明白這麼複雜的東西,她只適合思考生意上的事以及人性上的事,便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這地界這麼偏遠,還在打仗,他不會拿着天地城的虎符然後號令姜國出兵或者息戰吧!”
穆博衍聽畫兒這麼一說,一下激動了:“畫兒,你是想說程永和其實不是在晉國的邊境辦事,而是去姜國辦事對嗎?”
畫兒愣了愣,見穆博衍那麼激動:“我也不知道呀!我就隨口說說,難道真的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