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越想越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楚畫兒既然是靖王未來的王妃,又和五皇子交好。還設計那麼一場御前獻舞,直接將一個掖庭戴罪女子送入了後宮,成了皇上身邊的人。這若說沒有目的,鬼都不信。
瞬間又想起那日敬香遇到一個找她報仇的沈家人。而那楚畫兒長得和沈馨寧幾乎一模一樣,而更巧的是在那裡遇到了楚畫兒的嬸子和伯伯,他們還救了她!
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楚畫兒,靖王妃,五皇子,舞嬪……本宮就看你們想耍什麼花招!”良妃目光裡透着陰冷的光芒,一個死人還能翻起什麼浪來?
芸心湊近又說:“娘娘,那那個今日送出宮的姑娘,是留還是殺?”
良妃詭異的一笑:“當然留着,有的是用處,交待下去這送她回家的路上仔細侍候着,若有半點兒差池,小心自己個的腦袋。”
“是!”芸心領了指示便安排了送陸靜儀回鄉的人員,兩個車伕四個侍衛兩個丫鬟。
畫兒一直將陸靜儀送到了宮門口,時辰還未到,良妃派的人還未到,畫兒便在宮門口陪着等。剛剛站定,五皇子便來了。
五皇子面帶微笑朝陸靜儀走近,現在她終於自由身了。那麼現在他是不是可以表達自己的心意了?他一直企盼着這一天。
在陸靜儀面前站定,微笑:“陸姑娘,恭喜你終於重獲自由了。”
陸靜儀沒想到五皇子會來爲她送行,心裡隱約有些激動,可她也明白此去便也不會再有交集了,微微欠身行禮:“多謝殿下。”
“今後有何打算?”五皇子忙問。
陸靜儀有些晦澀的一笑:“這麼多年了,還能回家,還能見着父母兄弟已是萬幸了,一切隨緣吧!”
五皇子愣了一下,心裡一喜,她沒有說回鄉嫁人,便說:“那你且先回家,其他的事我來安排吧!”
陸靜儀想起姑姑的話,便說:“在掖庭幾年,幸得殿下關照,如今離京回鄉,不敢再勞煩殿下。”
五皇子仍舊面帶微笑:“我又不是外人,有何不敢的?回家後等我的消息。”
陸靜儀忽然覺得五皇子有些奇怪:“何消息?”
畫兒見他二人敘話便自覺的站到遠一些的地方去,但是好奇心又趨使着她沒走太遠,剛好可以聽見他們的對話。聽到這裡她實在替陸靜儀着急,忙走過去:“靜儀姐,你真笨啊!五皇子想娶你啦!讓你回家等着,他三媒六禮娶你過門。”
畫兒說完又看着五皇子:“你也真是的,有什麼話直說不行嗎?說得遮遮掩掩的讓人家姑娘怎麼聽得懂?”
畫兒話音一落,陸靜儀羞了一個大紅臉,不禁垂眸,不敢去看五皇子,嗔責的眼神朝畫兒看過去:“畫兒妹妹,休要胡言亂語。”
“我有亂說嗎?”畫兒說完看着五皇子,“我是胡言亂語嗎?”
五皇子本來是想給陸靜儀一個驚喜的,卻不曾想被楚畫兒給點破了,也罷!有些話總該是要說的,便搖頭:“楚司膳沒有胡說,我是真心想娶你,在行宮裡第一次見你時便已傾心。只是與禮不合,便一直把那份傾慕之情掩藏在心底。現在你恢復自由之身,我想娶你爲妻,你可願意?”
陸靜儀頓時嚇呆了,這是真的嗎?怎麼可能呢?五皇子身份那麼高貴,怎可能會娶一個商戶之女爲妻呢?一定是哪裡出了錯。想到這裡忙搖頭:“不,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怎麼可能呢?”
五皇子看到陸靜儀驚慌失措的表情,一直在那裡搖頭拒絕,頓時猶如一道霹靂從天而落,把他劈得體無完膚:“你不願意?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他一直自信的認爲她心裡應該有他的,從她的眼中他是看得到情意的,是他想錯了嗎?
陸靜儀整個人都亂了:“不!可是……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釋了,她從來不敢有這樣的奢求。
畫兒站一旁看陸靜儀有些語無倫次,眼神裡又慌亂又驚喜又惶恐,心上前扶着她:“靜儀姐,你沒事兒吧!五殿下是誠心的,你怎麼不相信呢?你真的不喜歡他嗎?”
“不,不是的,我……畫兒,我、我現在腦子裡亂得很。”陸靜儀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迴應和判斷了。
這時候良妃指派的隊伍也來了,一位婢女忙上前:“陸姑娘,娘娘有令,讓奴婢等人送姑娘回鄉,現在啓程吧!”
陸靜儀看着畫兒:“畫兒,我要回家了,你自己保重。”臨上馬車前,忽然停下,朝五皇子看過去,凝視了一會兒欲言有止,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
五皇子木然的站在那裡目送着陸靜儀的馬車離開,他從來沒有想過陸靜儀會拒絕他。他身爲皇子從來也沒有嘗試過被拒絕的滋味,到底他是哪裡做得不夠好,靜儀養拒絕他的求婚?
畫兒立在那裡看着身受打擊的五皇子,心裡也有些於心不忍,便走到他身邊,說:“五殿下,靜儀姐是喜歡你的,我是知道的,她剛那麼回答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剛從掖庭出來時,姑姑找她單獨聊了一下,告訴她出了這道宮門就把這裡的一切都忘乾淨。她許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吧!”
“主管掖庭的姑姑曾經找過她?”五皇子似乎找到了一點理由。
畫兒點頭:“是的。雖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是我知道靜儀姐她心裡有你。”
五皇子轉身便去了掖庭,找到管事姑姑,管事姑姑正在整理靜儀抄錄好的經書,見五皇子一臉怒氣,就知他是來算帳的,便起身行禮:“奴婢參見五殿下。”
五皇子開門見山的責問:“你和陸姑娘都說了些什麼?”
管事姑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一句:“陸姑娘可已出宮離去?”
“已經離去了,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還不速速招來?”五皇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說。
姑姑一臉欣慰,平靜地回到:“這幾年殿下從未來過掖庭,也從來不認識這裡的任何人。奴婢還要將這些經書送給主子們。”